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比奸商还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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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半夏下飞机出来,高辛夷来接她,见面就取笑:“胖子,怎么减肥减成这种脸色?不过穿起衣服来架子要好多了。”

许半夏懒懒地把拉杆箱交给她,懒懒地道:“不许痛打落水狗,送我去老苏那里,我怀疑有问题。”

高辛夷吓了一跳,一头凑到许半夏面前,拉起她的手臂翻来覆去细看,许半夏奇道:“你干什么?我要喊抓色狼。”

高辛夷道:“没事啊,皮肤上没有小血点,小陈以前伸出手来,手背上都看得见小血点。”

许半夏不由笑道:“你别吓我,哪有那么严重的,小陈那病就跟中奖一样,哪能人人都得了。跟你说说没关系,我月经都十天了,一直淅淅沥沥没断过,而且量也不小。咳嗽也一直有,痰里还有血丝。我得去查查,不能钱赚到,命给丢了。”

高辛夷吓了一跳,“胖子,会不会是肺结核?你太累了。”

许半夏摇头,“不会是肺结核,前不久刚排除过。太累也没什么,比这回累的时候还有,主要是睡不着觉,不知你知道了没有,赵总给解职了。”一边说,一边就找出手机,翻找电话号码。车子就在眼前。

高辛夷一边与许半夏一人一手地把行李箱扔进后箱,一边笑道:“赵总去职你那么难过干什么,莫非是有什么相思?”

许半夏终于找到冯遇的电话,这才坐进车子,一边嘀咕道:“别胡说,赵总是我最大客户,他倒了的话,我那么多钢材,以后要销给谁去?我不为这个急还急什么?码头怎么样了?”

高辛夷正要说,却听许半夏的手机接通,电话里传出一声“喂”,她便不开口。心里想,不知老爹做到那么大规模,平时是怎么操心着,好像也没见他怎么埋怨过,不过家里老是不见人那是有的,以前老是怀疑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现在看来,有一半是冤枉的,现在即使把帅哥排一行陈列在许半夏面前,估计许半夏也没力气花天酒地的。可以依此类推到她老爹身上,一定也不容易。

许半夏接通冯遇,就道:“赵总不在那个公司做了,大哥你知道了吗?”

冯遇笑道:“这件事现在谁不知道,我一个广东客户都知道,据说都把这件事评为年度行业最大新闻事件了。不过我这儿还有一件事,虽然没有赵总这件事大,但也够有意思,你过来我们探讨一下。”

许半夏道:“大哥,我刚下飞机,明天再去你那儿吧,现在去一下医院,身体不大好,总是干咳。你那件有意思的事是什么?我还是等不及想知道。”

冯遇道:“你也太拼命了,这一点你与伍建设当初倒是很像,身体还是要紧的,好好查一查,我也最近一直在治疗脂肪肝。我这件事吧,你一定不会想到。裘毕正上上下下地跑郭启东保释的事,结果郭启东出来是出来了,可帮上忙的是伍建设。没想到吧?两个人以前还是对头呢。”

许半夏想了想,道:“伍建设可能看中裘毕正的公司了吧,他这么出力把郭启东保出来,郭启东以后还不感恩戴德俯首帖耳听他的?也就郭启东能帮伍建设把裘毕正的公司抢过来。这个坏嘴郭启东以后可再不会说伍建设是小学生了吧。”

冯遇叹道:“胖子,你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有没有想过,裘毕正的公司要是被伍建设拿去的话,他更是会改造生产线,逐步放弃从我这儿进货了。郭启东都已经把设备需要改造的部分拉进场了,如果伍建设接手,还能不立刻上马?我有得头大了。睡觉都睡不安稳。”

许半夏听了也是叹息道:“我还不是一样。大哥,赵总一下去,我的生意就不保险了,哪里再去找那么大的买主去。我想到这个也是睡不着,以前可都是一碰枕头就打呼的。”

冯遇道:“还真是难兄难弟了,我这几天连麻将都不想碰。偏生裘毕正这个呆瓜还一直找我诉苦,我真是被他烦死。好了,胖子你自己注意身体,明天等你过来。”

许半夏放下电话,心里跟打破了调味瓶一般,什么甜酸苦辣都有,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呢?原本只想帮着冯遇教训一下郭启东的,也想到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连累到赵垒。只是伍建设式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是一点没曾考虑到。正如冯遇所言,裘毕正的公司要是被伍建设拿去的话,后果就是冯遇未来将惨淡度日。而冯遇是她许半夏的一个固定客户,冯遇日子不好,势必将影响到她许半夏,何况现在又倒了赵垒这个靠山。

可是,裘毕正的公司如果光靠裘毕正自己操心的话,翻身的机会几乎微乎其微,除非他找到合适的人选,又舍得倾家荡产典当家产注入资金,否则也就只有面临公司难以为继,终至被吞并这个结局了。而伍建设则是接手他这个公司的最佳人选,两者产品存在上下游关系,如果两家并一家,中间环节费用将大大减少,多出来的就是净利,伍建设怎么可能看不到?再说,现成的场地,现成的设备,还有现成的感激涕零的可以被抓得紧紧的管理人员郭启东,一切都是现成的,只要投入资金就可以复活,于别人还便罢了,对于伍建设来说,简直如同一块送到嘴边的上好神户牛肉。

