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夺门之变(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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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维贞冷冷静地说道:“可我们没有发现你们的奏折。”

王文更怒,“迎立外藩须有金牌符信。金牌符信在深宫内苑,由皇上或太后保管,我们如何取得?究竟有无此事一查便知,怎能无故冤枉好人?”

徐有贞冷笑道:“因为我们发觉及时,你们的阴谋才未能得逞。事虽未成,意欲谋反,其心可诛,所以当定罪!”

王文声色俱厉道:“犯罪必须有证据,你们无凭无据冤枉我们,以‘意欲’定罪,跟岳王爷的‘莫须有’有何分别?我不服!”

于谦在旁微微一笑,道:“石亨他们复辟有功,居功至伟,想速速处死我们,争辩何用?”徐有贞不敢作声。

萧维贞又拿出一张罪状,冷漠的道:“于大人可谓明白事理,这个时候承认也是死,不承认也是死。同僚一场,免我用刑。”王文欲再度撕毁罪状,萧维贞扔出一大叠来,讥笑道:“撕吧,要多少有多少!”手一挥,即有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拥上前,按住他签字画押。

陈逵每天带回的消息叫乔翠心惊肉跳:于谦谋反罪名成立,被革去兵部尚书一职,剥夺少保头衔;与王文、范广等人定于正月廿二日问斩。栩儿判断得没错,石亨徐有贞他们吸取前人教训,怕夜长梦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置于谦等人,吴尝、林源等根本来不及上京。乔翠心急如焚,跑去文殊镖局求援。老曾亦一筹莫展。一个镖师提醒道:“孙都督不是太后的亲戚么?找他帮忙或者有用。”

乔翠骤然醒悟,孙镗是陈逵的顶头上司,为人正直,当年曾发过誓言与于谦共存亡,若他肯帮忙向孙太后求情,太后历来看重于谦,朱祈镇孝顺太后,这样于谦或许能逃过劫数。

黄昏,陈逵仍未归家,乔翠等不及,自顾跑向都督府求见孙镗。孙镗也没还家,她便在门外等候,一直等到二更天才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正是孙镗。

六年不见,孙镗除了胡子稍长,其余没甚变化,几乎忘记了她,直到乔翠报出身份他才恍然大悟,马上邀她到书房攀谈。乔翠开门见山道出她此行的目的。孙镗说今天他正是为了帮于谦开罪才弄得如此夜归,他到军营收集将士们的签名,足有五千人,加上陈逵的五千,就是一万,三军请命,万民上书,不怕天顺皇帝不赦免于谦。

为了遮挡脸上的疤痕,乔翠扎起顶上的头发,其余的自然垂下。孙镗无意中发现她的脸似有不妥,毅然撩起她的头发,摸着她的脸沉声问道:“谁弄的?”乔翠简单扼要地道出经过,孙镗既怜且悯,手顺着疤痕向下移,滑过脖子,疤痕渐变粗。他欲扒开她的衣襟。乔翠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羞涩地说道:“很难看。”

“就看一眼。”孙镗扒开她的衣服。

乔翠之前遇到尽是正人君子:亦父亦兄的高贤,坐怀不乱的于谦,情有独钟的林源,洁身自爱的柳子华,单纯善良的云梦飞,敦厚老实的孙远志,循规蹈矩的陈逵,虽然许加偶尔动手动脚,方云鹤玩世不恭,但亦尊重她,所以她虽然已经二十七岁,但对于男人其实并不了解,以为天下男人都是如高贤他们一样的谦谦君子,不晓得“看一眼”的严重后果。当她晓得时已经迟了,可她不敢抗拒,不敢哭喊,默默地忍受锥心的痛楚,呻吟着哀求道:“孙大哥,救我爹!救我爹——”

孙镗的原配夫人早年难产去世,遗下两子;虽然自己几年前由孙太后作媒娶了一官宦人家的小姐作填房。夫人端庄秀丽,温柔娴熟,但过于沉闷,不及乔翠风趣,他以前本就有爱慕她之心,只是许加占了先机,后来范广又开了口,他为人含蓄,不好意思跟他人争抢,也就作罢;如今见意中人尚未出嫁,深夜独自一人跑来找自己,喜不自禁,有心立她为侧室,所以不以为意。

五更天,孙镗要入宫面圣。自己在床上没经验,不懂讨好男人,惹孙镗皱眉;在生活上倒是没问题,乔翠慌忙把下人的活揽了,为他打水梳洗,穿衣戴帽,一再叮嘱要尽力营救于谦。孙膛拥抱她一下,急急走出都督府。

乔翠本想再躺一阵,赫然发现签名状搁在书案上,孙镗忘记带入宫!

天色黑沉沉一片,孙镗正要跨上马,乔翠忙不迭切奔上前,把签名状递给他,上气不接下气道:“孙大哥,你忘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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