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费思出下策少爷中计(下)(1 / 2)
“小姐,”才一张嘴,眼泪滑下来,白颜哽咽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若愚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梨容的声音,无限伤感:“不要告诉他今天所有的事,如果他知道任何一点,都不会走,那我的苦心,就白费了,”她望着白颜,眼睛是深深的雾气:“记住我的话,出了谢府,你们就跟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了。”
恩,白颜重重地点头。
梨容默默地帮她擦去眼泪,柔声道:“那你,要怎么告诉若愚呢?”她指指包袱,说:“这么多的钱,从何而来?”
白颜愣了一下,为难地看着梨容。
“你看,这样行么?”佩兰偏头想了想,说:“等小姐逼走了少爷,你去追,就说,就说是偷了跟出来的,反正偷了,回去要被捉,所以也回不去了,就要他带你走——”
“好,是好,”白颜瘪瘪嘴,有些不情愿地说:“偷?——”
“没关系,当时他正恨我,你若说是偷的,他正好解恨,”梨容点头道:“我看这办法,可行。”
白颜迟疑着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想了想,又犹豫着问:“小姐,那就这样让他误会你?”
“误会……”梨容微微一笑,凄然道:“误会了好,今后谢家的一切就都跟他无关了。”
“梨容!”若愚拍门。
佩兰应声而来,拉开门,刚要开口说话,若愚猛一把推开她,径直闯了进去。
梨容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正在软榻上看书。看见若愚进来,淡淡地瞟一眼过去,什么也不说。
“我好心回来看你,你就是这副模样见我?”若愚脸上挂不住了:“连起一下身都不可以?!”
梨容没有动作。只冷冷地回答:“我要你回来看什么?我根本不想你回来,更不想你来看我。”
“你说什么?!”若愚怒起。
“你问我为什么?”梨容冷笑:“你不知道为什么?!”
“你……”若愚恨恨地一伸手,指向梨容的鼻子,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以为我爹把我许配给你。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出入谢府,出入我的闺房,”梨容站起身,手指向门口:“出去——”
若愚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他硬着脖子,说:“我是你未婚夫。”话虽然这么说,底气却已明显不足。
“是么?”梨容纤纤玉指将他从头到脚一比划,揶揄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这里,那里,哪点配得上我,可以当我的未婚夫?这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说。你不嫌丢人,我还臊得慌呢。”
“我不觉得丢人,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愚强压下怒气。
一丝冷笑再次挂上梨容的脸:“陈若愚,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别做白日梦了。”
“但我会娶你,按照叔父和婶娘的意思。”若愚镇定地回答。
“这不过是我爹娘的权宜之计。以逃过皇上秋季选秀。”梨容吃吃地笑道:“最迟明年,你就得退亲,我自当许配门当户对的人家,没你什么事。”她悠然地坐下来,轻声道:“所以我劝你,可千万别当真。以免日后惆怅。”
“你胡说!”若愚口气还硬着,心里却已经开始发虚,梨容的话,击中了他的软肋,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陈若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告诉你,这纸婚书,形同虚设,到时候,就是废纸一张,所以,你该是谁,就还是谁,别以为猴子去了毛,就真成了个人了。”梨容的话语,刻薄得不留一点情面。
话语如针,刺得若愚头昏眼花,但梨容并没有就此罢手,尽管她已经看见若愚虚弱而气急的样子,但她仍旧在用不高不低的声音,不紧不慢地敲打着他已经不堪一击的自尊,仿佛一定要把他剥光了,踩到地底下、泥巴缝里,伤得体无完肤,直到万劫不复,她才会甘心。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非但如此,我讨厌你,恶心你,嫌弃你,鄙视你,你从来都不知道到谢家会成为我的负担,我恨不得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每天早上我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诅咒你死掉。”
“你凭什么娶我?你有什么?一个寄生虫。没有我谢家,你吃什么,穿什么,读什么书?整天象条哈巴狗似的跟着我父亲,就你这样,跟我舔鞋都不配!”
……
“别说了!”若愚用力捂住了耳朵,他无法再听下去,在梨容的冷嘲热讽中,他几近崩溃,仅有的自尊消失殆尽,此刻他的屈辱,足够促使他冲上去,掐住梨容的脖子,可是,他不能,他清醒的认识到,他的确,是在谢府仰人鼻息,今天他来见梨容,也是自取其辱。
他曾经以为,梨容对他,多少还是有点感情;他曾经奢望,梨容对他,多少还是有些好感;他曾经猜想,梨容对他,或者也还有些关心。可是,今天,梨容的话,宣告了彻底的完结。她不喜欢他,甚至讨厌和痛恨他,那么多可能存在的感情里,惟独,惟独没有喜欢。
若愚绝望了,深深的绝望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恨意。你鄙视我,好,你既然可以践踏我的感情,我也就不会再稀罕你!
“我现在就可以断定,你一世,也就是个寄人篱下的货色,心比天高有什么用,反正是什么本事也没有,不服气?就出去闯啊,闯出个样子给我看看!你要离开谢家,能搞点名堂出来,我给你跪下……”
“你说话算数?!”若愚颤抖着手指,指着梨容狠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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