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惧内王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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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百花又嗔她一眼,没再管她这奇怪的打扮,而是退后一步,请吴丙上前,与顾相思说清楚他们一家人的决定。

顾相思听了吴丙说了他们全家一致的决定后,很是高兴的说道:“太好了,你们这边点了头,我就可以回去和王爷好好说说这事,回头让他去宫里头多向皇上要点葵花籽,来年咱们就能种出一片向日葵了。”

“哎,你这就回去啊?不吃了午饭再走吗?”杨百花皱眉看着她,有点不舍。

吴丙拉了杨百花衣袖一下,对她摇了摇头。相思已不是当初的相思了,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王爷该担心了。

杨百花明白她家这口子是什么意思,也就不再留顾相思了,而是回家里取了点土特产,给她捎带上,一路送她到了村口。

“吴叔,婶子,你们回吧!我就先走了,回头再让人来拉菜捉鸡啊!”顾相思自己一个人,是拉不了这么多的菜和家禽的,只能回头让李皓月派人来摘菜捉鸡鸭了。

“好!那你一路小心,注意安全!”杨百花抬手向她挥挥手,真是万般不舍的送她离开。

“我晓得的,婶子你们回吧!”顾相思坐在马车轼板上,挥着鞭子,赶着马车离开了上河村。

刘赖子被吊在树上,见顾相思的马车走远了,杨百花夫妇也回去了,他便冲着树下的父母喊道:“爹,娘,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啊!”

“啊?这,这行吗?”刘母有点犹豫,扭头看了绝尘而去的马车,最终,还是心疼儿子,招呼了老伴儿,一起动手解了绳子,把儿子给放了下来。

刘父在儿子双脚着地后,便上前黑着脸训斥道:“吃一堑,长一智。挨这一次教训后,小祖宗,你可别再给我们老刘家惹祸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啰不啰嗦?”刘赖子活动下手脚,看向顾相思驾车离开的方向,老鼠眼里暗藏阴冷狠色,哼!小贱人,别有一天到落他手里,不然……嘿嘿!定让她死去活来。

……

顾相思这边已离开上河村半里地了,一路上倒是真平静,她悠闲的赶着马车,却不知她的一番好心小惩大诫,不仅没让刘赖子吸取此次教训,就此收敛偷鸡摸狗的小动作,反而还惹刘赖子记恨上她了。

啧啧啧!果然,对于一些人,就不能心慈手软了。

慈悲善良,也是要分人对待的。

刘赖子这样死不悔改的人,就该一闷棍子打死,还世上一个清静,拯救下无数的好人。

而厉明景可能年底有点运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出城散散心,便遇上了独自驾车的顾相思了。

顾相思一看见厉明景,便是勾唇笑的好不明媚道:“原来是厉大人啊?多谢多谢,谢谢你昨夜请我家王爷喝酒了,喝得他晕头转向,差点连家门都找不到了。”

厉明景一瞧见顾相思,就知道他是要有麻烦了。

果然,他昨夜哄着西陵滟品尝了一下关外烈酒,今儿个遇上顾相思,顾相思就是要找他算账了。

“厉大人,你该不是拿假酒糊弄我家王爷了吧?他可是喊了一夜的头疼,估计这时候还没酒醒呢!”顾相思抱臂望着前头挡路马车里的厉明景,勾唇似笑非笑,呵呵!这位厉大人,可真够淡定的啊!

厉明景坐在马车里,车门开着,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对面马车上的女子,就这赶车的架势,一瞧就是个不好惹的女子。

不过,西陵滟够有艳福的,这位未来的镇国王妃,长得可不是一般的漂亮。

顾相思见厉明景竟敢如此放肆的盯着她打量,她手中鞭子挥出去一下,眯眸勾唇看向他冷冷说:“厉大人,你是不想要你的眼睛了吗?”

