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与她无关(1 / 2)
第271章和她无关
魏鸢神色一凛,想来郭闵安今日真是不打算轻易罢休。
眼下章氏叫气成了这副样子,显然是什么话都问不出的了,她话说的也客客气气,给了个台阶,但郭闵安明显是不打算顺势下了。
魏鸢深吸口气:“郭大人,母亲毕竟是我的母亲,平日里我们姊妹胡闹,惹了母亲不高兴的,母亲偶尔教导我们一两句,都是应当的,外头的人不晓得轻重,只寻了自己高兴的胡说,便要说我们魏家内宅不安宁,母女间十分的不睦,我本以为这些话,是不会入了大人的耳的。”
郭闵安哦了一嗓子,声儿拖的长长的:“照大姑娘这么说,是本官轻狂孟浪,轻信了外头的这些传言。不过这话嘛,外头人说的多了,总归有那么几句就会入了本官的耳,其实也不单单是本官这里,这齐州城中,也没几个不知道的。所以今日见大姑娘这样为夫人考虑,这样处处维护着夫人,且本官瞧着夫人先前的样子,对大姑娘也是极尽维护之能事,再想想外间传言,可不都是无稽之谈吗?”
“是无稽之谈。”魏鸢噙着笑,略低头掩唇扬了嘴角,旋即又抬了眼去看郭闵安,“大人如今既也知道了,这一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大人若还有不解之处,我也愿意为大人解惑。只是大人,您瞧,我母亲眼下这样子,还是要卧床静养才好,原来周太医诊脉也是这样说的,倘或生了气受了委屈,身子作践坏了,那便得静养一阵子,好好的吃药,好好的调理,您这会儿拘着我母亲不放她回去,可又能够问出什么来呢?”
她一回身,指尖指向的是冯氏跪着的方向:“就凭着个奴才三言两语,一面之词,您眼下倒不妨拿了这奴才回府衙,好好审一审,也看看是谁指使了她,这样诬陷我母亲,败坏我们魏家的名声!”
郭闵安渐次品出味儿来。
魏鸢又哪里是真心实意的为章氏担忧,她最怕的,仍旧是她魏家的名声,便一如当初魏业到外头去收窑口谈生意,回齐州时却带了个女眷在身边,从他们回城,一直到他魏家要正经纳妾,城中不知多少的风言风语,把魏业传的如何风流,这些他是知道的,恐怕魏家人自己心里更清楚。
那时候他便在想,魏业也算是谨慎一辈子的人,为他魏家的名声,他处处都怕行差踏错,从皇商辞下来的人家,他永远都想叫人家高看他魏家一眼,不愿随意给人落下什么话柄,过多的指责他魏家如何不堪,但拿回却不清不楚带回个女人……
再到后来又说是章家送到他身边儿去的,又是正经八百纳了妾入府的,且还有了身子,魏家宅里是双喜临门,加上他生意谈成,那真可以说是三喜临门,他在府中大摆筵席三日,弄得好不热闹。
但郭闵安在官场多年,这点子敏锐还是有的,如果真是个身家清白的姑娘,从城中流言四起的第一天开始,魏业便是站出来澄清这一切,也不至于叫愈演愈烈,到后来才轻描淡写的把这姑娘身世带过,只设了宴说纳妾便了事了。
今日魏鸢站在章氏的身前,对她百般维护,为的,仍旧是他魏家名声。
这一家子人,把名声二字高高举起,捧过了头顶,生怕掉下来,砸在地上,再没法子补救。
郭闵安嘴角动了动,正待要再说些什么,外头魏业已经提着步子进了门来,一沉声:“郭大人去而复返,我到铺子里去交办事情,怠慢了大人。”
魏鸢提着的那口气蓦地松了下来,紧绷着的脊背也松懈三分,她侧目去看魏业,果然见她爹脸色极差。
她也没凑过去,就站在那里,冲着魏业蹲身礼了礼,算是见过了礼,原本想把先前发生的一切同他说个清楚,至于这个冯氏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自有她爹弄个清楚明白。
只是她转念又一想,郭闵安还端坐在主位上,她爹自有主意和分寸,该说的话,过闵安也不会瞒着他,尚轮不着她指手画脚。
到底是个孩子家,平日里又是个不拿主意的人,即便是掌家了一阵子,也都只是内宅中的事,同外间事比起来,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罢了。
是以魏鸢收了声,抿紧了唇角,等见过了礼便又站直了身,掖着手,乖巧的立在一旁,再不多说一句话。
郭闵安此时才觉得,魏业也算是教子有方的人,至少魏子期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又有真才实学,今日见魏业,先前虽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算不得闺中淑女,可她也算事出有因,毕竟还是为了维护自己家里的人,也就不算过分。
这会子魏业从外头回来,魏鸢是受了委屈的,换做个不懂事的,只怕哭哭啼啼的,闹着就扑到亲爹跟前去告状诉苦了,可是再反观魏鸢呢?
郭闵安眼底有了些许笑意:“在堂上从齐娘和祺玉口中听说些事情,到府上来问一问,你在外头得了信,想必是有人把我为何而来,告诉了你才对——”
这里头少不了通风报信的事儿,他也心知肚明,反正上回他们给湖州去信,也是他默许了的,不然那封信压根儿就出不了齐州城。
要说不恼,是不可能的,只是眼下郭闵安的气性真没那么大罢了。
底下的衙役替魏家人通风报信,既有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有银子可拿,魏家出手又大方,不担太大的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是以他这会子也没想过径直捅破了,便拖长了音,音儿偏又戛然而止,再开口时,自己转了话锋,把这一茬事儿揭过去不提:“魏业啊,这个婆子,你认得吗?”
魏业好似这时才注意到脚边儿还跪了个人一样,低头匆匆看了一眼,很快便摇了头说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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