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5、十四年1月28日 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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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性究竟有多了不起,这件事现在还不到讨论的时候,因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才哪到哪,差得远了,现在歌功颂德就是胡闹”。

但宋北云在新年前夕接到的一组数据却实实在在的告诉天下人,赵性几乎是玄学的存在。

他依托岳父的影响力在川渝、云贵、甘宁等地拉起了一支庞大的建设队伍,原本严重束缚生产力的乡老制、宗长制和部落制,被他用最极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扫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都说皇命不下乡,那么皇帝亲自去成不成?皇帝都下乡了,就问皇命下不下!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赵性跑烂了五十一双鞋,受伤十七次,生病六次,其中三次受伤一次生病差点要了他的狗命,但伤好了病好了,他一挽袖子接着干。

在那些老少边穷地区盖农场、修水坝、建工厂、筑学堂,还大幅度解放女性生产力,在宋北云的宣传攻势下,他们的势头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那些所谓的顽疾,根本就不值一提,大量被禁锢被束缚的生产力被解放了出来,再回过头投入生产建设。

三年,仅仅三年,原来政策触角接触不到的地方居然就这样实现了政令通达,实在有些地方太过于偏远甚至连语言都不通,赵性就不厌其烦的亲自去做工作,有些甚至整个村寨、整个城镇都跟着他一起迁出了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

三年六座新城拔地而起,这不是奇迹,什么才叫做奇迹?

即便是他依靠的是国家的全力支持,但一般人可吃不了这样的苦,他就像是当年带领百姓治水的大禹一样,只不过他现在治的不是水而是穷、愚和懒。

越来越多在城市中的年轻人被他激励了起来,有些甚至放弃了考学直接转身便投奔向了大山的深处,而这样看起来短时间内会造成高级知识分子缺失,但宋北云不慌,因为只需要二十年,只要赵性能在这二十年里这么坚持下去,那么二十年之后文盲率可以从百分之九十直接刷到百分之二十以下。

而文盲率的降低带来的必然是一批优秀的高级知识分子崛起,并且在掌握更先进的生产技术之后,未来粮食、钢铁、轻工制品等等的数量绝对会是几何倍数往上翻。

现如今,六座新城的人口规模都在百万人左右,而且大多都采用的是长安模式,使用一种文化混同方式管理。

现在来看,虽然国库压力大了一点,但问题也不是特别突出,还是能够持续运行。

期间赵性甚至还亲自前往了草原一趟,商讨的结果现在还没有通知宋北云,不过他大概知道会是什么内容。

“宋大人,恭喜啊。”

正在宋北云坐在办公室里吃面时,外头老远就听见了完颜皇帝的道喜声传来,他连忙放下碗筷,起身迎接道:“辅君大人何出此言啊?我怎么就有喜了?”

“宋大人还不知道?”

宋北云一脸茫然:“不知道啊。”

完颜皇帝撩起长袍坐在椅子上笑道:“那我可不能说,除非宋大人请我喝酒。”

“喝,都可以喝。”宋北云笑道:“都轮倒您老人家要喝酒了,那肯定是大喜事。”

“那等一会就天上坊走起?”

“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完颜皇帝哈哈一笑道:“半个时辰之前,枢密院机要室传来喜讯,不日草原大汗即将进京,商讨未来百年之大计。”

宋北云听着那叫一个心砰砰跳:“以百年计?”

“以百年记。”

听到这里,宋北云一拍大腿:“赵性,他娘的厉害啊!”

虽然不知道赵性到底跟自己那个便宜干儿子聊了什么内容,但现在他肯来到大宋首都并公开宣布商讨一件以百年为记的大事,这说明什么?

说明草原要归附了啊!或者说不能够叫归附而是统一。

“要说起来,草原这般决定,我大概心中也是了然。”完颜皇帝笑了起来:“对了,大人可知道西夏李家王与大理段家王也会一并前来么?”

宋北云上下打量了一番完颜皇帝,心中突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当初赵性找到你,跟你说让你来当个辅君的时候,我其实还多少有些一头雾水。”宋北云轻轻点了点头:“看来他在那时就密谋了起来。”

完颜皇帝也跟着点头道:“官家定下辅君之策,后自己却不管朝政当了个甩手掌柜,这一招何其高明。”

想通这一点,宋北云拍案叫绝,赵性是真的聪明,甚至可以称之为大智慧。

历朝历代,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亡国之君还能继续管理朝政的,但赵性不光让这位完颜皇帝继续当皇帝,而且还称之为辅君。

辅君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只是上头却还是有个皇帝在那。

可如果这个皇帝不管事了呢?那是不是国家的管理仍然是要落在辅君的头上了?

换而言之,赵性把自己架空之后,再把权力平摊在各位辅政大臣身上,而关键他只需要手握军权就足够了。而且有宋北云和晏殊在,政策不会走歪。

而他自然可以放心大胆去外头闹革命,而事到如今别说什么辅君的问题了,哪怕就是宋北云造反都造不起来了,因为广袤天地之下,赵性的掌控力已经是空前,只要他振臂一呼,响应者何止百万。

那么在这个时间点,他去跟草原聊统一问题,甭管之前草原是不是在大中华区的文化背景之下,至少在大汗的名字叫宋平的那一刻开始,它就是了。

而且经过宋北云的十年经略,草原上现在的小孩子会说突厥话的都不多了,张嘴闭嘴都是汉语,再加上商业的渗透、工坊的渗透和矿业的渗透,甚至连军队的制度都因为之前帮他们赶跑了北草原而沿袭大宋的军制。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宋平心中自然也是有考虑的,他是究竟继续当那个股悬在外的草原大汗还是来大宋这里当一个同样具有相当统治力的辅君。

金国皇帝的先例摆在那,有先例可循事情就好办许多,而且赵性肯定跟他说过了,现在手握实权的是他干爹,那还能亏待他不成?

多重因素汇聚在一起,于是乎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而且宋平的思考内容肯定也包括的外部压力,因为北草原可还存在呢,而且辽国也虎视眈眈的,辽国跟他的关系可没那么好,甚至在和平阶段都有几次双边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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