厉明景依然很淡定的望着她,这次他不装沉默了,而是望着她扬唇一笑,几分风雅拂袖道:“自古美人如娇花,谁都会忍不住想多看两眼,本官自然也不能免俗。对王妃之貌,如赏花,而无一丝亵渎之意。”

顾相思算是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厉明景了,她也是被气的笑了,望着他冷笑问一句:“厉大人看待王爷,是不是也只是纯粹欣赏,而真的半点邪念也不曾有过呢?”

厉明景被她这番突然而来的问话,问的那是霎时一愣,随之,便是不由自主的失笑反问道:“王妃怎会这样想本官与王爷?不不不!王爷他喜欢的是女人,本官爱的也是红颜,绝对没有什么龙阳之好,这点可请王妃放心。”

顾相思也就是故意恶心厉明景一下罢了,谁让这人撺掇西陵滟醉酒夜不归宿的?她没再坏点找人编排个折子戏,把他唱成龙阳君在世,就已经是算客气的了。

厉明景笑够了后,便立马恢复一本正经道:“王妃大可放心,王爷身边有墨云和烈风在,谁也无法去亵渎王爷半分的。”

“厉大人这是在睁眼说瞎话吧?墨云和烈风要是真能护好滟,我也就不会未婚给滟生了一双儿女了。”顾相思撇嘴一嗤,挥起鞭子,便赶车与厉明景的马车擦肩而过,走了。

厉明景坐在马车里,白皙修长的手指点着额角,觉得顾相思的担忧也有点道理。

想顾相思一个弱女子,能在五年前把西陵滟给睡了,还偷摸生下一双儿女。

如今,也有可能,西陵滟再出一次意外,被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给亵渎睡了。

所以,以后,他不能请西陵滟喝酒了,以防西陵滟喝醉了,真被谁给占了便宜去。

要真到时出了这样的意外,顾相思绝对能拿刀把他剁成肉馅做包子。

厉明景身边的长随是名少年郎,他见他家大人被那位镇国王妃吓坏了,他便骑马在车外笑了起来:“哈哈……大人,镇国王妃可真不好惹,您以后就别撺掇着王爷陪您鬼混了,小心……噗!人家正儿八经的王妃,来把您和王爷捉奸在床。”

厉明景勾唇一笑,也没去怪责外头小少年的放肆之言。

少年时,他和西陵滟也只有十二三岁,那时候的他们正是离经叛道的年纪,什么事儿都敢做,什么祸也都敢闯。

当然,那时的少年郎,也都有点想当个骏马配烈酒的英雄豪杰,认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就是男子汉大丈夫了。

因此,有一次,他们喝醉了,还真睡在了一张床上。

西陵楚少年时最为顽劣,他看到他和西陵滟睡在一张床上,便调皮捣蛋的在学院里大声嚷嚷,说把他们给捉奸在床了。

这是他们少年时的糗事,他相信,西陵滟是不会将这事说给顾相思听,惹顾相思好一番取笑他的。

可这事阿影知道,因为,阿影是他们当年夫子的孩子,他当年都七八岁了,如何会不记得这件惹人笑话大半年的糗事?

“大人,咱们还去暗香小筑赏梅花吗?”阿影在外头探头笑问,想来大人心情已好,不用再去暗香小筑赏梅喝酒了吧?

“回吧!”厉明景的确不想去暗香小筑了,他想他还是回去问问大哥,母亲都给大哥瞧了多少家的姑娘了吧。

“好吧!那就回城吧!”阿影骑马在外头嬉嬉笑笑,笑大人不知太傅成亲后,下一个就轮到他了哦。

……

顾相思这边驾车奔跑着,一行就是二里地,又遇上一辆马车,眼熟!是镇国王府的马车。

烈风看清楚前方驾车的女子是顾相思,便扭头冲马车里的王爷喊道:“王爷,前头是王妃的马车。”

“停车!”西陵滟听到烈风的话,立马让人停下车。

墨云下马去打开镂空雕花车门,伸手扶了王爷出马车,踩着车凳下了车。

顾相思也跳下了她的拉菜车,拍着手走过去,上下打量一番这个穿得洁白无瑕一尘不染的男人。

他确定他是来下乡接她回家的,而不是打扮好了准备去赴宴?

