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七章 诛奇(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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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渡,颜绯月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臂,那里有一条伤口,鲜血潺潺流出,染红了她的长袖,又顺着袖角向下滴落。

颜绯月的眉头深深皱起,但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一些无法解释的疑团

四个修行者分成东南西北四角,把颜绯月围在当中,虽然颜绯月已经受了伤,但他们的神色都很凝重,没有谁敢贸然发起攻击。

“你们……疯了……”颜绯月一边摇头,一边发出轻轻的叹息声,她的视线转到一侧,看向远处的贺兰远征。

也只能有这一种答案,否则,便没办法解释对方为什么甘冒大不韪,一定要把贺兰远征留下来。

“颜绯月,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还是不要趟这次浑水了。“一个中年人缓缓说道。

“是啊。”另一个修行者接道:“如果你想走,我们现在就可以给你让出一条路。”

尽管已占了上风,可他们还是不希望和颜绯月结成死仇,总想着能找到一个相互妥协的办法,因为颜绯月的出现,不在他们预料之中。

在修行界,颜绯月的名声非常响亮,就算比不上她的师尊大魔神司空错,但也相差不多了。

都说人无完人,只要认真找,肯定能找出一堆大大小小的毛病,而颜绯月就是这样一个,本不应该存在于世的,完人,或者,她把自己的缺点隐藏得太深,别人看不出来。

颜绯月的天赋自不用说,大魔神司空错性情有些怪,时常出外云游,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压在了颜绯月身上,在外,颜绯月要以晚辈的身份,苦苦和其他大魔神周旋,在内,她还要教导年幼的师妹,年纪最小的温纯和温玉双胞胎姐妹,根本就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大魔神司空错从来没管过。

有人说,颜绯月能当司空错半个家,这话有些偏差,应该是大半个家才对

魔神坛里另外几位大魔神评价过,司空错一生最大的成就便是收了颜绯月这样一个弟子

颜绯月有手段、有心机,她还没能突破圣境,辈分也低了一辈,却能在每一次与分派资源有关的活动中不落下风,这很不容易。

颜绯月的脾气比司空错好得多,司空错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颜绯月却很温和,有人得罪了司空错,往往会求颜绯月帮着说几句话。

颜绯月的天赋是万里无一的,她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其他地方,修行也没有落下,如果她能做到心无旁骛,或许早就进入圣境了。

“我已经在浑水里了。”颜绯月淡淡说道。

就在这时,贺兰远征那边传来一声怒吼。

贺兰远征与温纯、温玉姐妹,一直在与十几个修行者抗衡中,其中为首的,正是几天前逃走的长生宗十美大尊秋长云,其余的修行者全都是各宗门的大祖。

贺兰远征的战力虽然强横,但被那十美大尊秋长云克制得厉害,而温纯和温玉姐妹对付十几个大祖,被逼得连连败退。

秋长云不想当场击杀贺兰远征,似乎想要活的,而那十几位大祖也不敢下死手,所以双方倒是能勉强打个平手,但,温纯抓住一个机会,连续释放叠击,接连数拳,硬生生击断了其中一位大祖的脖颈,战局也因此产生了剧变。

其他修行者见温纯突施辣手,一个个变得勃然大怒,温纯和温玉的压力也陡然大增,最终,两柄交叉而来的飞剑绞碎了温纯释放出的领域,接着一柄战刀扫过,在温纯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创口,几乎要把温纯斩成两段。

贺兰远征大怒,硬挨下秋长云一击,试图过去支援,刚才那声大吼就是他发出来的。

颜绯月脸色一变,身形陡然掠起,不过,围住她的修行者反应都快到了极点,同时释放出攻击,铺天盖地的剑影,硬生生把颜绯月的身形逼了回去。

“你们敢?”颜绯月长吸一口气,随后发出长啸声。

“颜绯月啊颜绯月,事已至此,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一个中年人叹道。

与此同时,在飞鹿城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提到了颜绯月。

“颜绯月那个臭娘们,如果落在老子手里,老子绝饶不了她”一个老者在咬牙切齿的骂道,他没有穿上衣,露出了于瘪的胸膛,胸膛上有几处发黑的创口,流出的鲜血也是黑色的,还散发着一种腐烂的味道。

房门被敲响了,那老者的骂声截然而止,侧耳听了听,随后叫道:“进来

房门开出,方以哲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把手里的小匣子放在了桌上,轻声道:“师尊,您要的我都找到了。”

那老者就是在孔雀山第七总社内,释放血遁逃走的修行者,他抬头看了看方以哲,眼神显得有些复杂,随后抓起小匣子,翻了翻,接着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雪白色的丹药,扔给方以哲。

“多谢师尊。”方以哲露出狂喜之色。

“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尊,那就不要客气了。”那老者道:“以哲,你的灵诀已经修到几层?”

“师尊传的灵诀,正适合我修行。”方以哲陪笑道:“不出月余,我应该能突破十六层了。”

“你的天赋比为师强多了。”那老者道:“这半年来,几乎每个月都能提升个两、三层,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超越为师了。”

“以哲全赖师尊的精心教导,才能有今天啊……”方以哲叹道:“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修行……”

“呵呵呵……”那老者笑了起来,随后道:“以哲,把丹药吃了吧,为师替你护法,等你修到十八层,以后……恐怕为师也要靠你照拂了。”

“师尊,您这样说,可是折煞徒儿了。”方以哲诚惶诚恐的说道。

“好了,快把丹药吃了吧。”那老者道:“在为师离开飞鹿城之前,一定要亲眼看到你突破第十七层。”

“徒儿明白。”方以哲把那颗白色的丹药放在嘴里,用力咽下去,随后坐在地上,开始闭目调息。

随着灵脉的运转,方以哲的脸孔变得一片紫红,鼻孔中喷出的气流,也在散发着红光,他的身体象橡皮一样,忽而膨胀开变成一个胖子,时而又向内缩紧,几乎化作一具于尸。

方以哲在努力修行,那老者围着方以哲慢悠悠的踱着步,看向方以哲的目光,满意到了极点。

片刻,那老者绕到了方以哲身后,顿了顿,突然伸出双手,他的手指如利刃一般尖锐,瞬间便破开方以哲的肌肉,鲜血当即喷涌出来。

修行中的方以哲蓦然张开双眼,他的表情诡异到了极点,有狂喜、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也有讥讽与轻蔑,不过,他的声音却充满了慌张:“师尊?师尊你这是在做什么?师尊啊……”

方以哲凄厉的喊叫声在密室中回荡着,那老者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随后慢悠悠的说道:“乖徒儿,莫要乱动,为师养了你大半年,可就是为了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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