第一百六十九章 灭龙行动(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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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又到了日暮时分,太阳突然变得又大又红,仿佛抗拒时间的流逝一般,挣扎着立在地平线上,把最后的光和热洒向大地,里面装满无言的慈悲。杨天行静静的矗立在窗口前看着一天中最后的太阳,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个他,独自面对着血色夕阳。

他住在了南厢,与朱凤,白素素等人同在一个院落。赤月空的身份和地位特殊,被安排到了北厢,一个很幽静很偏僻的角落里,这是赤月空自己选的。和韩一啸一样,赤月空也喜欢独处,这也许是大多数顶尖高手的习惯。高处不胜寒,人一旦成了名,树了影,就不可避免的会与普通人疏远,尽管他本人或许不愿意,但别人会这么想,这是一种无奈和惆怅。

杨天行眼看着血红的夕阳一点点投洒着最后的光和热,那幅画面凄凉而又悲壮,心里有着些须的叹息,看得久了,也就不知不觉的想起了白天的事。他极少这么迷茫过,当他看到赤月空与唐艳缠mian的相会时,他第一次发现了内心深处感情的孱弱,原来他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也有着潜移默化的感情知觉,只是被他强行的埋进了心底,直到现在才又被自己亲手挖掘出来。

“你还在怀疑你自己的感觉?”不知何时,萧夜月柔美的声音从他意识里钻出来,那么的突兀,那么的直接,杨天行吓了一跳。这些日子以来,萧夜月极少和他交流,除了那次与赤月空较量的时候。

杨天行露出一丝微笑,血色的阳光温柔的抚mo着他英俊的脸庞,带给他丝丝的暖意,似乎在尽着这天最后的缠mian。他突然觉得一天当中只有落日时分最美,这时的阳光也格外暖心。感觉到熟悉的意识,他想起了原来的元婴天爵,那个狂傲的小子。曾几何时他曾一度讨厌天爵,但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这个小家伙,尤其是在神殿的时候,那是一种相依为命的感情。

天爵消失时他并没有太多的伤感,可是此时他却极度的思念起来。他身边围绕着很多人,但他却极少对他们敞开自己的内心,看似风光的背后是深深的落寞与孤寂,也只有天爵与他最为投契,象他肚子里的蛔虫,总是嘲笑他,讥讽他,让他不断的成熟。如今,也许是上天对他的补偿,就象昔日重现,萧夜月代替了天爵的地位。

“夜月姐,我内心的想法你都知道?”杨天行有些紧张的问道。和其他人一样,如果知道自己的内心世界被人看个通透,谁都会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萧夜月娇笑道:“你说呢?我在你体内潜藏了那么久,虽然有黑魔神的封印,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出你情绪的波动。”

杨天行嘴角泛起几丝苦笑,想了想问道:“那你觉得我这个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终于问出了他一直不敢想的问题,又或想不透的问题。他如同在逃避在女人一样,也在逃避着他自己。

意识里许久没有传来波动,萧夜月象是风一样的消失了。

杨天行眯着眼看着最后一缕余辉消失在天空,残阳终究挡不过时间的车轮,不甘而又无奈的退出了天空的舞台。

良久,萧夜月的声音仿佛从他灵魂深处飘了出来。杨天行屏住了呼吸。

“首先,你是一个好人。”萧夜月笑的很妩媚,即使没见到本人,杨天行也能感觉出来。

“这算什么话?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杨天行苦笑连连。

萧夜月咯咯娇笑:“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急成这样。你躲在自己背影的角落里,性格随喜怒哀乐善变。你不同于你大哥,你大哥天性冷傲自负,注定一生会活在铁与火的世界里。而你最好的归宿是一个闲云野鹤。你不善于心计,也没有野心,你的修为增长太快了,你的思想根本赶不上你修为增长的速度,你就象一个背负着强大力量的普通人。”

杨天行静静的看着朦胧的夜色,宛如在听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萧夜月意犹未尽的道:“就拿你对唐艳的感情来说吧,其实你很在乎她,就象你在乎那段难忘的时光一样……”说到这她顿住了,下一刻便化作一道白光从杨天行体内飞了出来,亭亭玉立的站在杨天行的身边,娇嗔道:“你到底在听没有?”

杨天行转过头来着她,摇了摇头道:“我在想明天应该怎样对付魔龙。”

萧夜月翻了翻白眼,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娇人模样,径自走到桌子旁坐下,气呼呼端起桌上杨天行倒好的一杯魔泉,一开始轻啜了一口,随后一饮而尽。

杨天行看着脸泛红潮,娇艳欲滴的萧夜月,皱眉道:“你少喝点。”他一看就知道萧夜月从来就没喝过酒,这样一杯浓烈的魔泉足以让她烂醉如泥。

萧夜月哪想到这酒这么厉害,只觉得酒一喝下去,一开始还清爽无比,可过了没多久就如同燃烧了一般,火热之极,吓得她连忙运功将酒逼出,饶是如此,她还是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浑身发热。

