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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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人的堆里呆惯了,大家都猜来猜去,心眼芝麻针尖儿大,看破不说破,懂个囫囵便要叭叭乱扯,她觉得也是够了。

年少的奚娴只觉得,最重要的便是皇帝能爱自己,那就足够。

可他那时还很年轻,是个年少登基的帝王,还要巩固手中的权利,向更远更繁荣的远方前行。

奚娴的存在于他而言是那么微不足道,像是一点邈邈星火,他不会容许她侵蚀自己的心。

但奚娴是个又作又笨的女人,往往皇帝与她说甚么,教育暗示些甚么,说得含蓄些,她便听不懂了,故而大多时候还是爱恃宠而骄,有一段时间后宫里发生的破事都是因她而起。

他宠谁了,奚娴便要害谁。

她的“害”,其实也并不算歹毒,不过是看谁不顺眼便使绊子,膈应对方,但真的叫她杀人纵火,却还是不敢的,只怕自己的手都要抖。

见了皇帝,奚娴还是乖顺的样子,但就是不肯让他碰,一碰就要哭要闹,吃了酒又是摔胭脂又是哭还笑,漂亮精致的一张脸疯疯癫癫的。

她甚至还拿了他的佩剑,比着脖子,面色苍白眼仁乌黑,偏头与他咯咯笑:“陛下,您有本事便杀了我嘛,我死了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等清醒了,她又是很乖的样子,瑟缩又后悔。

她觉得自己精神有些问题了,像是被分割成了两半,一时想要疯狂,一时想要活命,却又那么清醒的知道自己甚么也舍不了。

她年少时,很喜欢那个男人为她妥协的样子。

她就是很喜欢,那种十拿九稳的得意和试探。

皇帝不准许她踏入雷池,奚娴偏要如此,她不但要犯规,还要弄皱满池春水,接着他便无可奈何起来,又一次为她退步,为她犯戒,即便疏远也疏远不了。

奚娴就是一条小尾巴,在他心里如影随形。

奚娴还记得,皇帝捏着她因得病而苍白瘦弱的手腕,慢条斯理亲吻她的眉眼。

他虔诚的像是教徒,似是在亲吻纯洁飘渺的月光,着迷得很。

直到男人吻住她的耳垂,动作病态的轻柔,吓得她紧紧闭着眼,睫毛微颤。

男人在她耳边带笑,柔缓道:“娴宝,你不规矩。”

“不妨试试,再这么做会有甚后果。”

后来想想,他也曾多次警告过她,不要再任性生事,一步步挑战他的底线,要他为她坏了规矩,一定逼着他把她捧在掌心,显出她多么与众不同。

却只为了,身为女人的虚荣和爱情。

原本他甚至是禁欲的,对后宫和男女之事没有什么留恋,只是自奚娴以后,便有了爱情,压抑着像是沉默的火山。

奚娴什么也不懂,只会瞎撩拨,一定要看到实在的证明才会安心,结果却作茧自缚。

他彻底偏执幽暗起来,真正赐予了她想要的一切,便再也没有她的事。

更没有旁人的事。

奚娴现在想来,也有些想打自己大耳刮子。

若是自己上辈子安安分分的,不惹事乖顺些,也不像个疯子般处处挑事,或许便是个平凡的妃子。

直到死都不会知道皇帝爱过自己。

所以这辈子,她一定要安分点。

……起码在外头是这样。

至于出身肃国公府的崇妃,她和皇帝才是天生一对。

出身高贵,行事稳重有度,儿女双全,理应结为连理,母仪天下。

奚娴就觉得,这辈子想让太子离她远点,便要从崇妃下手。

毕竟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崇妃很快便要入宫。

初时她只是太子侧妃,和所有的女人一样,与他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床笫关系,并没有交心的地方,也因为阔绰富足的物质生活而很满足,并且也没奢望过殿下的爱情。

这辈子,奚娴便觉得崇妃可以奢望更多些。

她能帮崇妃一把。

尽管崇妃现下只是肃国公府的姑娘,但未雨绸缪总是很正确的选择。

如果太子能爱上崇妃,那才是从祸根上解决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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