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四起(1 / 2)
太后凝眉道:“说!何事,如此没规矩!”
“是,太后、皇上!我听宫中一些奴才们的传言,传言——”李公公欲言又止,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觑向皇帝。
“快说!死奴才!不想活了?”皇帝可是不耐烦了。
“是,如今宫中传得沸沸扬扬,传言皇上有不育之症,如今已然人尽皆知了,据说怀州百姓早就传开了,都说皇上数年没有一子半女,恐怕传言不假呢!”李公公颤抖道。
“混蛋!给朕查明,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头,抓到了碎尸万段!”皇帝百里冰曳怒道,这是他心底最痛苦的地方,不容许任何人触碰钶。
“你说什么?”云幽幽花容失色,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迟迟不能受孕,没想到竟然是皇上的缘故,那她这几年所吃的助孕之药,岂不是白费了?
她惊愕的半天反应不过来。只能傻傻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太后片刻的惊愣过后,训斥李公公:“外头的风言风语、诋毁之词,你们也拿来传给皇上!真是一群糊涂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李公公!本宫看你现在最好将造谣生事之人,处理得干干净净,否则本宫看你的脑袋也呆不住了!闽”
“是!奴才这就去办!”李公公悔恨自己的多嘴多舌。赶紧缩着脑袋跑了出去。
“啊——”皇帝一把将一张桌子击得粉碎,仰天长啸。眸中现出嗜血的红,那曾经的癫狂之态,又一次出现。
云幽幽心中寒战不已,这已然不是皇上第一次发狂了,每次她都浑身伤痕累累。
太后眸中闪过重重疑虑,“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信她的儿子会没有子嗣,他曾经是那么的健康可爱,从小到大,即使连伤寒也极少得,如何就不能生子了?这一定是他人的恶意中伤,如果让她查出来,她一定不会轻纵了他去。
太子在一阵疯狂的打砸之后,眼见得房中那些器物全部化成了齑粉,在砸无可砸之时,才逐渐的清明下来。
他十分疲累的坐在了唯一一把赤金椅子上,也是此刻房中剩下的惟一能坐之物。眸中竟然出现了一滴泪,在那眼眸中滚来滚去就是不肯滴下。
“是!朕今生不会有子嗣,你们听到了,满意吗?”百里冰曳的声音犹如发自十八层地狱之下。
云幽幽饶是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被此话给击得后退了三步,险些晕倒。
而太后则是直接倒在了地上,虽然未曾晕厥,但是却趴在那里,浑身瘫软,犹如被抽了筋骨一般,没有一丝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何如何这样对待我?这样对待本宫的曳儿?啊——”声声质问叩击在场的每个人的心头。
太子痛苦的捂着头,“朕练的武功,红雨剑可以蚕食朕的精元,从此没有子嗣。”
云幽幽强忍住震惊和无力感,缓缓地走到百里冰曳的身边,轻柔的抱住他的头,将他安抚在自己的胸膛,柔声道:“皇上!你是一代帝王,没有子嗣又如何?大不了百年之后禅位有为之人,还能博得个千古美谈,再不济,我们还可以过继一个孩子,有谁知道不是皇上你生的呢?”
云幽幽也是强打精神,看到自己的心爱之人,如此痛苦,她不能再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世人都说她世故、虚荣,可是有谁知道,她是真的爱这个皇上,爱这个给她至高荣誉的皇上。爱这个时不时的虐待她的皇上,即使在那一刻,苦痛的时候,也能激起她无尽的激情荡漾。
“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幽幽说得对,没有孩子又如何,我们可以抱养一个,再不济如果担心抱养的不亲,那我们就再生一个!”太后几乎疯狂。
“生一个?”云幽幽震惊,太后的逻辑有些混乱吧?皇上不生育,如何能生?
太后近乎扭曲的脸,逐渐扩大在百里冰曳的眸中,她如得神助般,一下子从地上起来,冲到了皇帝的面前,道:“你不能生,可是本宫还能!她也能!”
一句话,让云幽幽更加的难以接受,太后这是何意?难道太后还想再生一个孩子,以便来维系百里冰曳的皇位,或者是堵住悠悠众口?还是想让她和其他人生一个?云幽幽疑惑的问:“母后的意思是?”
皇帝当然是更加的难以接受,如果让他公然的戴一顶绿帽子,他还不如这样,那种耻辱,他更加不能忍受?
