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劝兄莫娶高门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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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晚秋三人将那幅画夸的天花乱坠,构图、笔法皆独步天下,大有前先古人,后无来者之势,唯宋箬溪一言不发,盯着画,努力想在哪里曾经见过?

“宋姐姐,怎么了?这画画得不好吗?”周思仪扯了扯她的衣袖,不解地问道。

“不是,是这画技我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宋箬溪皱眉道。

叶东媛嗤笑,嘲讽地道:“云里贴告示。”

任晚秋斜了叶东媛一眼,笑道:“宋姑娘,雒淇公子的画作千金难求,就算是皇上手中也仅有六幅而已。流传在外的,除了这一幅《碧桃图》,就只有左太师珍藏的《芙蓉锦鸡图》。你看到的有可能是仿作,仿作与真作虽有七分相似,但缺少了画的灵气。”

“有可能!”宋箬溪笑道。

叶东媛撇了撇嘴,既然任晚秋打了圆场,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仿作就算仿得有十分相似,也无用,不是雒淇公子所绘。”魏卿予轻叹道。

周思仪道:“好了,把画收起吧。”

“你急什么呀,让我们再看看,又看不坏。”魏卿予嗔怪地道。

周思仪笑道:“已经午时,该吃饭了,看画可看不饱肚子。”

“下午我要临摹。”魏卿予提出要求。

“好,下午我们都不吵你,让你在这里临摹,我们去水榭听新曲。”周思仪道。

魏卿予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暖阁,去小厅用饭。

午饭,周思仪命人准备了八个热盘,四个冷盘,一汤一点心,还一盘越冬的小蜜桔,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到也宾主尽欢。

吃罢饭,饮了茶,魏卿予起身去更衣回来,道:“你们快去听你们的新曲,我要临摹。”

周思仪笑,让两个稳重的婢女留下陪魏卿予,她带其他三人往池边水榭走去。水榭内早已摆好四张摇椅,设着案几,放着水果点心茶水。四人躺在摇椅上,微眯着眼,听周府乐坊的乐伎们弹奏新曲。

“雨肥红绽,把芳心轻吐,香喷清绝。日暮天寒,独自倚修竹,冰清玉洁。待得春来,百花若见,掩面应羞杀。当风抵雨,犯寒则怕吹霎。潇潇爱出墙东,途中遥望,已慰人心渴。斗压阑干,人面共花面,难分优劣。嚼蕊寻香,凌波微步,雪沁吴绫袜。玉纤折了,殢人须要斜插。”

听着悠扬的乐声,闻着微风带来阵阵花香,心醉怡然,忽一声尖锐的哨声,搅乱了这美好的意境,周思仪恼怒地爬起来,冲到栏杆边,扒开轻纱,冲着外面吼道:“表哥,你好讨厌。”

“表妹别生气,你看我带谁来了。”姜衍爽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周思仪看清来人,俏脸微红,含羞带笑地低下了头,泼妇瞬间变淑女。宋箬溪讶然,姜衍带了谁来?有这大的影响力。

三位姑娘从摇椅上站起来,整了整衣襟,走了过去,见池上行来一艘小船,船上站着三个人,姜衍、秦绍维和宋濂。

“哥哥,你怎么来了?”宋箬溪问道。

“娘让我来接你回家。”明日沐休,宋濂交了功课,提前回家,知道宋箬溪来周府,不放心妹妹,就巴巴过来接她,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借口是纪芸让他来的。

小船靠了岸,三人走进水榭。

“嘉柔姑姑有礼,叶姑娘有礼,溪儿妹妹有礼。”姜衍长揖一躬。

秦绍维和宋濂向任晚秋行礼,“见过嘉柔县主。”

“秦公子不必多礼,宋三哥免礼。”任晚秋对两人的称呼亲疏立分。姜衍冲宋濂挤了挤眼睛,宋濂假装没看到。

宋箬溪见任晚秋脸染红晕,微微垂睑,想看又不好意思看,颇有见情郎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之态,轻叹,哥哥人长的帅,家世不错,又有才学,四处招惹桃花。

彼此见了礼,落了座,婢女撤下残茶,重上新茶。

“表妹,把那幅《碧桃图》也拿来让我们看看。”姜衍也是为画而来。

不见周思仪答话,宋箬溪抬眸看去,见周思仪含情脉脉地看着秦绍维,脸上的柔情蜜意,化都化不开。形容憔悴的秦绍维却一副无所觉察的呆滞表情,他似乎还沉浸在往事之中。

宋箬溪眸光微凝,周思仪是妾有情,秦绍维却是郎无意,姜衍又不是不知道秦绍维与杨婉柔的往事,还把两人拉扯到一起,他就不怕酿成另一场悲剧?

