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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轻轻的现状,恐怕这才是蒋宜深的真正目的,乐巍暗叹,真没想到蒋宜深会对轻轻用情如此。

乐巍还是说了些轻轻在靖和县做的事,到底又提点蒋宜深一句:“蒋大哥家里可好?”

蒋宜深苦笑,明白地跟乐巍说:“你放心,我已然成家,便不会做出什么有损轻轻的事体。我只是,好些日子不见她,有些担心罢了。”

乐巍笑了笑,“蒋大哥,说真的,我觉得把轻轻嫁你她会更幸福,但是,怎么说呢,轻轻于我来说又是妹妹又是女儿,更是心尖宝,她想怎么样,我是真别不过她。我知道蒋大哥对她是真的好,要不然她去了哪儿,我不会实话跟你说的。”

“我明白”,蒋宜深说道,“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告诉我自己,不能再过于关心她,但是我不太能做到,甚至看到一朵花都能想起她。”

我不忍心用难看的姿态去争取她,所以这一辈子就注定错过她。

蒋宜深的目光流连在路两旁的店铺、行人身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以后,就当她多了我一个哥吧。当然了,我不会干预她的生活。”

乐巍听着,没说话,只要不会影响轻轻,蒋宜深想怎么做便怎么做,这是谁也管不到的。

进了官邸区,因乐、蒋两府不在一条街上,客气了两句,两人便分开而行。

到家时,发现院子里停着辆马车,乐巍就问一旁的下人:“谁来了?”

下人回道:“是云家的表小姐。”

乐巍来到二进院,就听到客厅内传来的说笑声,听着有好几个人,一开始除了云霞偶尔跟他们有来往,现在舅舅家的一个庶女,叫什么的乐巍没记清,也三五不时地跟着云霞一起过来。

他转了脚步,没去客厅,直接去了书房。

不过乐巍回来的消息,还是很快传到郁娴儿耳中。

她听到知心说乐巍回来连往客厅这边多走一步都没有,就忍不住看向坐在下方的云雪笑了笑。

这云雪是云家舅舅的庶女,比那个后来母亲被抬成平妻的云霞大了一岁,她和乐巍成亲那会儿,这个庶女并没有随同舅舅一起来。

但是这庶女太汲汲营营了,舅舅和两个舅母来到京城,襄州云家就只剩了不管事的老太太和老爷子,云雪就是在那段时间攀上了襄州府守备的嫡次子,然而一个五品官的嫡子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商家女?

能把她纳为小妾,已经是给了阿巍和云家亲戚关系的面子。

云雪却是个不知道脑子不好还是心气太高的,都跟那嫡子偷偷摸摸睡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却又坚持不做妾。

云家舅舅是在老家那边的事情兜不住后才知道的,当即就派人把这位庶表妹给接到了京城,可能还是打着京城人不知道襄州那边的事情,能在这儿给她寻一个下家的主意吧。

而郁娴儿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是过年那会儿,乐巍不在家,时常过来陪她聊天解闷儿的云霞说的。

本来就不怎么看得上云家的郁娴儿,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更是看不上,她知道商户人家没什么规矩,却从没想过能乱成这个样子。

不过怀孕了不常出门,一个人在家闷着也是闷着,郁娴儿觉得云家的表妹过来陪她说笑一下也好。

哪知道,打从几日前乐巍回来,这云雪就来得更为频繁了,不止如此,还一次比一次打扮得妖娆。

每到这时,郁娴儿就不得不感谢自己当初的眼光了,阿巍虽然平时对她不甚热络的,但是面对其他献媚的女人根本就看不见一样。

所以从之前看到云雪这做派的厌恶,到现在郁娴儿能优哉游哉地看着这景儿当一乐了。

“三位表妹带来的这红柚真不错,虽是年前的,但却新鲜的很”,郁娴儿用小银叉子叉了块红色柚子肉,慢慢地品尝了,示意云霞、云霓、云雪三人也吃。

云霓还是不太习惯低人一等,但事实就是她在京城,连个朝廷小官的庶女都不如,在经历了被季玄泰送回云家、被父亲关了好几个月之后,她不得不屈从于现实。

这几次云霞说来大表哥家玩,她在母亲的催促下,只好硬着头皮每次都跟来。

此时大表嫂这高高在上的态度虽不是很明显,却让她陡生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她高傲什么,不就是出身好吗?

