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滏阳河盛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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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紫被他的反应,弄得云里雾里,压根就没懂他们避讳的点,脸上懵懵的。

然后,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潘紫回头,是秦姝。

潘紫当然认得这个姑娘,秦简的侄女,秦家老大的女儿,也是秦府的小小姐,可之前两人没怎么说过话也是真的。

她还在疑惑,秦姝便凑了上来,在她耳边,轻轻解释了一句。

“盛会最后,还会有花魁献舞献唱,若是有人一掷千金,出价最高者,便能与那位花魁……共度一晚……”

潘紫窘,没想到会是这个。

不是说,这个什么滏阳河的盛会,一年一度么,她还以为是个很正规的盛会呢,怎么里面也会有这种勾当?

对于这些,秦姝倒没什么顾忌。

“潘姐姐你要是不喜欢看那些,到时候与我们一起提前回去便是。”

她知道归知道,但女子总归是要守些闺礼,这种节目表演,她一向是不看的。

不止是她,来此的女眷,基本没有几个看的,每次盛会举行到最后,女眷们就会先行离场回家。

留下的,要么就是闲的无聊商贾,要么就是对花魁有意的恩客。

总之,最后是他们的专场,抱得美人归,也是他们最后互相竞争的唯一理由。

“好。”

潘紫本能对这种事感到羞涩,江城的风俗,可没有这么大胆。

至少那些青楼女子,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大街上,那还不得乱套?

抚州,竟这般开放。

几人谈论的正热闹,外面突然传来嘭的一声。

众人从窗户朝外望去,只见对面空出的河面上,几艘花船上已经连在一起,摆起了高台。

一阵阵密集的鼓点,从高台上的鼓手们手下传来,那大鼓咚咚,好似敲在人心尖上,振聋发聩。

苏曼卿一行人就坐直了身子,打起了精神。

“开始了。”

叶府船帆,宁凝从睡梦中惊醒,抬手打开了窗。

对面,那花船高台上,早就站了十多个鼓手。

他们身材魁梧有力,穿着统一红色长衫,手中的木槌每敲一下,河面便会传来一阵震耳的咚咚声。

宁凝换了个姿势,侧着头就这般看着。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郡主,你醒了吗?”

是叶笒心。

“醒了。”

宁凝答了一句,从床上起身,理了理衣襟,打开了门。

见到她,叶笒心脸上泛起了笑,似讨好,又不刻意,并不让人反感。

“我就猜到郡主该醒了,郡主要去前面看表演么?那里的视野更为空旷。”

宁凝想了想,应道,“好。”

她拢了拢衣裳,跟着叶笒心朝船坊走去。

船坊里,已经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早就等候在此多时的叶笒承,另一个,就是不请自来的叶笒鱼了。

叶笒承当然不满叶笒鱼在这,这可是妹妹特意为他准备和郡主独处的机会,多了个碍事的,他哪里看的顺眼?

可叶笒鱼是正儿八经的叶家人,在叶府自家的船坊上,谁能说什么?

叶笒承也只有看不顺眼,仅此而已了。

宁凝一眼便注意到了坐在船坊最左边的叶笒鱼。

叶笒承,她早便认得,叶家的嫡子,说是聪慧过人,实则在她看来,外人吹捧的这些聪慧,十分里能有三分就已经不错了。

可这个叶笒鱼,她是真的看不透。

“郡主。”

“见过郡主。”

叶笒鱼拱手行礼,抬头的瞬间,对上宁凝打量的视线,他浅浅勾唇,笑了。

宁凝一怔,随即便收了视线。

两人入座,叶笒心借着私心,将宁凝安排在了叶笒承身侧,自己则是忍辱负重,坐在了叶笒鱼身边。

对面,鼓点声渐急,终于,高(间隔)潮迭起,随即消散于风中。

众人都知道,所谓的表演,终于要开始了。

只见花船的高台上,从左右两侧,缓缓飘上来两排女子,她们一个个发髻高挽,身着白纱,身上琳琅佩玉,腾飞而上,好似从河面飞来,又似从天上飞来。

光是这个开场,便牢牢吸引住了众人的视线,让人移不开眼。

终于,凌空而来的仙女们落了地,开始腰肢轻摆,白袖纷飞,高耸的发髻间,那华丽的步摇也跟着左晃右荡,像翩翩飞舞的蝶。

终是,一舞罢了,女子们渐渐退去,场中央多了一个眉目含情,身形妖娆的红衣女子。

“奴家名唤阿窈,窈窕的窈。”

一句自我介绍的话,她说的一波三折,微颤的尾音,酥到了人心底。

“话奴家不多说,免得招人厌,不过奴家还是要多一句嘴,今日最后献舞的姑娘,可是乐阳坊的琳瑶姑娘,诸位公子可莫要错过了这个好机会哟。”

“不要脸!”

名为阿窈的女子,话还未落音,四周的船坊,便传来了许多女子的低斥声。

说好不多说,却刻意说出乐阳坊琳瑶的名字,分明就是在为琳瑶拉客。

至于是什么客,还能是什么客,一掷千金的恩客呗!

一想到这一掷千金的恩客,很有可能会是自己的心上人或枕边人,来此的女子哪里忍得住。

下面的声音不算小,阿窈听的真切,却全然不在意。

这种场面,每年她都能遇上一回,都习惯了。

捂着嘴笑了笑,她眸中媚意不减。

“奴家就不招人嫌弃了,下面就请诸位姑娘们上台表演吧。”

阿窈下去了,然后,又是新的女子上台表演。

或琴、或舞、或画、或曲。

不得不说,这上场的女子,虽都是青楼女子,却真的是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别有一番风采。

男子们看的津津有味,女子们则是捏紧了手帕,恨恨在心里又骂了几句狐媚子。

要说在场的人,谁最无动于衷,莫过于宁凝了。

琴,比的上宫中的琴师么?

舞,比的上宫中的舞姬么?

画,比的上京城的大家闺秀么?

曲,呵,京城有名的名角,这些个角色也能跟人家比?

若这所谓的盛会,就是表演这些,她今天这一趟,就是在白费时间。

没有注意对面高台,宁凝百无聊赖,随意往四周扫了几眼,视线再次对上右边的叶笒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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