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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充耳不闻,跟没听见似的。女子挣得厉害,手脚并用。然而对方依旧不费吹灰之力扛稳她,很快寻到逐日,带着人翻身上马。

肢体触碰已是极限,还要与他同乘一匹。纪嫣不肯,肩膀挣动。哪知他单手持缰环住她,低头在耳畔嘱咐。

“坐好,我送你回去。”

简单几个字,夹杂些许酒气,离得近,仿佛他胸膛内的心跳都能闻见。

这么高的马,她不敢挣。闹了些许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只得拧了眉,一言不发,略微朝前挪开。可随着马儿飞驰,她又很快栽回对方怀中,狠狠一撞。

这下真的是身型紧贴,不见空隙。她保持姿势不动,只得不管不看,感受逐日一鼓作气的步伐,微微垂下眸子。

相继无话,各自沉默。骑行比步行来得太快,加之逐日这样的马。载着二人没多久就回了北高坡。只那里到木屋有段小路,需得下地行走。罗劼停稳,先行下马将纪嫣抱了下来。

落地的那刻得了自由,姑娘立刻退后。眸子都不抬,一把躲过他马旁的篮子,抱在怀中转身就走。

这边没下雨,日头渐露,蒸了他一股子汗。小姑娘捂住被他锢得生疼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嚷,那着急不敢言的模样倒是有趣。罗劼耳力好,从她离开的刹那,清楚明白地听到她说了三个字:登徒子。

在她眼中自己果真不堪,登徒子?这丫头怕是没见过真正的登徒子是何样。丢了逐日放它离去,罗劼抬步跟在后头,身上汗水和着雨水,步伐有力。

直到她走上高坡,打算开门锁入院时,终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

“纪嫣。”

这是他头一回唤她的名字,听到这声,姑娘本能反应停下脚步。却没回头,就这么杵在木屋外头,顿了下来。

瑞婆婆的院子不大,离房间距离不远。姑娘静呆呆地愣在此处,眼眶泛红,吸吸鼻子偏头缓和过来。

只她这动静,对方一眼便能望见。目光从姑娘的脸划到双手攥紧的动作,停在门口,屹立不动。

底下的黑狼见势则拼了命往上扑,从院门外翻起身,脑袋在姑娘腰间来回蹭。口里哈着气,显然几日不见有些兴奋。

她就这么望着他,眸中藏着戒备,似有若无。微微握住门栓。感受黑狼的舌头在手背上来回舔,似乎就想夺门而入。

而她只能悄然抽开手,静静守在一旁。防止黑狼肆意撒欢,更防止屋里头的情形被人发现。

无声对峙,可惜罗劼洞察力太强,一丁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到底是身经百战的领头者,无论警觉性还是洞察力,都是数一数二的。

僵持片刻,他挑眉看了眼屋里头,垂下眸子。

“今天没出去?”

即使察觉什么,这男人端得住,并未打算轻易道破。

她闻言悄悄望了过去,触上对方目光,复又移开。心底有些乱,攥紧手中白绢。

“嗯……晨起事少,就……就留在屋中。”

离得近,隔着一道半人高的门。似是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热气,还有呵在头顶的气息。

直到男人扫视四周,高大的身型掩去山道上的风,语声低哑。

“我打算去放马,一起?”

纪嫣听着略感诧异,不自觉抬眸。

“嗯?”

他仍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望不见底,环顾四下。

“不方便?”

她一怔,倒没发觉这提议有何不妥,赶紧否认。

“没有。”

既是如此,那便无异。抬手拉下趴在门栏上的黑狼,调转视线。

“走吧,就在广坡。”

朝她示意,姑娘呆怔地望了一眼,直到又一声狗叫传来。连黑狼都开始催促,便犹豫应下。

“那我……换身衣裳。”

他没说话,目光落在旁边泥泞处的脚印间,片刻后回道。

“嗯。”

背对着不再继续看她,可地上的脚印他却看得很清楚。男人的脚印,不算特别明显。毋庸置疑,此刻纪嫣的屋中,的确藏了男人。

是谁,在北南山她还有旁的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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