杨天行心里偷着乐,不过他马上怔住了,眼里闪过几丝灼热的光芒,也有着几丝慌乱。

此时的萧夜月是如此的美艳不可方物,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一头柔顺的秀发不安的躁动着,那双色红如丹的凤眼娇媚如丝,殷红如血的樱唇微微张开,吐气如兰,更为致命的是她的手正在胸前摸索着,似乎准备解开扣子,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再加上妖娆浮凸,惹人遐思的完美身材,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抵抗这种诱惑。

杨天行不是圣人,同样也不例外。此时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夜月散发着无穷诱惑力的美妙娇躯,呼吸顿感急促,喉头不断的咽着唾沫,恨不能立即将她拥入怀里恣意挞伐,然后再轻怜蜜爱。

萧夜月似乎已经醉的一塌糊涂,莲步款款,舞态翩翩。洁白如玉的纤纤皓腕在银白如雪的月光下彷佛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轻纱抹胸下的雪乳随着步履微微颤动,散发着无限的青春和骚动。

杨天行的目光胶着似的紧粘在她的身上,呼吸越来越急促,暴睁的眼里已经出现了血丝。此时的他犹如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

漆黑的夜空中一轮皓月依然安静高悬,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正在这关键时刻,一声长吟突然在房间里响起,如空谷幽笛,月下绵琴,极尽幽怨之意。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萧夜月边舞边歌,醉眼朦胧,吟的竟然是荀雷吉不知从哪偷来的诗。

杨天行如被当头浇下一盆凉水,机灵灵打了个寒战,眼里的炽热和yu望如潮水一般退却,瞬间便回复了清澈。惊醒过来的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丑态,抬手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暗捏不动根本印,才敢重新向萧夜月看去。

他苦笑的看着被一杯魔泉整成这样的萧夜月,有些手无足措。想了想,他还是走了过去,一把抓住萧夜月不断挥舞的玉手,沉声道:“夜月姐,你醉了。”

萧夜月并没有象他想象的那样立刻清醒过来,反而顺势将另一只手绕在他的脖颈上,动人火热的娇躯如蛇一般蜷缩在他的怀里,嘴里还在吟着不知名的曲调。

杨天行哭笑不得,饶是他暗捏了佛门法印,神志异常清醒,但还是被萧夜月在他怀里不暗扭动着的火热娇躯搅得心神荡漾,骇得他急忙闭上眼睛,改念三字根本咒,轻喝一声:“啊!”

这一声佛言如平地起惊雷,震慑力何等强大,即便是戚战和赤月空这样的高手亲临,恐怕亦要心神受扰。

萧夜月应声安静下来,静静的蜷缩在他的怀里,凤眼微闭,神态安详,娇媚的俏脸上依旧酡红如霞,美态惊人。看她那样子,竟似睡着了。

杨天行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怀里如同猫一样蜷伏的萧夜月,心里涌起一股怜爱,喃喃的道:“以后别再沾酒了。”

下一刻,他将萧夜月抱起,放在了床上,又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萧夜月揽着他脖子的玉手掰下来,用绒被盖住。站在床边,默默的注视良久,拿起桌上的酒壶打开房门转身向门外走去。

夜色如水,月光如银。

杨天行腾起身形飞到魔宫顶檐上,感受着夜风吹来的阵阵凉意,深深的呼吸。想起刚才刺激惊险的一幕,他微微一笑,顺着檐瓦坐了下去,怔怔的望着夜空。

萧夜月的话再度在脑海中回荡,他心生感触,心情跌宕起伏,竟是久久不能平静。想想自己,萧夜月的话一点也没错。自己的确不善于心计,也没有野心,做什么事全凭一时兴起,容易受喜怒哀乐这些情绪的支配。再想想大哥韩一啸的冷傲自负,赤月空的狂放不羁,戚战的极于神道,即便是文殊菩萨,仙帝,圣龙等这些神级高手也都有各自的风格和理想,只有自己漫无目的,不知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为了救南盖天他孤身闯仙界,为了韩一啸他又风风火火的跑来魔界,自己到底为谁而活?难道自己最好的结局就是做一只闲云野鹤?他有些迷惘。

夜风阵阵吹来,杨天行舒服的眯上了眼,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过了今夜就要面对穷凶极恶的魔龙了,魔龙一旦除掉,自己也就解脱了,找个清净的地方结个草庐专心的参研神道,过自己闲云野鹤的日子。

想到这,杨天行的心顿时舒畅起来,拿起酒壶灌了几口酒,顺势躺在瓦片上,看着满天闪烁的星光,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去九天走走。

一阵风吹过,他感觉到身后站了个人。他丝毫不感到奇怪,因为他并没有收敛身上的气息,一般的高手都能感应到他的存在。

“凤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杨天行惬意的以手为枕,眼睛目注着星空,轻笑道。

在他身后,如霜的月光下站立着一个白衣女子,宛如月光中的仙子一般,看去竟没有丝毫尘世的味道。夜风吹来,她的白衣轻轻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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