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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盯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之妙聊着天,之妙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人亲切可亲。
“妙郡主不是大司马的孩子吧?”楮墨像是漫不经心的问。
之妙心里很奇怪,这样隐蔽的事情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难道是听安公公说的吗?之妙沉沉的点点头,说道:“是啊,我是老夫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
“那妙郡主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楮墨手上的动作不停,但是还是用眼睛偷偷的瞄了一眼之妙。
之妙觉得楮墨真的很奇怪,原本疑心就很重的司徒之妙,看着楮墨,心里决定试探一下:“楮御医应该不是金陵王朝的人。”
楮墨手上的动作一顿,神情有着一丝无奈的说道:“是,不是金陵王朝的人。楮墨是钟灵山的人。”
“钟灵山?可是你手上的药箱?”司徒之妙不太确定的问,这个人难道不是四姑娘山的人吗?
楮墨看着之妙说的白色药箱,神情有一丝落寂:“这个药箱不是在下的,而是在下的一位故人的。”
“故人?是四姑娘山的人吗?”司徒之妙又问道。
楮墨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是啊,要不是因为我能力有限,也不会有今天的这样的结局,而且我将她的女儿搞丢了。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找回她的女儿!”
司徒之妙看到他一脸沉默的样子,还有那浓浓的悲伤的情绪,不由自主的安慰道:“那又不是你的错,一定会找到的。”
“那个山形佩是你的吗?”楮墨觉得自己问出来的时候,心都一直悬着的,真怕听到一个不好的结果,之妙淡淡的说:“据老夫人说,那是我的亲生母亲留给我的,但是我亲生母亲是谁我都不知道,不过是留个念想。”之妙眼里淡淡的忧伤,楮墨还是能一眼看出来心里更加的颤抖,这个人真的是那人的女儿吗?要是真的是,那就太好了。
楮墨心里有一丝急切的说:“那老夫人有没有说过你的母亲是什么人啊?”
楮墨这样一直问关于自己的事,之妙不由的敏感的问道:“你不会真的是怀疑我就是你的那个故人的女儿吧?那是不可能的,你不要瞎操心了,我……”话为说完,眼泪就有些忍不住往下掉。
楮墨看着之妙的样子,一下子慌了手脚,这个女孩子多么坚强,可是怎么会一下子泪流满面的样子,有些笨拙的想要给之妙擦擦眼泪,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幕又被安公公看了去,安公公心里那个急,之妙怎么都是金枝玉叶,一个小小的御医也敢痴心妄想。
安公公声音尖锐的说:“郡主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尽然吃了雄心豹子胆!”
楮墨看着安公公那不友善的眼神,还有眼里的警告,心里一阵苦笑,之妙这才多大,要是自己结婚生子,女儿也就差不多这么大的说,不由得摇摇头,然后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药材,然后取出一点放在一个白色水晶的盘子上,然后取出之前的血液,准备倒在已经被碾碎的药材粉末里。
之妙看着楮墨的动作,一下子擦干眼泪,好认真的盯着楮墨的动作,神情紧张的看着,可是楮墨完全不受影响,不知道是因为知道那个人血一定不会融合,所以手都没有抖一下,只见红色的血液流到水晶水晶盘上面,然后那血块一点也不粘那粉末,一块一块的凝结着,之妙看着这个情况,真的快哭了,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楮墨拿出一根水晶的小棒子轻轻的搅拌,而那血液就是不融,一块,还是一块。
之妙看到这样的情况,一下子退后了数步,神情悲伤的看着那红色的血液,嘴里喃喃的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
安公公也看到这样的情况,看见之妙痛苦的样子,虽然心里也很难过,但是还是劝慰之妙到:“妙郡主,您现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您要是这样倒了,那皇上、世子爷怎么办?”
之妙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也听不进去,一个尽的摇头,然后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跑了出去。
之妙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之前的那个房间,冲破那层薄薄的伪装屏障,一个闪身,之妙已经冲了过去,再次站在金陵山上,而安公公一直在身后追,可是没有想到尽然还是把之妙给追丢了。
之妙站在山上,仰天长啸,那悲伤的哀嚎,是那么的悲伤,那么难过,简直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
之妙觉得心好痛,好痛,比起知道他们是兄妹还要让人难受,那个人不会再对着自己笑了,不会再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宠着自己,爱着自己,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残忍,为什么要这样?上一世自己误信那个狼子野心的男人,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可是这一世现实却要那么残忍的对待自己?