叶东媛见另外三人都不出声,只好掩嘴笑道:“魏姑娘在暖阁里临摹,姜公子要看,只能移步去暖阁。”

“听闻你们也带了画来,谁的拨得头筹?”姜衍笑问道。

“嘉柔县主的《芦雁图》最好。”叶东媛笑道。

姜衍目光一转,看着任晚秋,问道:“嘉柔姑姑,那幅《芦雁图》给我看看可好?”

任晚秋也不出声,宋箬溪扭头一看,任晚秋虽是低头坐着,但偶尔抬头偷看宋濂,目光迷离,如痴如醉。宋濂神态如常,唇边噙着一抹得体的浅笑,只是那耳根红得可疑。

宋箬溪皱了皱眉,道:“哥哥,时间不早,我们回去吧!”

宋濂站起身,拱手道:“我们兄妹先行一步。”

姜衍不算正经主人,不好替周思仪留客,闲扯了两句,任两人离去。出了门,宋濂看着婢女扶宋箬溪上了马车,才翻身上马,领着妹妹回家。

兄妹俩去竹隐院正院给纪芸请安,纪芸去了梅欹院,不在房内,兄妹俩就坐在暖阁里等她。

“哥哥,你比较喜欢谁?”宋箬溪支着下巴,问道。

宋濂一愣,笑道:“淮儿淘气,妹妹乖巧,我比较喜欢妹妹。”

“哎呀,我说不是这个,我是说朱姑娘、方姑娘还有嘉柔县主,你比较喜欢谁?”

“朱姑娘?哪个朱姑娘?”宋濂微皱眉。

“朱倩瑶。”

“朱千里的妹妹?”

宋箬溪点头。

宋濂笑,“她看上的不是我,是祥表哥。”

“啊?”宋箬溪眨眨眼睛,不会吧?她搞错对象,会错意了?

“小丫头,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宋濂伸手在宋箬溪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

宋箬溪揉了揉脑门,执着地继续追问道:“朱姑娘算我弄错了,那方姑娘和嘉柔县主,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宋濂不接话,随手拿起一本搁在小几上的书,翻看起来。

宋箬溪看宋濂的耳根又红了,了然一笑,他是知道这两位姑娘对他心思的,明眸流转,轻咳一声道:“哥哥,方姑娘挺维护你的,不准任何人说你不好,性格直爽。那个嘉柔县主的门第地位比较高,模样人品都不错,可是她有心疾,为了我侄儿侄女着想,你还是不要选她为好。”

宋濂佯装认真看书,不搭理她。

“哥哥,我说的是真的,有心疾的女子不宜生孩子,如果强行要生,有可能会生出同样有心疾的孩子,会遗祸子孙的。这是我师父说的,你别不信。”宋箬溪着急了,把慧谨搬出来说服宋濂。

“妹妹,亲事自有爹娘操心。”宋濂正颜道。

“那要是爹娘同意了,哥哥是不是就愿意了?”宋箬溪问道。

宋濂沉吟片刻,道:“这是自然。”

宋箬溪蛮横地道:“不行,哥哥,你不可以娶她进门。”

“妹妹,你这是打算当坏小姑?”宋濂忍笑逗她。

“没错,你要敢娶她进门,我就天天在娘面前说她的坏话,撺掇着娘让她立规矩,哼哼哼,婆婆教训媳妇名正言顺,天经地义的,到时候你要敢为了她顶撞娘,就告你忤逆。”宋箬溪不但蛮横到底,还语出威胁。

宋濂见妹妹闹小孩子脾气,哑然失笑,道:“傻妹妹,娘通情达理,才不会偏听偏信折磨儿媳。”

“哥哥,你真得喜欢嘉柔县主?非她不娶?”这一试探,就把宋濂的心思给试探出来,宋箬溪变成苦瓜脸。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她,非她不娶了?”宋濂哭笑不得。

“你刚才说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宋箬溪嘟起嘴。

宋濂皱了下眉,道:“妹妹,你是姑娘家,不要说这些混话,被人听见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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