“你生一个,或者本宫再生一个,挂到曳儿的名下,那不就名正言顺了么?”太后眸中精光闪闪。竟然为自己突然之间的想法,感到一丝窃喜。
“不!朕不同意!你这是羞辱我!”皇帝大吼。
太后怒目而视,反手一个大巴掌摔倒了皇帝的脸上,“你还要如何?本宫这是为你遮羞,你以为我们天生犯贱么?”
皇帝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没有了精神头。
倒是云幽幽脑中快速的旋转着,如果她代替皇上与其他男人生子,恐怕也许孩子落地的那一刻,也就是她人头落地之时。
试问皇上如何会允许一个女人以羞辱他的方式,天天在他的眼前出现呢,遂道:“皇上!母后!幽幽自认为可以为了皇上去死,但是,却独独不能背叛皇上的感情。我看我是做不了这种事情。”
皇帝百里冰曳本来听到云幽幽出言,以为她也是同意母后的说法,遂耳中异常的灵光起来,听到她的一番痴情之语,立即眸中一抹儿柔情感到。
太后自然不能责怪与她,这个时候,也许只有她挺身而出,才最合理,也最合情,毕竟那是她的亲生孩子的话,将来即使名义上是曳儿的孩子,但是实际上也是兄弟之间的传位。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主意打定,太后不在悲伤,浸淫皇宫许多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她不信会趟不过去这道河,她要以四十高龄再生一个皇子。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都好,反正过后都会成为死人。
“皇上!当好你的皇帝就行,皇后,今日之事绝不可以泄露半分,你们不要管了,子嗣问题我帮你解决,至于皇后,以后你就辛苦了,怀孕生子要休息一年也是有的,戏一定要演得真切,还有,从明日起,本宫要进佛堂为先皇超度,不能有人打扰。”一番缜密细致的安排,皇帝和皇后不得不感到自己还是稚嫩。
皇帝也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生育了他的女人,的确是有大智慧和破釜沉舟的勇气,遂道:“母后!难为你了,朕会处理好的。”
皇城内外铺天盖地的关于皇帝不能有子的传闻,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向着京城内外蔓延开来。好似绯闻从来不缺参与者,而传播也从来不需要制造者的去绞尽脑汁,这就如一块儿腐败烂肉,总是以人们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的腐烂、发臭,直至一发不可收拾。
百里初寒和屏幽就是在这种,所有人都已然津津乐道的时候,才听闻皇帝的不育谣言的,虽然他们早就知道此事,但还是惊讶于为何有人真会拿这种事情来做文章,屏幽一下子就想到了云碧幽,难道是她不甘心坐那凄惨的下堂妇,才用此报复皇帝?
此时的云碧幽还独坐佛堂,心无旁骛的参禅念经,心心念着的就是,如何能让这个未曾保护得了她的菩萨,保护好她在乎的家人。
屏幽的突然造访,让她有一些惊讶和欣喜,毕竟许久未见了,还是有一些想念的,以前在一起之时不觉得,如今的她,对于亲情的眷恋尤胜从前。
“五妹!你怎么来了?”
屏幽笑着奉上自己带给二姐云碧幽的一串红玛瑙佛珠,道:“二姐,我想爹爹和你了,所以来此看看你。”
碧幽拉着屏幽的手,坐在檀香缭绕的佛堂内,静静的注视着这满室的清幽和宁谧,“二姐!如今对过往可是放开了?”
云碧幽一年四季戴着遮耳的绒帽,这还是上次屏幽见她之时,发现她为了遮住她的耳朵部位,一直戴着面纱,以防止自己的尴尬,屏幽便亲手用羊毛编织的帽子,白色的,十分娇俏自然,还陡然增添了别致的俏丽。
她清浅的一笑,不再有过往的张扬,现在只是沉淀着如今的深沉,“五妹!早就放下了,人心曲曲湾湾水,世事重重叠叠山!过往,只怪我没有看透世事的觉悟,如今早就识透人情,独守心寒了。”
屏幽疑惑,看似二姐的确是有抛却过往之心,但是那关于皇帝的谣言却又透着古怪,遂直言:“二姐能放下我就放心了,不能平白的陷云家于险地才好!”
她可是不想因为碧幽一时的气愤,而最终毁了好不容易保住的云家暂时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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