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乱局(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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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人冷冷道:“姜斐,你又以我的名义做了什么坏事?”

姜斐听到那声音,身子不由一抖,摸了摸头打了个哈哈笑道:“你们聊,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一步。”

他刚要转身溜走,忽然膝下一软,只听那人冷哼一声道:“别着急,先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也不迟。”

郝源道顺势望去,只见一个俊美冷漠的少年,从头到脚一身黑,正缓步从门外走来。那少年打量了一下众人,目光在郝语环脸上停了一会,眼底似乎露出些许嘲弄之色。郝语环柳眉倒竖,正要开口,他却将目光定定的落在了昏迷不醒的何意身上。

姜斐小腿足三里被对方踢中,一时间无法动弹。他栽赃颜九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回被当众抓住,顿时满脸涨得通红,大声嚷嚷道:“我这么老实的人,哪里会像是能干坏事的?那家伙莫名其妙走火入魔,这女人找不到人出气,就迁怒在我身上。这年头做好人也被冤枉,早知道如此,我才不会救他哩!”

他这么一说,众人又将目光集中在了郝语环身上。郝语环勃然大怒,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厉声道:“他之前还好好的,去找了你后就变成这样了,不是你害的,难道还是我害的不成?”

姜斐不甘示弱,怒目而视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他上来就追着我砍,削得老子屁股差点做了太监,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肯救他已经是我菩萨心肠,谁知道好心当成驴肝肺,遇上你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他话还没完说完,就被那黑衣少年单手敲在后脑上,只听他冷冷道:“吵死了。”

姜斐立即将嘴巴牢牢闭上,要说这谷里他最怕谁,除了颜九针还是颜九针。他与颜九针虽是姑表兄弟。可从小到大,无论是背后阴人还是正面比试,他就没有胜得过颜九针的。虽说那郝语环看起来凶狠,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纸老虎一个。可颜九针却不同,这人心狠手辣又记仇,就算自己有祖父罩着,得罪了他也准没好果子吃。

颜九针越过姜斐,带着一股寒意往何意的方向走去。何意自从被送进来后,就被放置在一张软榻上。此时青年的脸色半边青灰半边紫涨,看起来颇为骇人。在场不少大夫都替他把过脉,只觉得此人的脉象诡异之极,时而嘈切如滚珠,时而平缓如流沙。这还亏得姜斐提前用金针替他制住要穴,否则内力反噬冲击肺腑,就算华佗在世只怕也无力回天。能获邀进入药王谷中人多多少少在医术上都有一技之长,得知何意竟然是被姜斐所救之后,心中不由都上下打鼓起来。姜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用针却精准如厮,回头再看看自己,十五六岁时还不知道在哪里背医术学捣药呢。

药王谷不愧是药王谷,年纪小的尚且如此厉害,那姜橧的医术不知该有多出神入化?众人越想越叹服,不由纷纷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颜九针扫了一眼何意全身,又翻开他的手掌抬了抬。连脉都懒得搭,只用他那双漂亮得出奇的眼睛斜睨着姜斐,讥讽道:“就你这水平也敢用针?”

姜斐气恼道:“我这水平怎么啦?若不是有我在,他早就内力反噬而亡!”

颜九针冷笑一声,上前伸手拔去何意紫宫、中庭与天枢三处穴上金针,后者虽仍在昏迷中。还是情不自禁一声闷哼。不一刻,何意的鼻口处便溢出些许鲜血来,就连胸口也开始不正常的微微颤动。

郝语环顿时大怒,叫道:“你做什么?”

颜九针根本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思,指尖微动。一枚金针刺入何意腹中鸠尾穴。何意被他这么一压,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只抬了抬眼皮,又晕了过去。

郝语环立时便要冲上来,却被身边的郝源道一手按住肩头。她回头一看,却见祖父望向自己的眼神凌厉之极。郝语环心中焦急万分,偏偏无法说出口,当下只能央求的看向自己祖父。郝源道一双利眼死死的盯住她的眼睛,微微摇了摇头。郝语环心中凄苦万分,她虽然心中担忧何意,可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违逆祖父却也不敢。

颜九针神色渐渐凝重,反手又将姜斐落在何意脸上阳白、上关两处的金针抽出,手指如拨弦一般将食指处的金针拨转到尾指,反手落在他颈侧的人迎之上。何意的胸口的颤动幅度不断加剧,不一会,从他眼、口、鼻三窍都分别溢出青紫色的淤血来。曾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抢上便要将他推开,口中呵斥道:“人命关天,由不得你胡来!”

姜橧在偏厅之中正千方百计的想要将阿苒拐进谷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他连忙对阿苒道:“总之,我们是很有诚意的,何姑娘不妨好好考虑一下。”一面急匆匆走了出来,眼见颜九针正在替何意施针,而曾老爷子的手都快碰上了少年的肩头,姜橧情急之下大声喝到:“小心!”

就在这时,颜九针第三针与第四针分别刺入何意头顶的百会与承光。他察觉到背后有人抓来,肩头微微一矮,反手就是一针刺了过去。亏得曾老爷子在听到姜橧示警之后,立即将手缩了回去,否则以他刺入的位置,只怕立时就要见血。

说来也神奇,颜九针这两针刺入后,何意脸上的青灰紫涨居然渐渐退了下去,虽然他的嘴唇依旧是苍白,但身上的震颤已经开始慢慢平复。

姜橧喝道:“九针不得无礼。”

颜九针哼了一声,将手收了回来。

曾老爷子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郝源道连忙要上前将他扶住。曾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道:“老夫没事。”他带颜九针起身离开之后,才敢稍稍凑近翻了翻何意的眼皮,又伸出两指搭在他的脉上。

施槐巍忍不住上前问道:“曾老爷子,何公子的情况如何?”自从何意被送进来后,他就一直想插手,可惜他资历太浅。挤都挤不进去,只能在边上干着急。

曾老爷子也不答,只是神色古怪的望着颜九针,问道:“去紫宫、中庭与天枢。换以鸠尾,何故?舍阳白、上关替之人迎又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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