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4、二十年9月11日 雨(2 / 2)
“那怎么行,不处置就乱了规矩。”宋北云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就像你大哥说的那样,越是我宋北云的儿子越不能干些离谱的事,如果干了就得承受比以往更重的惩罚,不然你老子我革命二十年,那他妈的不就白费了?”
“父亲……二哥是辽国皇族,你不能杀……”
“你还护着他。”宋北云眉头皱了起来:“人家都快把你赶下皇位了。”
“可那是我二哥啊,反正你不能杀。”
“其实他还罪不至死,这小子聪明,给自己留了一线,他要真的把韩琦一众给砍了,我真的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了。”宋北云长叹一声:“明天我就动身去辽国。”
“好的。”
听到二哥没有性命之虞,三爷也就放下心来,反正皇位不皇位,他其实不在乎,但二哥要因为这件事丢了性命,那真的是不划算的。
他虽然也是个不太称职的皇帝,但终究是皇帝,知道有些事即便是父亲不想也没有任何办法,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就只能拼着皇权特许的名号去保二哥一程,不过到那时,辽国大概也就真的完了,连跟大宋上谈判桌的机会都没了。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怜就可怜母亲那辽国万世的心愿恐怕是难以达成了。
“父亲打算怎么……处置二哥?”
“小兔崽子不听话,当然是要打一顿。”宋北云收起密信笑道:“送去给你表哥打下手吧,搬砖磨练心智去。”
“桓哥啊,那好那好。他们两个也有个照应。”
“好了,不说了,我去给你姨娘通报一声。”
“我随您一道去。”三爷合上本子:“不然姨娘肯定要伤心的。”
金铃儿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冷不丁的一听差点没晕过去,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造反了,而且还将一大批朝中重臣给办了。
自小在宫廷中长大,金铃儿最是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三爷就忙不迭的解释了起来。
当听到儿子那不算造反时,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看向宋北云:“你是不是连儿子也要杀?”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糟糕。”宋北云靠在门框上,手上点着一根烟:“这个主要是你家儿子决定的,他要真的下了杀手,我是保不住他的。你以为我不担心啊?我比谁都担心。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
“那你去收拾。”金铃儿长出一口气:“子不教父之过,你的责任。”
“知道啦知道啦。”宋北云也是长叹一声:“明天一早我就出发。”
“下手轻一些……”
宋北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笼着袖子走了。
第二天一早,宋北云亲自动身前往辽国,而他刚走,佛宝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气势汹汹的杀上门来问宋北云要个说法。
但他天没亮就跑路了,佛宝奴只抓到了正在吃早饭的三爷,冲着三爷狂发了一通脾气,甚至还迁怒到了金铃儿身上。
不过罪魁祸首宋北云大清早跑路这个操作真的是秀翻了所有人,用金铃儿的话来说“这个逼人老了老了,却是老奸巨猾,比年轻时还要狡猾”。
最后佛宝奴也气不起来了,要气就气自己儿子怎么就是这么软蛋,搁那跟金铃儿说了很多话,全程在旁边听完的三爷默默的来上了一句:“孩儿的成就旷古烁今,千年之后没人记得谁是耶律家的皇帝,但人人都会知道耶律家的定律。”
“还敢顶嘴!”佛宝奴瞬间暴怒:“你皇位都快被玩没了!”
“但孩儿……”
见他母子俩要杠起来了,金铃儿默默叹了口气,把佛宝奴拉到了一边:“这宋家的种,没有一个让人省心。”
而他们这边闹腾,二爷那边却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新人认命了,原本的革新派、统一派大多都被原地革职,新上来的官员绝大部分都是坚决反对统一的保皇党。
也就是说当初在宋北云帮助下辽国的革命成果直接被二爷给完全推翻了,现在整个朝堂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难以置信和欢呼雀跃。
但二爷却并没有那么开心,因为军队失联了……
换句话说,武装政变之后的第三天,辽国所有军队全部跟他断了联系。
这让二爷慌张了起来,但问题是各级军营都在正常运作,只是完全不听中枢指挥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军权已经被别人夺取了,而夺取军权的人甚至都没有露面。
但即使不露面,以二爷的聪明才智也大概知道是谁了,但问题是现在他根本无法跟任何一级的将领联系上,朝中的武将全体失踪,军营不听调令,哪怕是城防军都不行。
也就是说别看二爷现在闹得欢,其实他就是个光杆司令,是个空壳。随时随地能叫人给一把推翻。
而且更恐怖的事还在后头,他被限制行动了。
没错……军事政变的头领被限制行动了,他是怎么发现的呢,就是这天他打算出城亲自去一趟城防军的军营,但在城门口时却被拦了下来,城防士兵态度坚决的不肯让他出城,其他人都行,唯独他不行。
到这一步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可能是被控制了起来。
他连忙去到软禁韩琦的地方,但韩琦却以身体不适之名不见他,二爷近乎抓狂,他焦急的在韩琦软禁处的外头来回走动,直到韩琦的书童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王爷,这是先生让我交给您的,说是您的家书。”
“我的家书?”
二爷打开信,上头只有一行字:“留在原地,静待处置。”
看到那字体,二爷的心突然就凉了下来,但他却不想向命运低头,起身对身边随从说道:”召集亲信!死守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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