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 不死心的沙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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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英国也抱定中立的立场,拒绝向俄国的舰队提供帮助,他们的使节很有把握的宣称只要沙皇愿意从中俄边境撤军,那么大英帝国将负责保证波罗的海舰队的安全。说实在话,沙皇很疑心英国人在两面做好人,很明显,不管东方那个帝国有多么大的决心,在没有英国允可起码是默许的情况下,他们绝不敢轻易的对这样一支实力相差无几的舰队动手。联想起在对土耳其的战场上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又是英国人关键时刻的掉链子,才致使如今的结局。沙皇对英国人的实际和手段又有了新的认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起码在非洲,沙皇俄国的事业似乎有了起步的迹象,意大利人丢脸的在非洲之角败北了。在俄国的帮助下,埃塞俄比亚人获得了全面胜利。当然对面的意大利人似乎也振奋了武勇,但是仍然无法抵挡失败的命运,在关键的阿杜瓦会战中,意大利军团被完全击溃,伤亡达到了一万一千人,另外还有四千人被俘。这是俄国政策在非洲的巨大胜利,也是这几年俄国人唯一拿得出手的成绩单。

如今面对东方那个已经做好准备的庞大帝国,难道真的要让数十万哥萨克向着对手装备精良的防线发起冲锋吗?

面对着英国人期盼的目光,沙皇在谈与不谈,和与战之间作着剧烈的摇摆。这不仅是一个面子和实际考虑的问题,还关系到帝国的利益问题。许多年来,俄国一直在寻找着一个释放自己巨大能量的方向,欧洲,巴尔干,黑海,中亚,远东,除了北方冰冻的海洋和北极之外,帝国已经尝试了每一个方向,但是每次的结果都是失败。如果这次与中国人的战争仍然不能获得突破的话,国内已经凸显的种种矛盾很有可能将帝座掀翻。

即便是为了平缓这些矛盾,战争的机器也应该维持运转,否则无所事事的国人会在无聊中给自己添上许多麻烦。所以,在征询了前方的小尼古拉大公的意见之后,沙皇决定还是先打一架再说,即便是从面子上来说,战争也是有必要的。

当然,战争与赌博无异,有可能赢上一大票,也有可能把剩余的筹码输光。

而我在面对英国人的斡旋时,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只要俄国人撤军,我的国家在西方没有领土方面的渴求,这就是我对英国人的保证。在他们看来,中俄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朋友,各有各的用处,这两个国家之间的争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且英国也不是不知道德国在拼命的拉拢中国人,如果中俄在这一次战争中结下死仇,那么从俄国方向对德国形成的包围将会遭受到中国人致命的破坏,这不符合大英帝国的世界政策特别是欧洲政策。

沙皇在研究了几天之后的断然拒绝让英国人极度的不悦,当他们的特使马特威姆森有些失望的提醒沙皇陛下波罗的海舰队的命运时,沙皇愤怒的咆哮让他胆战心惊:“难道俄罗斯帝国的舰队需要贵国的保护才能有安全感吗!这里不欢迎你!我的帝国不欢迎你!”

就这样马特威姆森被驱逐离开了俄国,在给国内的电报中,他表达了他的气愤:这个君王沉醉于一种莫名奇妙的自狂之中,我不认为除了血淋淋的失败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冷静下来。

另外,考虑到俄国人的意图,英国也在同一天正式拒绝了俄国人求购十五艘大型飞艇的要求,在世界上能生产大型飞艇的三个国家里,中国和德国是完全不可能向俄国人出售的。就让英国人用法国生产的那种小型四座飞艇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这种东西自从中日甲午战争发挥了巨大作用以后,有远见和抱负的国家都开始了仿制和自研,但遗憾的是俄国人并不在此之列,英国和法国先后有了自己的突破,所不同的是法国因为国内政局动荡,并且陆军并不把这东西当回事,所以市场很小,法国的公司并没有开发重型飞艇的技术和资金。当然,海外的美国人也有着大规模生产的能力,但是在战争即将爆发的时候俄国人才想起来购买,显然是太迟了。所以,在沙皇下定决心的时刻,前线的哥萨克们只有两艘小型的四座飞艇可以使用,当然,哥萨克们也没有使用这种东西的愿望和习惯。对于他们来说,有刀有步枪就足够了。

