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花街风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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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窟内看飞雪,仿佛薄帘一挂。

草绳提鱼的许象干,载雪而来。

“照师姐·····”他声音低落,很有些伤心地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照无颜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只道:“好。”

这天碑雪岭压制一切神通道术,冷寂孤清,霜刀割魂,确然是个苦地。许象干受不了想要离开,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只不必做此小儿女情态。这也值得掉眼泪?

许象干有心往照师姐的怀里扑一扑,赚回一点温暖,但看到照无颜的眼睛,便不敢造次。

低着头往里走:“我先给师姐把这条鱼煮了。”

照无颜本要说“不用”,但又觉得,这声也不用说。

道途漫长,有些纠葛实无必要。

只是看着眼泪汪汪的子舒,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以为多大的事情,他走他的,你哭什么?”

“呜呜呜····”子舒本已止住的哭声,忽地又放大了,一头钻进照无颜的怀里,抽噎着道:“姜青羊在妖界出事了!”

照无颜愣了愣,这才知晓许象干和子舒难过的因由。

她知道,子舒对姜望并非男女之情,更多是一种崇拜。无论天涯台杀季少卿,还是观河台夺魁,她和子舒都在场。那样的姜望,的确光芒耀眼。就连她都有几分敬佩,又何况心思纯净的子舒呢?

年少时划过天穹的流星,总会引得少男少女久久驻足仰望。知闻偶像陨落,也难怪这丫头哭得稀里哗啦的。

倒是许象干和姜望,一直情谊颇深。他的难过,也不该只用一句脆弱来描述。

心里轻叹着,照无颜抚了抚子舒的长发,轻声道:“自来英才遭天妒,古今非独姜望一人。制少他灿烂过,未有虚度这一生,你说呢?”

子舒呜呜呜地哭:“我倒情愿他虚度呢,跟我去龙门虚度·照无颜欲言又止。

这时候许象干已经从里间走出来,低垂着眼眸:“照师姐,鱼在锅里,你们等会记得喝汤。”

“你打算去哪里?”照无颜想了想,终是问道。许象干有些惊讶,在难过之中又蹦出了一点欢喜。须知照师姐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他了。

他的追求从未断过。当初从月牙岛,一直缠磨到观河台,再一路西行,一路嘘寒问暖。照师姐的态度本来已经松动,对他笑了好几次,送了好几次秋波。百度搜索@……全网@首发

但自那劳什子冬皇来了一句“自开渊流”后,照师姐整个人又似入了魔般,一心只扑在修行上。全然将他冷落。

他讨厌谢哀!长得好看也讨厌!

“姜望出事了,我去妖界看看他,凭吊一番。”许象干语气柔和,又

立即保证道:“我还会回来陪师姐的!”

照无颜道:“去妖界看看也好······天下何其广阔,也别拘泥于雪岭一隅。”

这话里的深意许象干好像全然不明白,只道:“我知晓师姐关心我,我也清楚,此去妖界危险重重。我这样的人才,很难不为人嫉,也肯定会被妖族针对,姜望就是这么出的事····但作为赶马山双骄的一员,我不能不去看一眼,师姐放心,我一定保重自己,活着回来看你!”

照无颜一时无言。

许象干又从怀里取出一本相当有厚度的书册,不由分说地递与照无颜:“此去妖界,山长水远,再见不知何日。师姐若有想我的时候,便读一读我的诗吧!”

那书册上赫然四个大字——“神秀诗集”。

照无颜大惊,险些当场一巴掌甩回去。但想到妖界确实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也就忍了。

罪过罪过,往常读诗,读的可都是山主大人,又或陈朴先生的作品··

许高额这等水平的诗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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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上,即便她照无颜道心清净,也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羞耻感。

见照师姐羞答答地收下了,许象干满意地点点头,一摆手:“等我回来!”

决然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地下山去了。

这本心血之作,龙川、姜望、晏抚、子舒他们可是都买了,照师姐想买但是没好意思买,体贴如自己,当然要不着痕迹地送一本。

且是最新、最全、最用心,还有注释赏析的的一版!

子舒蜷在照无颜怀里,扭头看着许象干须臾即远的背影,泪眼婆娑地道:“师姐,我···

照无颜轻轻地按住了她:“你不许去。”子舒没有吭声,又扭头埋了回去。

说保重太浅,说再会太深,说什么都不很合适。

照无颜掂了掂手里极具分量的诗集,正要随手丢进储物匣里,但终是好奇“诗到底还能写得有多烂”,便自后往前翻了一页。

这一页录了许象干今天才写的新诗——

寒兮寒兮心里寒,冷兮冷兮天好冷。

我欲赋诗悼挚友,一片伤心说不成。

摩云城北的小院里。

一场血腥的厮杀堪堪结束。

柴阿四拄着铁条剑,疲惫地靠在墙边,一时只有喘气声。同样是那一套天绝地陷秘剑术,招数他是尽熟的。

在古神尊者的指点下,他只用三招,就轻松杀死了花果会双花红棍级别的猿勇。百度搜索@……全网@首发

而在古神尊者全程旁观的情况下。

他与猿勇的两个手下,杀了个难分难解,险死还生···

“表现不错。”

脑海里响起古神尊者的称赞。柴阿四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自

知在刚才的厮杀里表现不是很好,但扪心自问,也确然是拼尽了全力。咧着嘴道:“都是上尊教导有方。”

“接下来要怎么办,你想过吗?”镜中的声音问。柴阿四愣了愣,道:“先把尸体处理了。”

“然后呢?”

“卷铺盖跑路。”在杀死猿勇后,柴阿四显然也是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的。此刻打量着自己住了多年的宅子,颇有些恋恋不舍。

但是大丈夫四海为家,古神镜在手,天下何事不可为,何处不可去?猿勇这件事的善后很难办,那就不办了,老子溜也。

“跑得掉吗?”某姜姓古神问道。

不得不说,杀戮这种事情,对妖生的确是有巨大的影响。

血腥厮杀前的柴阿四,尚是唯唯诺诺,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手刃三个妖怪后,已然生出一丝悍气。

他认真地回答道:“上尊,小妖考虑过的。这猿勇出来勒索钱财,肯定是不能大张旗鼓。只带两个手下,也说明了这一点。再加上我住的地方很偏僻,可能他们都不知道猿勇来我家了,更没谁想得到我能杀他。只要把尸体处理干净,逃跑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我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两手空空地出城,没谁会管我。”

察言观色就是他的生活经历,也是他这样的小妖,必备的生存能力。对这附近的头头脑脑,其实他都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猿勇这个家伙,很凶很独,在水帘堂内部也向是六亲不认,唯财是图。突然消失个几天,估计都没谁在意。

等水帘堂真个盘查到这里来,他柴阿四影子都没了。花果会又怎样?摩云猿家又如何?

妖界这般大,还能全都犁一遍不成?

镜中的声音问道:“那你准备逃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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