西陵滟洁白的鞋底踩在黄土地上,一步一步走向她,望着她这般俏丽的打扮,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到后头来的一辆马车是厉明景的了。

顾相思望着一步步走向她的俊美王爷,她红唇扬起微微一笑,刚要张口打趣他几句,却不料被他粗暴的抱起扛在了肩上,吓得她就是一声惊叫:“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闭嘴!”西陵滟一张俊脸冷若冰霜,扛起他走回马车旁,把她强塞进了马车里,他也随之撩袍上了马车。

墨云很有眼力劲儿的伸手关闭了车门,示意车夫赶紧调头走。

“喂!我的菜车,墨云,你给我找人赶回去,不许给我弄丢了!”顾相思在马车扒着车窗,探头出去瞪向墨云。可恶的家伙,关门倒是够快的。

“是,王妃,属下这就让人捎带上您的菜车。”墨云头也不回,假装不知道王妃在瞪他。唉!忠心难两全,他还是得听王爷的。

西陵滟伸手拉她回来坐好,又将马车里的窗帘和门帘都拉上,遮挡去外头所有的风景与人影。

顾相思抱臂气呼呼的靠车厢坐着,没好气瞪他一眼,想想他醉酒的糗样子,她就又是想笑,又是生气。

西陵滟挪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凑近她白净点脖颈后嗅了嗅,眯眸轻笑道:“好香啊!”

“没你家厉大人请喝的酒香。”顾相思侧身背对他坐着,就是不理他,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相思……”西陵滟自后将她拥入怀中,低头轻嗅她发香,一副讨好人的语气认错道:“相思,我真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滴酒不沾,再也不让你为我担心了,好不好?”

“王爷,早啊!”厉明景的马车很快追上了镇国王府的马车,双车并行,他掀起车帘,勾唇一笑,万万没想到啊!西陵滟背后与顾相思在一起时,竟然是这么个撒娇讨好人的样子。

西陵滟一听到厉明景的声音,便是俊脸阴沉的伸手掀开车帘,没好气的狠瞪他一眼,语气淡冷道:“厉大人,不早了,已经巳时四刻了。”

“是不早了,下官也该回府用午膳了。王爷,回城见!”厉明景笑着放下窗帘,心情特别好。

西陵滟俊脸阴沉的放下车帘,低头就对上顾相思探究的目光,他觉得有点莫名的头皮发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顾相思盯着他这张纵然在百花争艳群芳中,也难掩起风华艳丽的俊脸,眼神幽幽的问了句:“你和厉大人,似乎非常熟?”

“不太熟,只是曾为三年同窗过。”西陵滟半点无隐瞒的向她坦白,只求她能从宽处置他,千万不要再离家出走了。

顾相思往他怀里一靠,幽幽一声叹道:“同窗好啊!梁山伯与祝英台也是同窗。”

西陵滟这下是真不知所“错”了,这是又错在哪儿了?同窗很正常吧?她怎么咀嚼“同窗”二字时,有那么点咬牙切齿呢?

顾相思扭头看向一脸困惑的他,笑容温柔的对他说:“祝英台女扮男装去读书,与梁山伯同床共枕整三年。他们也是同窗,最后,却爱的双双化蝴蝶翩翩飞走了。”

“胡说八道!”西陵滟眉头一皱很生气,她都从何处学来的这些?之前吟那种暧昧诗词,如今又怀疑他与厉明景是……荒唐!

顾相思见他真生气了,她也就不捉弄他了。而是倚在他怀里,心情不错的低头笑说:“厉明景是个有点意思的人,和你真不愧是同窗好友,都挺能装的。你说你们累不累?人前严肃着一张脸,时间久了,说不定,真要成面瘫了。”

西陵滟依然皱着眉头,对于她这些话,他也是叹口气道:“厉家就两个儿子,厉春和天生身体不好,十五岁之前,连府门都出不了。为了家族兴旺,明景只能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支撑起整个厉府,为他妹妹厉贤妃撑腰,稳住妃位。”

“厉贤妃是厉明景的妹妹?”顾相思回头看着他,没想到,西陵楚的四妃之一中,居然还有厉明景的妹妹?

