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9、二十年3月21日 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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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长安双双落春雨,桥边杏花桃李并蒂开。

又是一年好时节,行人如织,游人如梭。分明是看不出半点国家正在打仗的模样,反倒是一副国泰民安。

长安的春院中正是落樱之时,纷纷飒飒伴雨滴答,有那文人骚客冒着雨驻足而观,透过学校的悬窗看过去,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狄青,你将来想干什么?”

十三岁的狄青坐在课桌边上,看着外头的雨水正出神,却听闻友人在耳边呼唤,他回过头来倒是看了一眼,略微思索后说:“倒是想当个将军为国争光,倒是我爹却想让我子承父业。”

“听说了没有,长安北海军校开了课,你报了名没?”

狄青赧然一笑:“报了,只是那地方都是些天纵之才,我这样的,人家可是瞧不上咯。”

“那可说不定,你平日不是最喜欢琢磨那军政之事么,还有排兵布阵的。”

“哈哈……”

狄青有些害羞,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外头匆匆进来两个人,身后还跟着学校的大先生也就是校长,他们几人在班中扫视一圈,那大先生指了指狄青,接着那两人便拿出一份名册看了几眼:“狄青。”

“在呢在呢!”狄青连忙站了起来:“怎的了?”

“收拾东西,明日起去北海军校报到。”

班级里原本各干各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接着便是嗡的一声闹开了锅。

这军校可不是一般人能上的,天下就两个军校,一个是在金陵城的雨花台军校一个便是长安的北海军校,其中北海军校尤其好,都不用说出来当个将军什么的,但凡是能进去的,将来都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前途。

那若是能当上个将军,更是了不得,那可是光耀门楣的事,就像狄青这样家里是商人的孩子,能进那北海军校,真的可谓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他爹恐怕今晚上要摆席了。

而且吧,这军校出来之后便直接是个校尉,不用去当那大头兵,若是能再进北海军操练几年,出来文则参谋武则参将,若是混得好,过不得几年便是参谋长或者是偏将,甚至是主将。

这放在谁那不招人羡慕?

狄青先是没能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却是一蹦三尺高,闷着头就往外跑,不过跑到一半却是让大先生给一把拦了下来:“跑什么?”

“不是去军校么?”

“我看你也是糊涂了,这交接的手续还没办,你着什么急。”

狄青一愣,然后便是讪讪的笑了起来。

今日啊,这一贯严肃异常的大先生说话也格外柔和,狄青倒是不知道为什么,但大伙儿却是心知肚明,这能直接被从普通的学堂里提到北海军中去,要么是这孩子家中有人在军中就高位要么就是他天赋异禀,亦或者他天赋异禀且家中有人,而且只要没什么意外,等出来之后他可就是要拜将入仕的,他这小小的校长可犯不着得罪人家。

而就在狄青正式踏入历史舞台的这一刻,前太子赵桓却正坐在一块大青石板上喝着一碗稀粥,他裤管子卷着,身上湿透,全是泥水。手边摆着一担稻苗,面前的田间正在蓄水,等待插秧。

他的身后是一众相亲,大伙儿都在喝着各自家中女人给带来的苞米面粥,还有几个大白馒头。

赵桓在这没有家,一般也就是东头蹭两天西头吃两日,他也总是自嘲说他堂堂太子爷竟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不过乡亲们倒也不把他当外人,这孩子有些莽撞,但却也是真有能耐,才一年多的光景,他带领着村子的人先是把通往县城的路给修整了,然后还引了江西的橘树过来,又是蓄水养鱼又是围山养鸡,生把这个往年一到年底就要上山打猎的穷山沟子给带出了一条活路来。

大伙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只是知道他是朝廷拍下来支农扶农的读书人,有时辛苦的活儿倒也不会让他干,至于吃吃喝喝什么的,一个村子摆在这谁还缺他那一口粮食呢。

穷山恶水的地方,刁民多也不过是因为那一口吃食,如今日子有了起色,刁民倒是也少了许多。

赵桓不光在这里当村官,晚上时候还会开课教山里的孩子读书写字,初来乍到时的细皮嫩肉现在早已不复存在,活脱脱变成了一个质朴的山里汉子。

“桓哥,你的信!”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冲到了田埂上来,兴冲冲的挥舞着手上的信,脸上都是兴奋。

自从这路通畅了,外头的货郎、邮差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上一次,带来属于外头世界的新鲜,而每次取信取书时,则是这帮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刻,这从邮差那取信再分发到各家中的活儿,那还得是孩子王才有资格干的事。

赵桓接过信,抖落了两下手上的泥水,又在身上蹭了蹭,这才撕开看了起来。

这展信一看,都不用看署名就知道是谁写给他的了,毕竟天下能将“宋体”写得如此工整的,只有宋北云一人。

赵桓看到这封信,却是没由来的长叹一声,自己亲爹从来也没写过一封信,自己所有的家书都是舅舅写来的。而一想到自己那个爹,赵桓就很愁……

信中宋北云大概把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对他说了说,然后就开始切入正题了,也就是关于他调离现在的山村去协助主持福建鹭岛开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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