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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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风解愠,凛风燃怒。掌珠深知这个时候不能激怒男人。凡事要顺着他讲,否则,一旦闹开,谁的面上也挂不住。

原本,她是想刚一点儿,可对方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你刚,他更刚。你傲气,他比你傲气百倍。无奈之下,小姑娘软着嗓子,往他怀里凑。纤细的双臂穿过他的腰,环在一起,露出两截白皙的小臂,“殿下,这里不方便,下月中旬,你接我入宫可否?”

温声细语最具杀伤力,但萧砚夕是何人,会色令智昏?

“又是月中?”萧砚夕垂眸,盯着她发顶的旋儿,揉了一把她的腰。

“嗯。”掌珠尽量放软身子,依偎在他硬邦邦的胸膛,违心道,“我喜欢宫里的圆月。”

给借口附上风雅,就不突兀了?萧砚夕哼笑一声,真是低估了她。

他倒也不在意她的小心机,哪个女人在争宠时没点心机?不过,他还是不信她的鬼话。

喜欢他?

除非脑子坏掉了。

察觉出他的松动,掌珠小幅度舒口气。若是真在这里“煮饭”,明儿一早她就没脸见府里人了。

萧砚夕掐开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视线睃巡一圈,落在拔步床上。雪青色帷幔上坠着银勾,勾子上系着一个刺绣荷包。

里面放的是免死令牌吧。

萧砚夕搂着女人的细腰走过去。

掌珠被迫挪动步子,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只盼他快点离开。

“这是什么?”萧砚夕碰了一下荷包,“辟邪的?”

“辟你。”

掌珠说在心里,然后,护食般将荷包揣进怀里,“这是圣上给我的。”

“德行。”萧砚夕掐住她的鼻尖,非得逼小姑娘用嘴呼吸才松手,“孤今晚不走了。”

“......”

好像没瞧见掌珠眼里的惊悚,萧砚夕大喇喇坐在床沿,“让你那丫鬟准备浴汤,孤要沐浴。”

“殿下明日不是还要早朝吗?”掌珠蹲在床边,像模像样给他脱靴,一点儿没表现出不乐意,“明早来得及吗?”

“孤跟宋阁老一同进宫。”

“......”

掌珠越听越离谱,脚步虚浮地走到鸡翅木柜前,取出一双高齿屐,为男人换上。

这双高齿屐显然是给男人准备的。萧砚夕挑眉,“哪来的?”

掌珠拉开柜子,里面整齐摆放着各式新衣,“这是宋夫人给阁老准备,没地方放,就放在我屋里了。”

什么借口!

萧砚夕啧一声,这显然是薛氏为他准备的。知道他某夜会来?真有先见之明啊!难怪宋贤后院只有薛氏一个女人。

男人闲闲地道:“你跟宋夫人多学着点处世之道。”

“哦。”掌珠关上柜门,走到多宝阁前,“殿下要喝茶吗?”

“大晚上喝茶?”

“...嗯。”

萧砚夕笑道:“你是怕孤夜里困顿,没办法碰你吗?”

掌珠背对他抿抿唇,她哪是这个意思,她是想缓解尴尬气氛。

萧砚夕脱掉外衫,随手撇在掌珠脑袋上,“让丫鬟抬水进来。”

掌珠扯下外衫,整整齐齐叠好。随后推开门,让春兰去备水。

春兰刚下旋梯,就瞧见站在廊道里的宋贤,心想老爷这是默许太子夜闯小姐闺阁了?她摇摇头,装作没看见,径自去往灶房。

廊道里,宋贤捋捋胡须,回了二进院。

薛氏站在正房门口,担忧道:“殿下在府上,咱们不去拜见,会不会显得失礼?”

“咱们去了,才更失礼。”宋贤靠在门边,仰望一轮明月,叹道:“看来,咱们要搅入东宫太子妃的角逐中了。”

“可掌珠的身世,”薛氏走到丈夫身边,小声道,“这孩子出身平凡,还被牙婆拐走八年,皇后娘娘和宗人府是不会同意的。”

“可我宋贤的养女,绝不可以只做一个承徽,更别说昭训、奉仪了!”

薛氏靠在丈夫肩头,“咱们给掌珠争取一个良娣席位吧,也算没辱了门楣。”

宋贤似乎早有打算,只是迟迟未与妻子讲,“咱们先争取太子妃之位,良娣是退而求其次。”

“若掌珠真是咱们的亲闺女,一个良娣的确是委屈了,可掌珠毕竟是养女,还不愿入族谱,老爷量力而为吧。”

宋贤摇头,“她是圣上的恩人,手里有免死令牌,就此两点,为夫也要为她搏一搏。免得日后落了圣上的埋怨。”

薛氏心里叹息,原来他的顾虑在此。

夫妻二人的私语,让刚刚回府的宋屹安尽数听了去。宋屹安转身走进了阴暗的窝角廊。

他来到后罩房的小院里,仰头望着映在绮窗上的两道人影,温润的双眼黯淡下来。

周围暗影浮动,想是潜伏在四周的太子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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