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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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三鲤颔首,“那么从今往后,你们的粉皮摊子就不要在他家门口支了,直接摆到我的店里来,客人什么时候想要你们就什么时候给他们做。材料我出,赚得钱我收,每个月给你们发三块大洋的工钱,你们看如何?”

如何?

她这哪里是愿赌服输的惩罚,分明是解囊相助啊。

刘桂花惊喜得说不出话,黄老头则从石凳上冲下来,扑到她面前,和老婆子一起抓住她的裙摆,激动不已。

“活菩萨,荣小姐你真是活菩萨下凡了……”

女人拉就算了,他这个糟老头也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顾小楼伸手推他们,“去去,别借着这个机会揩我们三鲤的油。”

两人忙退到一边,不再跪着了,依旧是弯腰弓背,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荣三鲤看着他们,又道:

“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您说。”黄老头对她的态度可谓恭敬之至。

“店里不忙的时候,你们得帮我看店。店里忙的时候,你们得帮着搭把手,把这里的事当成自家的事来做,不要让我催。”

刘桂花感激涕零。

“荣小姐你这话说的……别说帮忙搭手干活了,你每个月给我们三块大洋,就算让我天天熬夜给你看门也没问题啊。”

荣三鲤看向黄老头,“你觉得呢?”

“必须的,从今往后那就是我们的分内事。”

她点点头,走到他们面前。

“既然如此,你们就是酒楼的一份子了,别叫我荣小姐,跟小楼一样叫我三鲤就好。”

“三、三鲤……”

黄老头尝试着叫了句,只觉得心肝乱颤,又喜又惊,说不出的滋味。

刘桂花则不太好意思。

“我们都收你的钱了,那就是帮你做工的,怎么能那么放肆呢……要不我们叫你,荣娘娘?”

娘娘是锦州地区人惯用的词,既能用作对母亲妹妹的称呼,也可以用来喊值得尊重的年轻女子。

荣三鲤听了忍俊不禁,靠在顾小楼的身上。

“一个称呼而已,不用那么在意。工钱我们就从今天开始算,酒楼过几天就要开张,你们把摊子收起来,帮忙一起干活吧。”

“好。”

二老擦擦眼角的泪,满面春风地走出去,收完摊子就去找常鲁易退租。

常鲁易坐在自家大堂里,悠然地喝着茶。

时间尚早,第一波客人还没来,就算来了他也只会让自己的徒弟去炒菜,只有当贵客光临时才亲自上阵。

本想着这几个月可以从黄老头那里多收几个打牙祭的钱,谁知对方进门后却提出了退租。

等他们说明原因,常鲁易杯中的茶喝着不是滋味了。

“黄老头,你不是被人耍了吧?天底下哪儿有这种掉钱的美事,有也轮不到你呀。”

黄老头在他手中受够了气,早就不愿意再忍了,只是苦于没机会。现在他不用再租他家的摊位,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下意识就把荣三鲤夸上了天。

“三鲤那么好的老板怎么会耍我们呢?她看我们家穷,不跟别人似的笑话我们,还特地帮扶我们一把,是个长了菩萨心肠的好人。”

常鲁易不乐意。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没有帮扶过你们?不是看你们可怜,这摊位我早就租给别人了,他们一个月给我两块大洋。”

黄老头心道可去他妈的,那破地方还两块大洋,骗鬼呢。

因为押金还在对方手里,他没直说,只催促道:

“你租给他们去吧,把押金退回来我们现在就走人,不耽搁常老板您发财。”

他不叫常老爷了,只冷冰冰地叫常老板,摆明了与他一刀两断。

常鲁易想骂他一句白眼狼,想想自己没喂过他什么,骂得不合适,就从钱袋里摸出两块大洋,阴阳怪气地丢给他。

“拿去,等过几个月她的酒楼倒闭了啊,可别回来哭着求我。”

“常老板这话说得不道义,人家的酒楼都还没开张,就说她要关门。”

“这还用我说么?在常家饭庄对门开酒楼,那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能撑过三个月就算她能耐大。”

常鲁易说着,还是不解气,压低了声音。

“我看你们是被她骗了,否则凭什么啊?一个月三块大洋,上哪儿招不来一个伶俐的跑堂?用得着你们这种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

黄老头收钱的动作一顿,陷入了沉思。

同一时间,新酒楼的二楼,荣三鲤正让顾小楼把新买的窗帘装上去,他也问出同样的问题。

“三鲤,你干嘛留下那两人?咱们不是已经有三个杂役了吗?他们除了做粉皮什么也不会,年纪还那么大,说不定哪天摔一跤腿折了,还得你赔医药费。”

荣三鲤双手扶着梯子,笑眼弯弯。

“杂役有杂役的活干,他们有他们的活干。放心好了,我自有安排。”

顾小楼抱着窗帘不肯让步。

“那你跟我说说,你的安排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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