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不能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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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凌心儿最终,竟然用出了这样极端的方式。

小柔看见那样的画面,伤痛欲绝。

姜正努力解释了,可凌心儿一个劲只是哭。

从这里,到他被军队的人找到,曾柔再没有和他说过话。

他最初,想的是等抓出了幕后之人,等他这边安全了,他再回来,好好和曾柔解释。

等他终于安全,回到之前住过的地方时。那里,却已经人去楼空。

甚至连房子,也已经有了下一个租客。

可他不甘心,重新把房子租回来之后,就没日没夜地等在那里。

谁能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十年?

这三十年间,他无数次幻想和她重逢的画面。

可谁能想到,等真的重逢了,他们之间,却已经隔了生死的距离。

姜正的嘴唇颤抖着,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最终,却只化作了眼角的一滴泪。

“爸爸。起来吧。”姜瑜柔声说着。

姜正没有动,他缓缓说道:“你们先走吧。”

“可是……”姜瑜有些着急的样子。

“走吧。”姜正说着,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从墓碑上移开。

顾景行说道:“先走吧,让姜叔一个人呆会。”

一行人下了山,只留下姜正一个人跪在坟墓前。

凌心儿回头看了一眼姜正的背影,眼神微微闪动。

从白天到黑夜,姜正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

夜风轻抚,整片墓地,只有他一个活人。

这样极致的安静之下,姜正终于绷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男子流血不流泪。

他也是严格执行这一训条的。他曾经以为,眼泪是软弱者的专属。

现在他才知道,到了真正悲伤的时候,这眼泪,是从灵魂中涌动出来的,根本无法止住。

姜正流着泪,紧紧地抱住了墓碑,嘴里不停地说着些什么。

翌日,晨光初露。

姜正斜靠在墓碑上,神情看起来很平静,却又仿佛汹涌着太多暗流。

安夏来的时候,看见他这个样子,还有些担心。

姜正却自己站了起来,哑声说道:“走吧。”

“爸爸,你还好吧?”姜瑜一脸的关怀。

“我没事。”姜正平静地说道。

痛也痛过了,伤也伤过了。

如果可以,他倒是宁愿就这么躺进棺材里陪着她长眠。

但他不可以。

他是姜正,是姜家的家主,他的肩膀上,肩负着太多太多。

哪怕心痛地仿佛有刀子在割,可他能做的,也只是挺直脊梁。

一路沉默地下山。

车里,姜正却突然看了一眼凌心儿。

“看我干什么?”凌心儿的心跳有些加快。

姜正的眸底闪过一丝嫌恶:“你说,小柔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是啊。”凌心儿点了点头。

姜正定定地看着她:“所以,小柔的死,真的只是单纯的病发吗?”

凌心儿的心里咯噔一下,声音有些结结巴巴了起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柔病发的那个晚上,你在哪里?”姜正冷声问道。

“那么多年了,我怎么记得?”凌心儿咬了咬牙了:“难道你怀疑是我故意刺激她,才导致她病发的?我像是这种人吗?”

“怎么,你不像是这种人吗?”姜正冷冷地说道。

他现在,无限地怀疑凌心儿。

可他更知道,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一切都已经被岁月掩埋,怀疑,大概也只能是怀疑。

凌心儿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很快镇定下来,一副受到了冤枉的委屈神情:“姜正,就算我鬼迷心窍喜欢上了你,小柔,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小柔,真的就是突然病发死的。毕竟先天性心脏病,谁也不知道,到底心脏的问题,会在哪一刻发作!而且,我们的事情,都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小柔要受刺激,早受刺激了,怎么会在一个月后被刺激到?”

姜正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漠然地转移开了视线。

凌心儿的心跳飞快。

她原本,是想要告诉姜正安夏是他女儿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她不能说。

那天晚上……

她去见了曾柔,然后告诉她一件事。

她说,她怀孕了,孩子是姜正的。

当时,她只是想要让曾柔主动退出。

谁知道,曾柔竟然就这么病发了。

当时,曾柔动弹不得,艰难地恳求自己帮她拿药。

但是,鬼使神差的,凌心儿没有帮这个忙,反而匆匆地离开了。

那天……曾柔就是穿着那一身翠绿色的衣服。

从此,那个翠绿色的身影,就成为了她永恒的梦魇。

如果她告诉姜正,安夏是他的女儿。

姜正或许就会猜测到,她到底是用什么,刺激了曾柔。

所以,她不能说,她绝不能说。

可是,她曾经给安夏讲过那个故事,安夏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凌心儿偷眼看着安夏,心中十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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