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初初,你真好(1 / 2)
段叙初沉默地翻着笔记本,几秒钟后他修长的手指忽地顿在某处,眉眼不抬地问裴言峤:“这是怎么回事?”
蔚惟一凑过去看,只是闻嘉仁的字体就像那些医生的字体,不是非专业人员能看懂的,这顿时让她有些羞愧。
而裴言峤漫不经心地睨过去一眼,下一秒眸光蓦地凝滞,他伸手抓住蔚惟一的肩膀,像是拎什么似的轻易把她拎到一边,他自己则凑到段叙初身边说话。
段叙初一点点睁大瞳孔,“你是说……xing虐?”,他的目光沉下去,低声问:“子涵是施暴的一方,还是承受的一方?”
裴言峤平静地回答:“施暴者。”,也就是说厉绍崇除了给连子涵注射毒品以外,同样也给连子涵下了药,这种药具有迷幻、兴奋、催情、丧失理智……等多种功效。
若是得不到纾解,那么被下药的人会血管爆裂而死,更可怕的是这种用硫磺、麝香、茱萸……等成分配在一起的催情药物就像毒瘾一样,一旦沾上,就会有发作期,除非有解药,不然只能靠跟人发生关系而缓解。
这是无间岛上用来折磨俘虏的一种方法,而深谙此道的人正是唐柔晴,也就是如今的秦悦,无间岛上多种类似迷情和迷幻的药物皆是出于秦悦之手,这是秦悦之所以能留在厉绍崇身边,并且地位高于很多人的最大原因。
厉绍崇把这种药用在连子涵身上,很明显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先通过裴言瑾给连子涵注射这种药物,后来设局顺理成章地放连子涵回来,其实是想用连子涵的性命来要挟段叙初,让段叙初交出手中的势力。
段叙初可以不答应,忍痛牺牲一个下属就是了,但厉绍崇既然能费尽心机地对连子涵一个人下药,就能够对段叙初手下更多的人下药。
如此一来,组织也就彻底混乱,甚至是分崩瓦解。
“救不了。”裴言峤在这时开口,坐在床沿上云淡风轻地说:“我们不可能答应厉绍崇的条件,那么也就只有牺牲连子涵。其他的人让他们自己保护好自己,若是不慎被厉绍崇下毒手,再送回来给我们,像连子涵一样,为了避免他们痛苦,杀了吧!”
蔚惟一听到这里,再一次感到匪夷所思的同时,她也实在佩服厉绍崇的耐心,挖这么大的坑,也不知道等多久才让段叙初的下属跳下去,但无疑这个陷阱的杀伤力很大。
段叙初并没有回应裴言峤,沉默不言地想着对策,蔚惟一迟疑地问:“为什么不想着救连先生,而是要杀他?就算这种奇怪的药再厉害,但既然是药,难道不能从医学方面下手吗?”
“西医不行。”段叙初摇摇头,一脸凝重地说:“即便找中医,也须得精通这个方面。”,段叙初说到这里,抬眼看向裴言峤,“有没有抽血?你拿过去让裴言洁化验,等她的分析结果出来再下定论,裴言瑾那边你也去探探,而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成立戒毒小组,帮助连子涵戒掉毒。”
“那么大费周章做什么?你舍不得杀连子涵的话,就让他自生自灭。怎么说也是他自己活该,要跟裴言瑾扯上关系,反被厉绍崇害到这种地步。”裴言峤说得漫不经心,好像牺牲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就跟死一只蚂蚁一样无关紧要。
段叙初的下巴紧绷着,语气不善地反问裴言峤,“换做是你的下属,我说出这种话来,你会有什么反应?”,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像是一个长辈在教导孩子一样,“言峤,心慈手软固然是弱点,那也要看对方是谁。你换位思考,若我被厉绍崇害到这种地步,你是会想尽办法救我,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言峤冷笑着打断,“若你也像连子涵这么没有脑子,随便就被陷害的话,我也不会跟你做兄弟,无能的同伴只会拖累人。连子涵确实情有可原,但他背叛你和组织,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要跟我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如果他真的是我的手下,就算他再怎么无辜,早在他背叛我的时候,我就不会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蔚惟一这才发现和裴言峤比起来,段叙初真的是太善良了。
段叙初是该狠辣的时候狠辣,对待囡囡和她,以及下属都很温和包容,但裴言峤完全是不顾及任何情分,说杀就杀。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裴姝怡和段叙初外,裴言峤这种表面上玩世不恭,实际暴戾无情、极端多变的男人,还会不会真心对待第三个人。
段叙初见怪不怪,盯着在他的定义里其实就是一根筋的裴言峤几秒,他的唇畔忽地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靠坐在床头对裴言峤说:“言言你过来,我告诉你一直戴面具的唐柔晴长什么样子。你没有见过她,但我见过,你难道不好奇多年的暗恋对象?”
“我什么时候暗恋过唐柔晴?”毕竟都是十几岁的事了,再加上这些年了解到唐柔晴并不是他幻想中的那么神圣,此刻段叙初作为笑柄提起来,裴言峤当然不愿意承认,只是听段叙初说说也无妨。
裴言峤离开椅子,俯身凑到段叙初面前,随后不知道段叙初对裴言峤说了什么,裴言峤震惊地睁大眼睛,一张脸先是苍白,再是羞怒、僵硬……总之表情特别丰富。
蔚惟一估计着裴言峤肯定不能接受唐柔晴实际上就是秦悦,以及所谓的女神级人物有多么不堪的事实。
段叙初对付囡囡和裴言峤这类难搞的人,果真有他的一套方法。
蔚惟一站在床边,见他们两人不久前还在掐架,此刻却这么亲密地靠在一起耳鬓厮磨,她就有些醋了,重要的是段叙初一直皱着眉头很不开心,她有意缓解气氛,趁裴言峤不注意时,蔚惟一抬脚往裴言峤的膝盖上用力踹过去。
裴言峤猝不及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等他说话,蔚惟一连忙去拉他的手臂,状似惊讶地劝道:“三哥你行如此大礼做什么?快起来,不要跪着,地上冷。”
“你……”裴言峤还是第一次被除了段叙初之外的人偷袭成功,并且对方还是女人,他感到屈辱又愤怒,却不能跟蔚惟一动手,只好狠狠瞪着她,“你在报复我。”
蔚惟一点头轻轻地笑,“是啊,好过瘾——”
裴言峤:“……”
段叙初先是一愣,紧接着“噗嗤”一声笑出来,攒在一起的眉眼如徐徐铺展开的画卷,精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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