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世之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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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特?卡夫把600毫克的“易普若芬”塞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用来把药片吞进去。-------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他最讨厌坐飞机了因为坐飞机对于他来说非常麻烦,他喜欢在飞机上把嘴张开,或是用不断咀嚼事物的方法来预防高空对双耳的压力。但就是这些动作,往往会加重他的tmj综合症。吃完药后,他闭上眼睛,用双手拂拭了一下脸颊,他发现自己的下颏肌肉有点紧绷的感觉,而且还很冷硬、麻木。

卡夫现在所坐的这架飞机是英国125航空公司800b喷气式私人客机,这是他往返于德国和西贡之间重要工具。这是一种可怕的旅程,卡夫总是在心里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一般情况下,他会让机长在孟买先降落,等他休息片刻之后,再重新起飞。飞机这个时候就已经飞到了印度上空。

卡夫通过身边的飞机舷窗,望着漂浮在湛蓝天空中的朵朵白云,他尝试着让自己在自己心中唤起一些悲哀沉郁的感情。她走了……他的妻子永远地离开他了。但是奇怪的是,他对这件事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感伤,无论他怎样努力都不行。或许,在发生了那晚的不愉快之后,他真的对她产生了厌倦。他没在心里挣扎多久,就已经下定决心:让斯塔夫干掉她。

卡夫告诉自己,一定要把帕瑞斯从自己的头脑中彻底抹掉。是的,他承认,当他们和谐愉快的时候,她确实带给他很多精彩,然而他们之间这种不妙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太长时间了,很显然,他们的婚姻出现了裂痕。他当初娶她是因为她的美貌和性感。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可以找到可以代替帕瑞斯位置的其他女人。要知道,爱若特?卡夫即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有力的人,他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一切。

要是他的父亲能够看到他现在的成就,卡夫想,他真想让那个老家伙看看自己这位最优秀的私生子……那老家伙现在也许已经开始在地下腐烂了……。

很多年以前,一位非常优秀的儿科心理医生曾经告诉过卡夫:他从他父亲那儿继承到了十分特殊的染色体,而这种染色体正是他在学校表现恶劣的主要原因。因为他在心里非常渴望能够得到别人对自己的重视。那个时候,卡夫对于他和他父亲有什么关系还难以理解。他笑得时候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一直就不肯承认他这个儿子,所以卡夫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来让那个老家伙对自己产生注意。不过,这已经是他长大以后的事了。

卡夫现在已经完全理解心理医生的这种分析了.而且,他现在已经成熟,并且还具备了丰富的人生履历,他还能为这种分析赋予理智化的内容。他从未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她在赋予他生命的时候,就因为难产死了。但是,他的性格发展还是受到了她的某些影响。他如今已经彻底理解了这种观点,那就是:他对权力、荣誉和金钱的狂热渴望,实际上这是他在用自己的独特的方式对父亲施行的报复。他的父亲——那个生下他,又抛弃他的人。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卡夫想,那个老家伙总算有点人性,把他送给了一个贫穷的中国家庭。实际上,他只给了那个中国家庭50英镑就把这个对自己毫无价值的小家伙给打发了。若尔曼的妻子——他后来的妻子——常常奇怪他为什么总是那样“苦恼”。

“你干嘛老是愁眉苦脸的?”她带着她浓重的新英格兰口音问。

“你这条母狗怎么总是这样讨人厌?”他真想如此回答她。不过,他最终还是这样说了,那天晚上他大发雷霆,那是他第一次和她争吵。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叫他“牢骚鬼”了。

卡夫把一切过错都算在了他父亲身上。难道不是这样吗?他是一只多么合适的替罪羊。这么多年以来,卡夫的思绪第一次回到1974年,回想起年发生的一些决定命运的事件。

那时候他是香港一个非常优秀的新闻节目主持人。在这块土地上,爱若特?卡夫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社会名流。他有着英俊的外表,还获得了“空中帝王”的称号。那时他才二十六岁,他早就离开养育他的中国家庭,完依靠着个人努力的奋斗才有了这种中等阶级的生活。他还在长湾区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公寓。

女人对于那个时候的卡夫根本不是什么问题。虽然每次和一个女人相处一阵,他就会觉得其实她们挺讨厌。那段时间,他身边就没有固定的女朋友,而且他也从来没有结婚的打算。对他来说,姑娘是不难弄到手的。他可以凭借着他那潇洒的荧屏形象和名人地位,获得众多女人的青睐。当然,他也因此曾经一度处于非常尴尬的处境:一个在和他在同一个电视台工作的秘书处工作人员控告他进行性骚扰。不过,那时还没有人把这类事件当成是一件很严重问题。那位姑娘被劝说撤诉,或者可以换个地方工作。最后她选择离开了香港。