看不到一点光,四周呼呼的风声,吹得树叶刷刷作响,是那么的狰狞,像是要吞噬一切,所有的一切!之妙觉得一股唳气在自己的胸前翻腾,那是嗜杀的滚热,那是鲜血的沸腾,想到杀人……此时的之妙的眼睛赤红,眼里射出摄人的光芒,在黑暗里仿若妖艳的刺血红。
‘阿弥陀佛!’一个慈善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响起,之妙眼神犀利的射向来人,心里狠绝。
一德大师慢慢的走来,看见之妙的样子心里一阵喟叹,果然是不能在一起啊!一德大师语调悲伤的说:“之妙,这是要化身入魔吗?”
“入魔又如何?天道不公,我自是成魔又何妨!”之妙狂傲的说。
一德看到之妙的样子,心里非常担心,要是真的让这个人这样下去,事情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一定会血流成河。手中拿着的金丝楠佛珠在黑暗中闪耀着丝丝的金光,神情严肃的说:“你们两人根本不能在一起?你不知道吗?”
之妙癫狂的大笑起来:“不能在一起?要是我要逆天而行又会如何?”
“只会两败俱伤!”一德神情严肃的说道。
“一德啊一德,你不觉得现在才说这样已经太迟了吗?而且你凭什么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之妙现在已经癫狂了,凡是说他们两人不能在一起的,之妙都会下狠手,毫不客气。
一德手中的珠子转得飞快,语速很慢,一字一句的说:“你是凤唳九天,他是真龙出世!”
“哈哈哈哈,那龙和凤不是真好相配?”之妙眼神狠绝的盯着这个老和尚。
一德神情悲戚的说:“你是主凤,不出意外那是皇后命格,但是你的命格硬,必须要有一个弱主方能匹配,而栁睿是真龙,真龙翱翔于天的,你们若是要在一起,真龙的气压不住你的戾气,那么不是真龙受损,便是主凤消失,你说这不是两败俱伤。是什么?”
一德的话听得之妙心里一颤,决绝的说:“戾气?你告诉那是什么?既然是真龙自然有紫光护体,又怎么会轻易受到损伤?不要告诉我,只要我们不在一起了,他的毒就能解,就能好起来?你不觉得你说这话有多违心吗?一德?”
一德没有想都之妙竟然如此犀利,自己被她说得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神情严肃的说:“你看看吧?现在是凤气冲天,而真龙气弱,难道这样你还不相信吗?”
“是吗?我看不懂,那你告诉我你能救他吗?你要是能救他,那么我就相信你。”之妙心里一片清明的说。
一德重重的叹口气:“我即便救得了他的身,却也救不了他的心。”
“少说废话,你要是能救得了身,那也是好的,只要人能够好好的活着还有什么不可以。你说吧,要到那里去找灵女?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只要你告诉在那里能找到她!”之妙越说越急,仿佛一颗也等不了一般。
一德疲惫的说:“我不知道灵女在什么地方,但是我知道你的血可以救得了他。”
“什么?我又不是灵女?我的血能够救得了?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一德这个时候开玩笑,我随时可以让人踏平你的相国寺。”之妙无情的说。
“踏平我的相国寺?呵呵呵呵,之妙心中的戾气果然重,但是那不是我的相国寺,是金陵王朝的相国寺,而一德不过寄居在那里的一个小小僧人,又有什么可害怕的,你心中的怨气太重,重的冲不破你身边的那团黑影,我看不见你的未来,看不到你将会是怎样。”一德有些力不从心的说。
“既然看不见,那你还来和我说那么多的废话,你不是说我的血可以救得了栁睿,那么我们又怎么会不能在一起呢?老和尚,你的道行还是不行,还是好好的修炼修炼吧!”之妙一转身,不想理睬一德。
一德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忍不住叫道:“之妙,你知道你失血过多会怎么样嘛?”
