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7、十年1月18日 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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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宋北云便起身整理衣着,站在镜子前他静静的等待着宫中派来的宫女为他整装。

桌子上是他今日的宣讲稿,借着灯光他利用最后的一点时间在背诵。

他本可以不用脱稿,但今天毕竟是一场汇报会,脱稿才能让情绪更好的传递到每个人的头上。

看着他念念有词的样子,那很早之前就伺候过他的宫女小声问道:“大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如此慎重呢。”

宋北云没回头,只是轻笑一声道:“年少轻狂时,我不将天下人看在眼里。如今年岁渐长才发现,天下众生不过都是斗中之米,只不过有些米饱满一些有些米干瘪一些有些米被虫蛀了,还有一些发了霉。然而米终究是米,变不得金粒子。那你说我能不慎重么?”

宫女嘻嘻一笑:“大人说话可真有趣。”

宋北云只是淡然一笑,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温习,直到外头的马车停在了门口处。

他上了马车,来到了弘文馆便径直从后门走了进去,来到了准备室内。

不多一会儿北坡也走了进来,看着宋北云笑道:“贤弟可是来得早。”

“早点来准备一下,总不能让人太失望了。肆意纵横者有那李太白一人便能名留青史了,大宋如今要的不是风流骚客而是严谨肃穆。”宋北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吃了一些带来的干粮:“年轻人是需要榜样的,所以现在我可得小心翼翼了。”

“果然不愧是你。”北坡笑着拿起宋北云放在旁边的干粮:“你就吃这个?”

“唔,不能吃汤汤水水的,容易饿。”宋北云掰了些干饼放入口中:“吃这东西再灌点水,一上午都不虚。”

宋北云的话让北坡不由感慨,到底是成大事之人呐。北坡自认为自己若是到了宋北云这个层次断然做不到如此的,他好像对身外之物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些年来,朝中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扳倒宋北云,但不论是私德还是官风都可谓是无可挑剔。当年有人专门为刁难宋北云而去查他的私账,却发现他手中除了一些早年投资的分红之外,收入便只有每年朝廷的俸禄和奖赏了,甚至于那些投资收入也都被他投入到了那个“宋北云科技奖”之中,之后就再也就没听过他有过什么私产之说。

至于私生活,这玩意是不能查的,因为谁查这个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裆上,上至皇帝下至刺史在这种事上没有一个是干净的,甚至有些人自己的日子都得腌臜无比,至于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扳倒他的地方了。

难不成参他一本酷爱吃肥肉不成?那可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其实即便是这样,如果皇帝想要搞他,那诬陷大臣三板斧还摆在那里,就是莫须有三连,拥兵自重、苛捐杂税和枉顾圣恩。

但问题就是先不说皇帝想不想扳倒宋北云,即便是想的话,他也没有办法,因为诬陷他拥兵自重和他真的拥兵是有本质区别的。

真的说谁敢无缘无故用个“莫须有”把宋北云扣在京城,那都不用想了,哗变都算是轻的,重则直接清君侧,杀个金陵城人头滚滚也不是难事。

到了宋北云现在这个级别,那些整日玩弄权术的大臣根本已经动他不得了。

这一点宋北云比谁都清楚,岳飞死就死在了皇帝的小心眼和古怪脑回路上,在这样一个时代,说什么狗屁的群臣蛊惑那就真的是胡说八道,皇帝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说白了,如果不是历史出现分歧,没有赵性这一脉上台,大宋该死就是得死的,一溜皇帝没有一个能打的。

所以宋北云认为与其说是他自己救了大宋,倒不如是老赵家的祖宗显灵让赵性这个混账当了皇帝。而这个皇帝看上去和明武宗朱厚照有一拼,但其内核却是一个秦始皇似的人,因为纵观历史再也找不出一个既不窝囊却又会进行自我辩证的皇帝了。

“宋大人,到时候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北坡眉头一皱回头训斥道:“嘴上不留神,到时不知什么时候你就人头落地!”

宋北云倒是笑着伸手拦了一下:“没事,我知道不是那个意思就行了,别怪人家。”

不过他说完,却回头正色对那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说道:“但是你下回一定要注意,我不计较总归是有人计较的,若是招惹上谁,你还得连累你上头人。”

北坡瞪了自己那书童一眼,拂袖出门。宋北云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前笑道:“北坡兄,不用这么气愤嘛。”

“这些草包,这些年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身上去。”北坡摇头道:“北云你是有所不知,这些年这冒出来的人多了,妖魔鬼怪、歪瓜裂枣也多了,有时真的是让人怒其不争。”

“哈哈哈哈,正常正常。”宋北云摇头道:“往后啊,读书人会越来越多,歪瓜裂枣也会越来越多。因为不管怎样,天底下总有八成是废物。”

北坡苦笑摇头,一直将宋北云送上演讲台。

这几日的光景,整个金陵的文化圈都已经知道宋北云已经回来了,那个曾经带着天下士子带头堵皇宫门后被关在囚车里游街的宋北云回来了。

据说他这次回来是做汇报演讲的,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要给谁汇报。

所以本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人还真的是不少,许多人甚至早早的从外地星夜兼程的赶了回来,就为看看宋北云这次究竟要汇报些什么。

看着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松北四周围开始加装起玻璃来,而他站在玻璃里头调试着麦克风的收音效果。

感觉差不多之后,他便双手撑在了台子上,抬起眼睛环顾一周。

下头的禁卫已经将人隔在了二十米之外,有人不满正在理论,而宋北云这时恰到好处的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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