云霓低下头,遮掩住眼底的不屑。

云雪却是比云霓自在多了,当即拿起小银叉子,边吃边不着痕迹地恭维郁娴儿,“嫂子,这银叉是哪里做的?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呢。”

郁娴儿放下手里的叉子,擦擦嘴角,说道:“这个是过年时,宫里赏赐下来的。”

云雪本来只是想着恭维人,闻言却惊讶不已:“宫里还赏赐叉子吗?”

郁娴儿很看不上云雪的大惊小怪,但是很乐意看这个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猴子一样给她逗乐,便很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对于皇上看重的臣子,宫里都是一套一套的赏东西下来,这个银叉,是和十几双玉著、金漆碗盘一套的。哪天有功夫了,让下人拿出来给你们瞧瞧。”

云雪的目光闪了闪,“嫂子和表哥马上就要去湖州了,以后我们能见你的机会都少了呢。”

郁娴儿笑笑,没接这个话,她可不傻,看丈夫忽略庶表妹她觉得高兴,但却不会把庶表妹带到跟前让她日日卖弄。

一直叉着瓜果慢慢吃的云霞内心也很欢乐,她的人生大事已经定下,每天看着别人这样唱大戏似的费心思,她觉得挺可乐的。

更可乐的是,表嫂这种从不明着表现出来却似有若无存在的高她们一等的态度,什么银叉、玉著、金漆碗,还得靠宫里往下赏才有。这些东西,即便她是庶女那会儿,也不稀罕。

四个女人心思各异,但各有各的打算和欢乐,倒是聊得还挺愉快。

过了会儿,云雪要去更衣,郁娴儿叫了一直在旁边伺候的知意去陪着,云雪如果是想趁着更衣闹什么幺蛾子,也能顺便给知意些苦头吃。

云霞看了眼低头耷眉没了半点气质的知意,不由在心里暗暗佩服表嫂治理妾室的手段,如果表嫂他们能在京城多待些日子就好了,自己还能观摩着学习一些。

“表嫂,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泸州?”云霞想了想,说道:“表嫂有孕在身,路上可要注意些。”

泸州也有郁家族人,且乐巍是要去做知府,郁娴儿对去那边还是挺期待的,但是她就是要表现得不太乐意、不怎么想离开父母,她要闹一闹,只要乐巍能哄哄她,便是心满意足。

于是说道:“家里的东西太多,我们都走了,这边也得安排好,还得好几日呢。”

云霓忍不住道:“我听我爹说,大表哥必须在三月之前到泸州任上的,既然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安排,表嫂又身上不便,何不让表哥先行一步?”

郁娴儿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很快笑了笑,道:“阿巍他不放心我一个人。”

突然惊呼吵闹声从外面传来,郁娴儿示意知心出去看看,半晌,知心脸色难看地和知意扶着披风却一步一个水印子的云雪进来了。

郁娴儿见此,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忙问道:“雪表妹这是怎么了?”

知心瞪了云雪和知意一眼,回道:“夫人,刚才表小姐经过荷花池,被里面的金鱼吸引了目光,一不小心掉了下去,老爷正好经过,顺手将表小姐捞了起来。”

当初这里大部分都是乐轻悠设计的,为防荷花池淹到人,特地叫人把荷花池填得只有半个腿肚深,而郁娴儿住进来后,她喜欢较深的有石子游鱼的荷花池,又让人把之前填的土都起了出来。

给乐巍的借口是,池深养的藕才好。

万万没想到,云家这位庶表妹,能有脸皮在她家做这么低劣的把戏。

落水,被救,在京城贵女这边,都只是陷害人的,谁会那么明显的用这种湿身的把戏攀男人?

除了不要脸面的女人,谁会这样?

郁娴儿气得都想直接去质问乐巍,明知道这是勾她的把戏,为什么还要伸手?家里那么多婆子,哪个不能下去捞云雪上来?

郁娴儿脸色难看。

云雪低着头,泪珠子噼里啪啦不停地往下掉,却一点声息都不发出来。

云霞惊讶地站起身,她是真没想到,云雪会突然来这么一手,“雪儿姐,你没事吧?”

云雪摇了摇头,声音哽咽:“多亏了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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