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2章 纠结(2 / 2)

加入书签

县里给乔梁安排的宿舍位于县宾馆的顶楼,这一楼层平时并不对外开放,主要用来接待上面下来考察的领导,而乔梁的宿舍就在靠近走廊边的一间,是由两个房间打通改造而成,弄成了两室一厅的格局,一间卧室带一个小书房,装修得很有档次,乔梁看了之后很满意。

不过乔梁很快想到自己今后长期住在这里会不会引起别人的非议,而且县宾馆这边人来人往的,住在这里其实缺少隐私,想及此,乔梁看向徐阳问道:“县里边那些外地来的干部,通常都是安排住在哪里?”

“这个不一定,有的住在老干部小区那边,有的想要自己租房住,就由县里报销租房的费用。”徐阳回答道。

乔梁一听,不由道:“这样吧,这两天我先住在这里,回头你给我外面找找房子,租一套合适的,我就搬出去。”

徐阳听到乔梁的话一下愣住,问道:“乔縣長,这宿舍您不满意吗?”

“满意是满意,不过住在这边不方便。”乔梁呵呵一笑,“你按我交代的去做就好了。”

“好。”徐阳闻言点头,也不敢多问。

这时徐阳的手机响了起来,徐阳接起来一听,便转头对乔梁道:“乔縣長,楼下的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县里边的领导也都过来了,咱们可以下去了。”

“那就下去吧。”乔梁点头道,毕竟是县里给他搞的接风宴,他作为今晚的主角,显然不能迟到。

乔梁和徐阳下楼,今晚的接风宴设在宾馆二楼的宴客厅,乔梁一到场,大家便都纷纷起立欢迎,乔梁笑着挥手示意,嘴上说道:“大家都坐……”

很快,乔梁走到了中间主桌的位置落座,看了一圈同桌的人,都是班子里的领导,但唯独少了一人,那就是苗培龙。乔梁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朝徐阳问了一句:“苗书记晚上不来吗?”

“我打个电话问问。”徐阳连忙道。

徐阳走到外面打电话,一会回来,附在乔梁耳旁轻声道:“乔縣長,我问过苗书记身边的工作人员了,苗书记晚上不过来了。”

听到徐阳的话,乔梁脸色微微一变,但顾虑到此刻的场合,乔梁脸上很快就恢复了笑容,但心里头却是一片阴郁,乔梁没有想到苗培龙在他刚上任首日的接风宴上就直接缺席,苗培龙这是什么意思?向外传递他苗培龙对他乔梁不满的信息吗?

心里头有些不满,乔梁脸上却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苗培龙可以不讲大局,他乔梁却是不能,尤其是他刚刚新官上任,更要顾忌一些负面影响。

乔梁不知道的是,此刻让他不满的苗培龙,正在酒店里享用自己的私人晚餐,偌大的豪华包厢里,只有苗培龙和许婵两人,桌上摆放着帝王蟹、红斑鱼等名贵海鲜,足足有七八盘菜肴,而吃的人却是只有苗培龙和许婵两人。

许婵这会正剥着蟹壳,将蟹肉喂到苗培龙嘴里,苗培龙一边吃一边腾出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在许婵身上游走着,弄得许婵满脸通红。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现在的苗培龙已经不是以前的他,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投靠了骆飞的苗培龙,在骆飞周围圈子的影响下,随着自己在松北位置的稳定和权力的巩固,欲望逐渐膨胀,逐渐放松了对自己的学习和要求,开始学会了享受,不仅享受美食,还享受女人。

而享受女人,最方便最得心应手的自然是身边的许蝉,在几次含蓄的暗示之后,作为委办副主任的许蝉知道一旦苗培龙看上自己,自己是逃不掉的,加上自己一直想在仕途上更进一层楼,这自然离不开苗培龙的提携,如此,大家各取所需,何乐不为?于是,在仕途上颇有野心的许蝉半推半投入了苗培龙的怀抱。

因为苗培龙的老婆不在松北,因为许蝉的老公对女人没有兴趣,加上许蝉是委办副主任,随时都可以以工作的名义跟在苗培龙身边,谁都说不出什么,所以,两人在一起是很方便很放心的。

苗培龙颇为享受地喝了一口红酒,道:“小许,我打算把你安排到县府办当主任,你想不想去?”

“啊?”许婵惊喜地看了苗培龙一眼,没想到苗培龙会这么快提拔自己,犹自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苗书记,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我安排你过去,你是有任务的。”苗培龙不紧不慢道。

“什么任务啊?”许蝉看着苗培龙眨眨眼。

苗培龙神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我要你给我盯紧乔梁,随时给我汇报他的一举一动……”

“啊!”许婵大吃一惊,心情从刚刚的惊喜瞬间变得发凉,没想到苗培龙竟然是要她去监视乔梁,这让许婵一下子陷入两难,虽然她现在是苗培龙的人,但扪心自问,她不想做对不起乔梁的事,因为自己毕竟从心里喜欢乔梁,而且和乔梁发生过一次那种关系,虽然那次乔梁是被动的迷糊的,虽然乔梁未必真正喜欢自己,但那次却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欢愉和长久的怀想。还有,乔梁毕竟帮过她,没有乔梁,她不可能从乡镇调到县里,也不会有今天,只是……

许婵偷偷瞄了苗培龙一眼,她现在一身前途都系于苗培龙身上,许婵很清楚,苗培龙能提拔她,也能立刻就撸了她,如果她不答应,几乎肯定会招致苗培龙的不满,到时候怕是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一时之间,许婵陷入矛盾和纠结中,这对她来说,这是一个痛苦的选择,此时此刻,许婵深切感受到了一句话:在体制里,小人物永远是没有选择权的。她想进步,但除了攀附迎奉领导,似乎又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是一种悲哀,一种无奈而又可怜的悲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