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攻受互穿第十五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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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身之后,考生们会顺便得到一个木制的考牌,有了考牌,方能进入贡院,开始排队。

贡院很大,考生极多,未避免出现拥挤踩踏等现象,考生进入号舍的时间是不同的,考牌决定了他们属于哪个时间段,以及具体的号舍。

顾乔和温篆等人来的不早不晚,在三层高的监考楼下面稍微等了一会儿,就被通知可以从甲角门,进入监考楼后面的东部号舍了。

这些号舍就是考生接下来进行考试和食宿的地方。

号舍很小,俨然就是个四四方方的格子间,宽度目测仅有一两尺,只够一个成年男子坐在当中,想要躺着都只能蜷腿,号舍里面阴暗逼仄,极其压抑。

在监考官还没从监考楼下来,分发卷子之前,是考生们最后的自由时光,有不少考生都并不着急进入号舍,只站在附近,和其他相邻的考生交头接耳,小声交流着什么。

讨论最多的自然是与传言里完全不同的顾乔。

就顾乔那一身小奶膘,继续坚信他背地里吸食寒食散,简直就像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而且、而且,顾乔长的也未免太好看了一点吧?

前朝素有慕美好颜的传统,到了本朝虽渐渐朝着慕强好武转变了,但大众对于美的人或者事还是天然带着一分欣赏。不至于再有前朝那般“你美你就说的什么都对”的疯狂,但至少会下意识的觉得,长这么好看的人,不太可能是大奸大恶之徒。

简单来说,顾乔只靠一张脸,就吸了一波颜值粉。

“传言误我啊——!”有考生捶胸顿足。这么好看的人,哪怕只是搭上一两句话,也是一件极赏心悦目的雅事呀,现如今却在一开头就被自己搞砸了,能不懊恼嘛。

也有人死倔不愿意承认自己误信:“他没吸食寒食散,也不代表着其他的传言就是假的!”

一开始的考生奇怪的看回来,觉得自己的这位同窗实在是个脑子不太够用的杠精:“传言里还说,顾世子要取温公子而代之呢,两人势同水火,深厌彼此。若果真如此,温公子怎会和顾世子同乘一辆车来贡院?怎会亲自扶他下来?又怎会有说有笑?”

“这、这、这……”一连三问,让杠精变成了锯嘴的葫芦,真的无法解释。

这实在是不合常理,温篆虽曾经短暂的和顾乔并称过“雍畿双童”,但两人当时应该并没有交集啊,再后来顾乔沉寂了,他们俩就更不可能认识了。这么高调的相携而来,不应该啊。

温篆在开考前找上顾乔时,顾乔其实也这么奇怪过,他不记得自己和温篆有过什么交集。

但温篆想来拜访的帖子,就摆在他的眼前。

最终,顾乔还是同意了,毕竟他小时候最想做的事之一,就是找个机会,认识一下温家的公子篆。

温篆年不过十五,却已出落的十分优秀。和他当尚书的祖父有不少相似之处,细目长眉,唇角上扬,像极了一只长袖善舞的老狐狸,谁也不得罪,谁也能交好。

“我知道你,但我们以前也确实没有过交流。”温公子很贴心,一来就开门见山的给顾乔解了惑,免得顾乔继续瞎琢磨。他不慌不忙,先低头抿了一口国公府待客的花茶,微微眯眼,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然后才道,“我来此,只是想与世子解释一件事。”

“何事?”

温篆没急着说出答案,只是先反问了个问题,“不知世子对最近京中文人圈甚嚣尘上的传言,可有所耳闻?”

顾乔还真就不知道,他不管是穿成太子还是穿回自己身上,都没怎么和外界接触过,一门心思都用在了接收各种新知识上,虽有心向外界拓展,却还没有来得及找到时间。但温篆不会无故提起,所以顾乔的回答是:“我可以现在知道一下。”

然后,温篆就把他从赵光那里听来的传闻,大略和顾乔说了说。

“我知道传言做不得真……”

以温篆对太子的了解,顾乔补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根本不是什么“有可能”。就他在国公府喝的花茶,也是连一般的权贵都很少能够喝到的贡茶。可见顾乔对于太子来说,真的很重要。虽然温篆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这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是怎么建立起的联系,但温篆本就不是好奇心有多重的人。

他不关心过程,只重视结果。

如今的结果就是:“有人想看你我反目——”

“——但我又为什么要如他所愿呢?”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的温公子,其实也是个头生反骨的,要不然也不会入了脾气火爆的太子的眼。在顾乔惊讶的眼睛里,温篆又一字一顿的做了最后的补充,“我看上去很像个傻逼吗?”

顾乔最终也没忍住笑,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看来温公子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呀,虽然温篆和他过去想象里陌上人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截然不同,但这样的温篆,他反而更喜欢了。

“很遗憾当年我们没有来得及认识。”巧了不是,温篆也一直对顾乔印象良好,“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温篆,暂时还没有字。我小时候就读过世子写的小诗,童趣盎然,清晰俊逸。对世子可谓神交已久,不知道世子可否赏个脸?”

温篆要是想让一个人喜欢上自己,那真的是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如沐春风,很快他和顾乔就快要无话不谈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不可避免的谈到了即将到来的伴读考试,顺其自然的,温篆对顾乔发出了保结的邀请。

顾乔也正在为这个发愁,虽然太子殿下说不用担心,他会搞定,但顾乔还是私心想着,若自己可以做到,也就不用麻烦太子再为他奔波。

然后,就有了今日贡院门口那惊掉人下巴的一幕。

其他伴读的立场不好说,但至少在眼下,他们是站在同一条线的,他们都是太子对外的脸面,不能叫心怀叵测之人看了笑话去。

钟声一过,制科考试正式开始。

差役先是发了一圈草稿纸,然后紧接着就发了试卷,最后亲眼监督着考生把姓名籍贯填写了下去,确定了和考生本身的信息一一对应,无人冒替,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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