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峤番外(初一篇终结章)感谢@花花yu钻石(1 / 2)
段叙初打电话给我时,我刚把车子停在那片枫树林里,他在电话那边说蔚惟一肚子里的孩子顺利生下来了,是个男孩,他问我一个月后有没有时间去参加他们儿子的满月宴席。
最近这一年里为了恢复裴家财阀的元气,我没日没夜的工作,和段叙初他们几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有时候约我一起吃饭,我也没有抽出时间。
后来段叙初就不再打扰我了,慢慢地我退出他们的世界,有时候见了面也只是相互点点头,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曾经我和段叙初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一度以为我一辈子都不能释怀那段过往,陷在消沉状态里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如今形同陌路,那么自然而然顺理成章,我才发现要放下这一切,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
而此刻我才想起,自从那时在电话里祝福蔚惟一怀孕后,我就再也没有主动和他们联系过,听到段叙初这样说,我拿过笔电迅速地翻出最近的行程,发现那天确实没有时间。
“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去,不行的话,我也会把礼物送到。”我的声音淡淡的,就像这一年里对待其他任何人一样,我都是不亲不疏的,像极了裴廷清。
在我还没有那场牢狱之灾前,我依旧恨着裴廷清,哪怕他后来对外界承认我的母亲和我这个儿子,我也不赞同他的行事作风,而如今可悲的是我竟然成为了第二个裴廷清。
在牢狱里的那短短几天里,我一直在反思我究竟想要什么,最爱的女人没有得到,最亲的母亲也离我而去,那时我以为段叙初也是在劫难逃,为此我懊恼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若我还是裴家三少,呼风唤雨风光无限,我又怎么会连探听个消息都要靠穆郁修?我又怎么会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我又怎么会落魄到这种自身都难保的地步...........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能体会到这些年裴廷清的身不由己,他教会我一句话,“要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首先自己要变得足够强大。”
就拿段叙初来说,他可以解散m2k,他有足够的钱财,他完全不需要为了生意在外面辛苦打拼,他可以每天在家陪着蔚惟一和他们的儿女,但若是他连段家财阀都放弃了,就等同于失去了呼风唤雨的能力,那么若是蔚惟一再出现什么意外,他能靠的不是他自己的力量,而是来自于几个朋友的帮助。
一旦有危难了,就求助于别人,这是段叙初所希望的吗?
不。
如果有可能的话,谁都不愿意去麻烦别人。
正如那天我对裴言瑾几人所说的,我怕有一天我连一顿饭钱都付不起,我担心世人很快遗忘曾经的裴家三少,我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我懂得了权势和地位不是最重要的,但也是不可缺少的。
我站在这个角度看待曾经无法释怀的,我终于原谅了裴廷清的所作所为,那时他如我所愿对外界承认了我和我的母亲,但后来当我真的一无所有时,我才知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没有人会看得起一蹶不振无权无势的裴言峤,包括蔚惟一他们也是那么希望我能从过去里走出来。
我做到了,但我的心境却变了———我依然在乎着他们、关注着他们,然而我不会再去插足到他们的生活中去,若是他们有困难,我依旧会义无返顾地帮助他们,只是平日里我会跟他们保持距离。
这一年里的多少个深夜里,我时常一个人负手站在裴氏的大楼里,在最高处俯瞰整个城市的面貌,我没有在金钱和权势中迷失我自己,我不过是看淡了世间的情情爱爱、悲欢离合,我终于变成外界眼中最遥不可及的传奇人物,同样也是最孤独寂寞的那一个,就仿佛是不老不死、不伤不痛。
我把车窗打开,一条很长的路延伸至看不到的尽头,整片枫树林里只有我一个人和这一辆车子,耳边是枫叶落下的沙沙声响。
红色的枫叶一片片落在车顶,我望着整片枫树林,从中午一直到黄昏,我什么也没有做,又平静地驱车离开。
我想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来这里。
我开着车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是一片白桦林,我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看着几百米的白色竹篱笆门,外面种满了蔷薇,这个时间点主人大概不在家,屋子里的灯都没有亮起来,我停留了将近两个小时,又如来时一样驱车离去。
第二天我回到国内,易家大小姐特意等在那里,把手里抱着的一束鲜花递给我。
我迎上她比鲜花还要娇艳的笑颜,也只是淡淡地瞥过她一眼,在身边几个下属的陪同下,我一身黑色西装大步往前走去,只是坐上车子里,易家大小姐还是跟着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打开笔电处理着最近几个小时内收到的邮件,易家大小姐也不管我是否在听,跟我说着我们结婚的事,见我长时间不理她,她抱住我的手臂笑着问我:“言峤,你说怎么样?”