之妙没有想到一德到底是怎么了,说了方法又在那里吞吞吐吐的不说话,背对着一德问:“一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出家人不是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而且这两人在金陵王朝可是举足轻重的?难道不该救?”
一德闭上眼睛,语气无比沉重的说:“你要是失血过多,你将会陷入长长的昏迷状态,你知道吗?你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要是这样你还愿意救吗?”
“救啊,怎么不就,不是还有一半的机会!而且我要做的事情基本已经做好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休息,一德,不是我身上的戾气重,只因为前一世太过悲惨,死都不得安宁,而你知道那种痛吗?那股恨意从心底蔓延,一刻不在折磨着活着的人!”之妙难得的说出自己心底的话。
一德听见之妙的话,愣在那里,之妙的话太奇怪了,前世?今生?谁会带着前世的记忆?难道她就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吗?所以才会这样吗?一德刚想要伸出手去拉之妙,可是那个人已经翩然而去。
在风中隐约还有一声道谢的轻叹,一德顿时红了眼眶,这个人真的太让人心疼了。
之妙翻身上了一德的马,奔驰而去。一德还在感叹过后,才发现原来马儿被之妙骑走了,自己难道要步行回到相国寺了,心中一阵感叹,果然是心计非凡的女子!
之妙没有回去皇宫而是去了一个宅子,看到陌雨在门前等着自己,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然后就走了进去,陌雨感觉到今夜的之妙格外的沉重,还有格外的奇怪,沉默的样子让人心中有股不好的感觉。
宅子里四处点着白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的样子,让人心中一阵阴冷,而之妙好像对这一切没有感觉一般,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坚定,那么果敢。
陌雨跟在之妙的身边,觉得今夜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黑暗中的黑衣人看着之妙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首领领着之妙想其中一个房间走去,只见房屋四周空空如洗,什么也没有,正中间放着一个黑色的袋子。
之妙走进去了之后,冷声的吩咐道:“将袋子打开。”
黑衣首领领命将袋子打开,陌雨看见大皇子蜷缩着在袋子里,之妙冷冷的笑了起来,这个人上一世那么对待自己,没有想到也会有今天是吗?
栁金祥对于突然的亮光还有些不适应,微眯一下眼睛,等着适应之后才扫视四周,看见之妙一身冷然的出现在这件房子里,栁金祥明白一定是这个女人让人将自己绑到这里的来,心里非常的好奇,为什么这个女子从第一件道自己的时候开始敌对自己呢?而且现在甚至还想要了结自己的命吗?
栁金祥沙哑的声音说:“司徒之妙……”刚刚说了四个字就不停的咳嗽起来。
“对,就是我,不知道大皇子有什么指教?”之妙嘴角讥笑的说。
“哈哈哈哈,大皇子?”栁金祥知道这个人是在讽刺自己,这是多么可笑啊,自己不是皇子,而她却是真正的皇女!这该是多么的讽刺。
“大皇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之妙冷冷的问。
“你要杀我?我自认除了想要追求你之外,没有做什么第不起你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恨我?”栁金祥不解的问。
“你不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是风凝姗和寒若的私生子,这是不是很讽刺?比起你之前受到的白眼,这个更让人难以接受吧?”之妙看见栁金祥痛苦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十分痛快,非常的痛快。
栁金祥怒吼道:“住口,你给我住口,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毒如蛇蝎,你太狠毒了!”
“毒吗?对,哈哈哈哈哈哈……”之妙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自己怎么比得上这个人的狠毒?为了铲除那些劲敌,自己双手沾满鲜血,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能看见他们流着血出现的样子,夜夜不能安寝,那些人背地里叫自己毒妃,之妙完全不在意,而他栁金祥也称呼自己为毒妃?毒妃又如何?毒妃也要展现出无限的风华!
“栁金祥,该说的你已经说了,那么我会送你一个此生难忘的的死法,好好的去享受吧!”之妙从衣袖中滑出一颗绿色的药丸,递给身旁的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走过去将药丸塞子栁金祥的嘴里,栁金祥抵着怎么也不吞下去,之妙一个眼神,自己染有人上前帮忙,只听见一个吞咽的声音,栁金祥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之妙,嘶声裂风的大吼:“司徒之妙我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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