不知冯遇有没有合并裘毕正公司的想法,不过许半夏觉得冯遇可能一是实力不够,一下拿不出那么多资金;二是即使拿出那么多资金并了裘毕正的公司,以后的流动资金也会成问题;三是冯遇这人一向懒散,喜欢稳扎稳打,不喜欢给赶着上架,吃下裘毕正公司的话,他起码在一两年内得忙得脚不沾地。可是面对生死存亡的关头,冯遇会不会甩开胳膊上阵?许半夏想着觉得很无力,虽然事情都与她切身相关,可她都无法牢牢操控,只有眼睁睁看着别人做出决定,比如裘毕正究竟怎么走下一步?冯遇究竟会不会豁出去?赵垒将何去何从?赵垒的原公司将由谁出任新老总?一大堆的问题,许半夏都考虑得到,就是能力有限,鞭长莫及。

许半夏在心里长吁短叹了半天,忽然发觉野猫安静得不像话,忙问:“野猫,怎么了,今天话这么少。”

野猫倒是一贯的爽直,皱着眉头道:“我在想一个问题,我看阿骑平时那么忙,他铁打的身体有时都支持不过来,我看着都心疼死。今天看你也是这样,原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即使是在春节前最落魄的日子里,一张脸也是白里透红的,可现在,你脸上血色没了不说,似乎还罩着一层黄气,病怏怏的。都是累出来的。所以我在想,我家老爹做得那么大,他是不是也辛苦过?或者现在还在辛苦,只是不跟我说?”

许半夏闻言惊得都快要从椅子上蹦起来,这话要是听到高跃进耳朵里的话,高跃进该是如何的欣慰。这个人情不做白不做,做了皆大欢喜,当下就背着开车的野猫翻找高跃进的手机号码,一边对高辛夷道:“毫无疑问,你老爹在开始阶段一定也是一样的辛苦,不过现在应该是劳心占多数,劳力的事有底下人负担了吧。他现在这年纪,要是还劳力的话,不要了他老命。”偷偷拨通高跃进的手机,没想到居然是关机,只好替他叹息一下,多好的机会啊。一边还继续道:“所以做事情要趁早,体力好,脑筋活,不怕摔,你看我和阿骑,酒喝多了,只要睡一觉就可以恢复,换你爹倒是试试。”

哪料到高辛夷却是大大地一个哈哈,笑道:“嘁,别小瞧我家老爹,人家还有精力找小娘happy happy呢。”

许半夏顿时倾倒,心想幸好没接通高跃进的电话,否则不知会闯什么祸。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高辛夷放下心里的芥蒂接受她老爹,还需假以时日。其实高辛夷要真那么容易说服的话,高跃进这个老狐狸还能如此束手无策,乖乖把女儿送来当人质压在她许半夏手里?也不知高跃进对阿骑将怎么发落,想来他不会那么甘心。许半夏想起一件事,微笑道:“野猫,等下我开了行李,你拿三条领带走,一条给阿骑,一条你叫阿骑给秦方平,一条给你老爹,算是我这个乡下人进城带回的礼物吧。还有,你跟阿骑说一下,叫他最近密切接触秦方平,关系搞得越铁越好,我碍于赵垒,就不出面了,免得刺激赵垒。”

高辛夷差点跳起来:“他们都有礼物,为什么独我没有?我不给你带话。”

许半夏闭上眼睛,只是微笑着一个“哼”。

高辛夷居然伸出魔爪,一把掐住许半夏肩膀上的肉皮,道:“给不给?或者商量一下,你给自己的舍一个给我。”

许半夏笑嘻嘻地道:“我在飞机上发到的一盒点心没动过一下,等下你拿走吧。呵呵。”

高辛夷也是一声“哼”,道:“不稀罕,瞧我回去怎么传话给阿骑。”

许半夏这才慢腾腾地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个黑沉沉的心形东西交给高辛夷,故作委屈地道:“你瞧瞧,现在都要挟着要离间我和阿骑的兄弟关系了,你说我还能不把自己私藏的宝货挖出来给你吗?这可是个有年头儿的古董,你可给我保管好了。”

高辛夷怕许半夏反悔,一把抓过黑沉沉的小东西握在手心里,到红绿灯前才松开来一看,当即就大笑出来:“胖子,我真爱你,只有你想得出买这种好玩东西送我。我等下就去找根结实点的线串了拴腰上,太好玩儿了。”

许半夏笑道:“不许露出来,更不许说是我送的,否则我老脸都断送在你手里了。”

高辛夷只管“咯咯”地笑着道:“不怕不怕,我都戴得出来,你还怕什么?唉,胖子,你说那个西门庆以前戴的什么春宫香囊是不是就是这种东西?”

许半夏早就知道高辛夷另类,所以一看见这个宝贝,也不管是不是真古董,就买了下来,见野猫果然喜欢得不得了,不由笑道:“我估计内容图案应该是差不多的,只是西门庆的香囊是潘金莲李瓶儿什么的绣的,这个是用紫檀木雕的,更经久一点。好了,这玩意儿以后就是你的,跟我无关,你要跟人说是我送给你的,我一准赖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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