“没有婚礼。”我丢出这四个字,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目光仍旧放在电脑屏幕上,甚至没有去看易家大小姐一眼,我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淡漠,“你也该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只是想借助你们易家的财势而已,如今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我们的关系也就到此结束。”
如易家大小姐所说,她在我的眼里看到的只有“交易”两个字,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娶易家大小姐,我不过是利用这场所谓的商业联姻,来达成我的目的。
不可否认,这一年里是易家帮助裴家财阀度过难关,但如今我早就不是知恩图报之人,我理所当然地玩弄了易家大小姐的感情。(当然,一直以来都是她一厢情愿,我和她之间最亲密的也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挽手而已。)
易家大小姐的面色变得很苍白,又透着屈辱,咬着唇充满恨意地瞪着我。
我合上笔电,这才看向她一眼,在她开口之前,我冷漠地对她说:“我想我有必要亲口告诉你,几个小时前裴家财阀已经顺利吞并了你们易氏,想必你的父母不想让你伤心,一直没有告诉你易氏早在一个月前就出现了问题,而再过几个小时,你父亲大概要受牢狱之灾了。”
易家大小姐闻言面色大变,扬起手臂就要甩我耳光,我轻易地抓住她,平静地看着她愤怒的脸。
她半天没有抽回去,恼恨地盯着我,目光里一片通红,近乎哽咽地反问我:“我对你一心一意,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对易氏下手?”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易氏是块肥肉,我想吞下而已。”我这样对易家大小姐说完,也不再给她质问的时间,我示意前面的司机停车。
车门打开后,我松开易家大小姐的手腕,把她推下去后,又让司机开车。
后视镜里易家大小姐狼狈地跌在地上,七月毒辣的阳光下,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着她,她的身影单薄纤弱。
我淡淡地闭上双眼。
***
一个月后,我在段叙初和蔚惟一儿子的满月宴席上,看到了裴言瑾和宁潇。
他们是带着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过来的,很精致漂亮,据说是收养的。
我因为工作的缘故吃饭了大半个小时,进去后他们一群人已经在推杯换盏了,整个房间里谈笑风生其乐融融,俊男美女和各家的小孩子,真是一幅太温馨的画面。
不过也只是短短一年时间,我却觉得似乎有很多年没有看到过段叙初和蔚惟一他们一样,像是两年前段叙初和蔚惟一的婚宴一样,他们依旧成双成对、幸福美满,唯有我仍是孤身一人。
我走过去后对裴言瑾颌首,淡漠而又疏离,而裴言瑾也应该从我伤害他的痛苦中走出来了,对待我的态度也是不亲不疏的。
这一年里在最疲惫的时候我总是在想,若是裴言瑾还在我身边,还以兄长的名义守护着我,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艰辛、这么孤单?
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裴言瑾有他自己的人生,我不可能接受一个男人的喜欢,对此我只有用最残忍的话语伤害他,将他远远地推开。
这段时间里,我总是回忆起我和裴言瑾的少年时期,那时他还不喜欢我,他还有初恋女友,我们三人在一起,是那么一段青春恣意的时光。
但从我把裴言瑾推离我身边后,无论是与人相处,还是生意场中的勾心斗角,我变成了第二个裴廷清———野心勃勃不择手段。
我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身边的人或是被我推开,或是主动疏远我.......总之我活成了裴廷清的样子,活成了自己曾经最不喜欢的样子,那个曾经恣意洒脱、玩世不恭的裴家三少,早就淹没在时光的洪流中了。
我们都回不去了。
在餐桌上待了仅仅半个小时,我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回去处理公司的事物了,甚至没有来得及去看段叙初和蔚惟一的儿子一眼。
不久后,某个男编剧联系到我,希望我提供给他我和其他几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他要拍成一部电视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