卡夫在十四岁那年终于知道了一些关于他亲生父母的情况。他的养父母一直都在回避着这个话题,但有一天,小爱若特还是问起了他们。毕竟,他的养父母是中国人,而他不是。最后他们告诉他,他的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已经难产死了,他的父亲因为没有你能力抚养爱若特,所以才恳求这个中国家庭收养他。一直到几年之后,卡夫才有机会全面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他养父临终的时候,爱若特向他要求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位老人终于说出了真相——他父亲给了他们50镑,那时他们非常需要这笔钱,于是他们向他的父亲发誓,永远不会泄露出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他是谁?”卡夫迫切地想知道。

若尔曼爵士,就是若尔曼爵士——那位拥有英国十二家报纸的大富翁。他和自己的夫人有两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若尔曼爵士,一个非常富有的世袭贵族。

后来,通过对他母亲的进一步调查,他才知道,原来她是个德国卖淫女,曾经就住在卡夫居住的长湾区。这可怜的女人在把卡弗带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就结束了自己痛苦的一生。那个时候,若尔曼爵士也许是想把自己的新闻帝国扩展到香港,于是他才会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多。他欺骗了自己的妻子,在香港和这个妓女厮混,而且还让她怀了孕。卡夫出生的时候,若尔曼就在现场,在那个女人死后,他马上花钱安排了小爱若特的寄养。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之后,爱若特?卡夫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在沮丧的深渊中。他从小就是一个难以管教的孩子,被公认为是“不守规矩”的代表。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性格致使他触犯了法律,在少年管教所里,他渡过了一小段时光。这种沮丧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二十一岁。在那年,他出人意料地完成了一所大学的播音课程,通过面试他在电视台找到了一份播报天气预报的工作,一年以后,他就成了电视节目主持人。

爱若特?卡夫发现他在播音领域里有很好的表现力。刚开始的几年,他还曾为此而洋洋自得,但是很快他又变得非常沮丧。他对他所拥有的一切并不满足。他还是会常常想到他自己的父亲,想到本该属于他的巨额财富。为什么他不能继承父亲创建的新闻帝国?为什么他不能拥有像他父亲那样的权力?他会比他父亲优秀,他能够将这份事业发展并壮大,使它变得更为重要,更有权势。

他就像被魔鬼附身一样,长久地被这种想法困扰着,他是那么渴望能够见一见他的父亲,向他展示这个被他遗忘的儿子现在取得了怎样辉煌的成就。这种想法使他决定在1974年的时候要去一趟英国。之前,他并没有通知那个从未和他有过只言片语的老人。

卡夫在香港认识了一个德国人,叫汉思?科里盖尔。这是一个外表精瘦结实、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的家伙,在一个常常招待士兵和海员的酒吧里工作。这酒吧里一些下流行为很明显都是黑社会的犯罪活动。爱若特靠近这个酒吧大多数是为了寻求那种随便的两性关系,当然有时候也会来这儿喝上几杯。他也就是在这个酒吧认识的科里盖尔,虽然这个家伙的工作是保安,但他其实只是个骗子。他盗窃、走私——他乐于向别人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而且,他很有身上很有可能还有人命。但是对这最后一点,他却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总是狡诈地回答:这事儿我干得了。卡夫对他非常信任,对于科里盖尔来说,他也非常愿意成为一个新闻广播名人的朋友。

在去英国之前,爱若特?卡夫找到科里盖尔,向他寻求帮助:他在英国认识不认识什么人?能不能帮他想个办法找到父亲?

科里盖尔从卡夫那儿了解到了故事的全部内容,他开始反复琢磨计划。“你考没考虑过讹诈?”他问。科里盖尔还为卡夫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行动方案,并将可一联络的人名提供给了他。

卡夫来到英国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尝试直接和自己的父亲接触。他走进若尔曼爵士的办公室,向秘书做了自我介绍。秘书给他的答复是:“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若尔曼爵士没有儿子。”卡夫拿起笔,潦草地在纸上写下几句话,然后他举着纸条,高声读了出来:“你在香港的儿子爱若特?卡夫现在要见你。”他把纸条交给那位女秘书,请她一定要送到。10分钟以后,他被带进了若尔曼爵士的办公室。

他的父亲远不像他所期待的那样。看上去他比照片上要衰弱,年纪也比卡夫之前设想得要老。他拄着拐杖走进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冷漠地问:“你想要什么?”