十一月六日,在英国人遗憾的宣布和平斡旋失败的那一天,美国正式开始在长时间的自我封闭之后,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是时候向世界进军了。欧洲的德国人开始庆祝,他们在这段时间里也没闲着,对他们来说,中俄打得越惨烈越好,这样的血海深仇会让中国人别无选择的站在德国的一边,对于德国接下来的世界政策有着极大的好处,东线省出的兵力对于完善西线的攻击计划所起到的作用将是不可估量的。就让德意志充分享受这场战争带来的好处吧。

英国人在第一时间通过电报通知了我俄国正式拒绝和谈的要求,这给了我前线的部队宝贵的备战时间,工兵部队在西域日夜奋战终于赶在了俄国人正是进攻之前完成,这是以步兵为主的中国军队对付俄国大骑兵兵团的有效方法——用沟壑延阻敌方的推进,以炮兵和步枪来杀伤敌人。

除了以往的87mm行营炮之外,还有一种新式武器被发明,发明者同样是天津那位王福生,在因为发明炸弹和改进燃烧弹在中日战争中的巨大贡献之后,他被调入天津军械局,专司新品研发和与克虏伯天津公司的生产和组织学习的事宜,在前年到北京军部述职时偶然被我撞见,当下交给他一个任务,就是制造轻便型的步兵便携的掷弹筒,这种东西在我的记忆中,二战中的日本人将这种东西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正是可以用来弥补如今重炮火力几乎没有的缺陷。这一次由于战事紧急,只得将经过使用训练的龙骑军的一个营调到了前线。聂士成一到迪化,便将这批麾下精兵派到了最前沿,担负起补充炮火覆盖面的职责。

而对面的俄军也在得到了圣彼得堡的最高命令之后,开始了战争前的最后的准备。乘着月色,大炮从隐蔽的炮位上掀起征衣,战马也得到了最充足的草料,骑兵们在帐篷里痛饮着从国内运来的烈酒,酒足饭饱的步兵们擦拭着他们长长的莫辛纳甘步枪。

第二天,也就是1897年11月7日,中俄陆上战争掀开了椎幕。这是这两个国家在这十年里的第二次全面战争,仇恨开始在这两个国家的年轻人心里埋下种子。

俄军的攻势是从西北两路几乎同时发动进攻,凌晨六点钟,几乎还是朦胧的夜稍稍有些许亮光的时刻,俄国人的两个炮兵团向恰克图的清军第一道防线发起了猛烈的炮击,直到十分钟以后,清军才恢复反应,谁也料不到老毛子居然隐蔽下了如此多的炮火,白天例行的飞艇巡视的报告显示,敌军在前线的炮兵数量也就在一个营左右,所以这一轮的炮击要么是连夜从后方的辎重集散中心伊尔库兹克运送而来,要么就是隐蔽工作做得好。不管怎样,一上来的确是被打懵了。守在恰克图的一个团在艰难的挺过了长达半个小时的炮火袭击之后,面对着冲锋而来的大队骑兵,开始边打边退——在防线已经暴露在敌军炮火覆盖面的情况下死守,是找死的行为——敌人虽然没有飞艇,但侦查工作同样不弱。起码炮兵在第一时间就准确地找到了防线的位置。我军伤亡数字突破了两百人,在南撤二十公里之后,依托着南方的蒙兹维克坡谷,与南方驰援而来的两个团会合,建立起了新的防线。

而西线的俄军则比较谨慎,几股七八个人的小规模试探,显然是在摸防线的火力配备情况而已。

这就是第一天的前半个小时的战况,在北京的我当然还没有那么快就有战报过来,倒是电报房收到了一份英国人的电报,让我立刻下旨取消了即将开始的朝会,让人让上朝的大臣们全部回家。英国人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客套,用最简单的语句和词汇表达了这样一个情况:波罗的海舰队向大英帝国申请在今天停靠新加坡进行补给和维修,而英国的答复是需要时间考虑。

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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