“阿楚为了稳固帝位,可没少委曲求全。朝中重臣家的女儿,可说是几乎都在后宫有一定的地位。”西陵滟抱着她,心里却心疼着他那个侄子。

顾相思安静的靠在他怀里,听他说,如今这个朝局局势。

原来,西陵楚的后宫里,汇聚的妃嫔皆是身份不凡,背后的娘家,一个个的势力,也是皆不小的。

厉贤妃的二哥厉明景是吏部尚书,官员升迁贬黜皆要经他之手,是个权利很大的官职。

大哥厉春和又是如今的太子太傅,才名动京华,为当世一大才子,与其余三大公子结交,人脉极广。

父亲厉廉,年五十八岁,品行端方有气节,乃当世大儒,曾为西陵楚的帝师。如今,乃是国子寺祭酒,统领各官学。

母亲为德州世家嫡出独女,祖父乃是一代大儒,教书育人五十六载,学生无数,可说是桃李满天下。

顾相思听的都是倒抽一口凉气了,西陵楚一个贤妃的娘家,家世都如此惊人了,那其余那些大小妃嫔呢?

“沈贵妃的父亲乃是前朝丞相,如今已是辞官在家含饴弄孙,只有她兄长在工部任尚书一职。其下侄儿,也多有为官者,可官职都不大。”西陵滟说到此处一顿,轻蹙眉头,又是一声叹道:“可她母亲的身份却不简单,乃吾亲堂叔之女,手握重兵镇守南疆的靖南王西陵业,可说是西陵皇室中,如今最年长的王爷了。”

“那这样算来,沈贵妃和皇上,岂不是远房表兄妹了?”顾相思掰着手指算了下,沈贵妃的母亲和西陵滟是堂姐弟,也就是西陵楚的堂姑母,这表兄妹又远了一点,比不上宁国公府王氏这个姑表姐亲的。

“是,沈贵妃与阿楚是堂姑表兄妹,他们的结合,也算是亲上加亲了。”西陵滟与她对面而坐,亲手为她沏了一壶茶,温杯后,才为她斟茶一杯送上。

顾相思喝着茶,坐在轻轻晃悠悠的马车里,听他继续往下说这些还算有趣的朝局之事。

西陵滟接下来说的是施淑妃,她的身份也不简单,祖父为三朝元老,两任帝师,年已七旬,仍然是老当益壮,任职尚书省尚书令一职,管辖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以及这六部其下的二十四司。

而这位施奉老大人,更是生子十二人,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就没有一个不成才的子孙。

“呵!赵皇后要不是一开始就是太子妃,又好命的一举生下嫡长子,皇上登基后,还真难说这后位会是谁的呢!”顾相思这下不在心里骂西陵楚渣了,这个人虽然是三宫六院女人无数,平常还有点不正经,可在大事上,他可是处理的很清楚的。

否则,凭他这四妃的娘家势力,怎么瞧,赵皇后都难以坐上,甚至是坐稳这个后位的。

不过,还有一位德妃呢?她又是什么身份呢?

西陵滟瞧她一副好奇的小模样,便是忍俊不禁一笑道:“顾德妃是顾荇的侄女,当年顾蘅与顾荇一起上的战场,为保护顾荇这个兄长而死。湘江郡夫人心疼她那个可怜的弟妹,便将已经分出去自立门户的顾蘅一家人,又都给接回了宁国公府里照顾。顾德妃与其兄长,也可说是湘江郡夫人一手教导出来的,当年阿楚选妃时,我便向湘江郡夫人提出了,要让顾清这个顾氏旁支嫡女进宫,而不是顾荇那两个庶女入宫。后来,顾清愿意进宫后,我便向皇上推荐了她的兄长顾卓进入军营,当了个千夫长。如今四年过去了,顾卓也没有辜负湘江郡夫人对他的期望,已经成为了定北侯麾下的一名副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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