是的,没有问候,没有像“很高兴见到你”这样的寒暄,什么也没有。

“我想要什么?”卡夫问,“我千里迢迢从香港来到英国,为的只是见你。”

若尔曼爵士的表情很不自然,他好像很不安:“那么现在你见到我了,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来找你是想要点什么?”卡夫问。

若尔曼站起来,说:“我不能让我的妻子和女儿知道这件事,你明白吗?谁都不许知道。否则我就毁了。现在,我可以给你一千镑,你拿了钱马上回香港,永远不要再回来。”

卡夫被老爵士的几句话气得火冒三丈:“那么,你觉得你现在只用这么点儿小钱就可以再一次地打发掉我吗?对不起,父亲大人,不会再有这么便宜的事了。”

卡夫怒气冲冲地起身离开房间。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的父亲。

汉思?科里盖尔曾经对卡夫说过,如果他有困难,可以和这里的一个德国人联系。人们都叫他 “史奈斯勒先生”,这是一条名副其实的恶棍。史奈斯勒和科里盖尔一样,也有一段非常可疑的职业史,他目前主要依靠盗窃珠宝生活。当时和他一起生活的还有一个叫斯塔夫的十几岁德国男孩。卡夫当时就被斯塔夫的与众不同打动了,从此,斯塔夫便深深地留在了他的记忆里。这个斯塔夫真的非常不一般。他身上有着一种令人生畏的气质。在他的眼睛里,经常暗藏着一种令人畏惧的险恶,卡夫从来都没有遗忘这一点。

史奈斯勒先是让斯塔夫跟踪若尔曼,这样持续了好几天,斯塔夫还真的带回些非常有意思的信息。这位优秀的新闻爵士虽然在梅梵尔有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在索霍还有一个比较要好的情妇。斯塔夫就抓怕到了若尔曼出入那个女人的公寓的镜头。

卡夫觉得这仅仅是个开始,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觉得这还不够。他还需要一些关于若尔曼的真正的丑闻。难道他们不能从那个情妇手里搞点东西?譬如说,若尔曼喜不喜欢玩一些奇形怪状的花样儿?

没有浪费什么时间,史奈斯勒很轻松地就见到了那个情妇。作为一个低级酒吧女郎并且还兼职做妓女的女人,她对于若尔曼的忠心其实只有可怜的一点点。史奈斯勒扔给了她足够的钱,她同意与他们合作。在得到了400镑后,她同意史奈斯勒在她的公寓里安装一个隐形摄像机的提议,并且还向他们保证,肯定能拍到那个“贵族”不愿让世人知道的丑事。

若尔曼爵士按照他的惯例,来他的情妇这儿做他每周一次的造访,斯塔夫老早就蹲守在了卧室的碗橱里。在他短短的人生旅途中,他其实已经见过不少带点变态色彩的野蛮性行为,但是却没有哪一景象能和他这次见到的相媲美。若尔曼爵士自己穿着一套中学女生的制服,然后不停地召唤他的情妇狠狠地拍打他的臀部。对于这样的画面,斯塔夫不仅拍下了很多彩色照片,还做了一个长达10分钟的录像片段。斯塔夫那个时候就已经在捕捉新奇事件方面展现了他的天赋。

一个星期以后,史奈斯勒给若尔曼的办公室打电话。他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和若尔曼本人通了话,德国人在电话把一切都向若尔曼和盘托出。

“哎呀,若尔曼爵士,你好呀,我这么冒昧地给您打电话只是想告诉您,我们手里有点您和您情妇在一起的相当体面的照片。我看看啊,她头发是红色的,而且还有一对比你老婆丰满得多的乳房……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吧?”

若尔曼爵士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他现在能说的只有:“是的。”

“不管怎么样,我敢肯定,你绝对不愿意让你的妻子看到这些照片,对吧?”

“是的。”

“好吧,我觉得我们得行动起来,保证这种事可千万别发生。噢,对了,我差点儿就忘了,我这儿还有一段录像,不长,大概也就10分钟左右。我很好奇,您是怎么搞到那么大的中学女生制服的?肯定是订做的吧?”

这回那位贵族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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