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一石十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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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叫当场几个知情者全部瞪圆了眼睛。

察觉到戴郁白情绪的大起伏,武清赶紧指挥梁家护卫,“你们暂且出去,在监房门外等候金城井察。

显然,对于武清的话,他们并不怎么买账。

直到戴郁白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他们才顺利撤出。

然而梁国仕的话还在继续,“乔瑜,我却只对你一个女人真心,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笑一下?还说客心是白焰的孩子···竟欺骗了我那么多年···你知道吗···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客心···”

梁心哭着摇头,他想再唤一声父亲,嘴唇却颤抖着根本发不出声音。

梁国仕望着梁心的眼神开始涣散,眼前的白光越发强盛。

“乔瑜···我的承诺没有变···宁愿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你···等我···”

话音未落,梁国仕握住梁心的手便垂了下去。

“爹!”

梁心哭嚎了一声,便扑在梁国仕的身上疯狂摇晃。

这时,从通道中又走出一个人。

武清警惕查看,却见柳如意完好无损的走进监房。

他目不斜视,直到走到梁心的近前,拿出武器,对准了梁心的太阳穴。

梁心的动作登时一僵,倏然抬头,柳如意挑眉一笑,“梁大少,别急,我这就送你去找爹。”

“如意!”一只手突然伸出攥住柳如意手腕。

柳如意登时皱起眉,“小师叔,不可妇人之仁!”

武清目光一霎,嘴角不觉抽动了一下。

她忽然间就觉得很哀伤。

她低下头,看着表情木然,只有眼角泪水不断滑下的梁心,“什么是妇人之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罪不至死,便不能轻易夺取别人的性命。犯了什么错,就承担什么罪名,要得到什么惩罚。而不是什么都要拿命来偿。”

“的确,丢失了元容的金库,就够他在监狱里度过余生的了,不必再污了咱们的手。”戴郁白也走向前,望着梁心目光复杂。

梁心低下头,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我一直很奇怪,郁白你付出那么多,也要跟在梁国仕身边,是为了什么?

我甚至早就猜测过,你是不是别有用心的刺客,但是你后来有那么多机会下手,你都没有起杀心。现在我才知道,你搭上自己最好的青春,所有的尊严,为的只是将梁家彻底吞掉。不单单只是做掉梁国仕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梁心猛地抬起头,瞪着戴郁白,双目赤红,“你要梁家身败名裂,你要接管梁家所有势力财权,你要踏着梁家的肩膀,走到上面。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每一步的意外发展,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戴郁白,真是好狠的手段,好绝的用心!”

武清眉梢微动。

她不觉看了一眼旁边的柳如意。

她突然发现,自打真正和戴郁白确立关系了之后,对于戴郁白,她便产生了盲点。

现在跟着梁心跳脱所有限制,她才发现整个事情的确都在戴郁白掌控之中。

劫梁家金库是戴郁白的命令,而柳如意本就是戴郁白与黄亚桥行动组的人。

而之前的蓝瑟,听话口,也是他们行动组中的人,而且还是一个隐藏多年的奸细。

戴郁白先是伙同她把金库劫出,然后故意放出消息,叫闻香内已经有了反心的白龙门门主邵智恩知晓。

邵智恩早已经和温家勾连,温家便想坐收渔翁之利,在戴郁白与梁家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叫邵智恩出手抢走金库。

因为要审问出戴郁白行动组内部消息,而戴郁白又是有口皆碑的硬汉,寻常人根本套不出他的话,温家就派出了在行动组隐藏多年的蓝瑟。

另一方面,由于柳如意名义上还是闻香的人,因着涉及闻香诸多内部事宜,戴郁白算准了邵智恩会带走柳如意。

这个事件还有第三层次,那就是飘在外面的黄亚桥。

想必梁心之所以那么巧的出现在邵智恩离开的半路,并且指名带走柳如意,就是黄亚桥暗中使的力。

之后更通知了元容,梁家金库失窃的消息,如此外面才会突然出现叫梁家父子都心惊胆战的井察人马。

更重要的是,黄亚桥想必会带着行动组在半路把邵智恩运走的金库彻底拦截。

戴郁白这一招,可谓一石十鸟。

一,挖出并除掉了行动队叛徒蓝瑟。

二、除掉了闻香叛徒邵智恩。

三、借助邵智恩的手,除掉了老龙头和金城地下最可怕的势力闻香。

四、得到梁家金库。

五、手刃梁国仕,报了杀父之仇。

六、将梁家势力完好保留并全部收编,这便是为戴郁白的父亲白焰报了夺位之仇。

七、戴郁白之前隐藏的那么产业,怕是早就盯上了齐三公子背后的齐家势力。

梁家身败名裂,齐家失了靠山,金城第一商人便会被戴郁白全方面围剿。

将齐家彻底赶出金城舞台,这便是为白焰乔瑜报了当初的家产被夺之仇。

八,与梁心看中的女人在一起,去报白家被梁家的夺妻之仇。

九、将梁家与元容私下里的勾当大白于天下,在元容成事前夜,从声名、财力、两方面打压。

十、引得温家梁家这元容两大心腹自相残杀,将元容两条臂膀搞废,实力方面也受到重创。

想到这里,武清才恍然竟觉,自己的四肢早已冰冷一片。

她至今才发觉,当初的甜蜜一夜,戴郁白给过她一种即将赴死的暗示,才有了两人关键一夜的质的飞跃。

她只觉得冷,齿冷心寒的冷。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若是那样,戴郁白岂不是太可怕了?她武清又太弱了?

“你走吧。”戴郁白扯唇一笑,对梁心说。

梁心笑了,却带着更多的泪。

他缓缓站起身,打横抱起梁国仕的尸体,抬步经过戴郁白时,微微一顿,“昨日种种,譬如今日死。你我二人,所有恩情一笔勾销,再见即是杀父仇人。”

柳如意冷笑一声:“想要报仇?也要你今天活着走出去才行。”

戴郁白抬手制止了柳如意的话,“放他走。”

“郁白少爷!”柳如意急得额上青筋都绷了出来,“梁心不是凡人,今天留他一口气,日后必然会成为您的劲敌阻碍。”

“放他走!”戴郁白语气更加严厉,丝毫不容人迟疑置喙。

柳如意纵然再不甘心,却也只能听令行事。

不过对于戴郁白的善心,梁心完全不领情。

他缓缓转头,望向武清,凄然一笑,“武清,和我走吧。”

柳如意登时火冒三丈,举着武器就要上前拼命,“武清也是你配叫的!”

戴郁白眉心微皱,伸手拦住柳如意。

却听梁心继续说道:“武清,你以为戴郁白是真的爱你吗?你以为比起没良心的我,他就是什么好人了吗?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场戏!

他连厚待他十几年的人都能背叛,处处算计,对你这样一个只认识十几天的女人又能有什么深情?”

武清微怔,随即别过头,不再看他,“梁心,你走吧,郁白是什么人,我一直都知道。”

梁心笑了笑,不再说话,抱着梁国仕离开了这间波谲云诡的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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