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更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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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只听月余煦在她们跟前念叨说家里有个貌美如花、世上难寻的妹子,她们二人也只当主家是因着爱屋及乌的关系才如此说罢了,月家主子有这样的样貌气度,他的亲妹子自然是不差的,但若说世上难寻那就夸张了。

直到这回见到月姑娘。

那纤细柔弱的身段,精致的面容,的的确确是万里挑一的佳人,只是可惜得很,这样难得一见的姑娘竟然碰上了这等事儿,便是在她们北地,未出阁的姑娘被毁了,那也是嫁不到一个好人家的,何况,外头这世道,更是看重女子的清白。

一句惋惜,真是道尽了世间无奈。

可这世道就是如此,对女子而言,清白重于一切,而世家子弟则高高在上,哪怕告到官府去,也不过是几句话,送些银两给大老爷们罢了,而那些世家子弟呢,则依然花天酒地,逍遥自在。

而女子呢,在被毁了清白之外,许还要面对来自周围的非议,如同月姑娘这般本就貌美的人,暗地里嫉妒的人不少,说不得还要说她不知检点云云。

阮婶和庞婶走了不少地方,见了不少这样的事儿,有女子在家受不住言语碎嘴出家的,有被爹娘哥嫂等嫌弃、把人匆匆嫁出去后被夫家打骂的,也有想不开寻死觅活的,这些姑娘,原是青春年华的好时候,就因为生得好看,就生生遭了这份罪。

所以,在平头百姓家里,有闺女生得太好,也是是祸非福啊。

端看月家人,对姑娘的保护还是挺严密的,只是最后百密一疏,让人钻了空子,也是姑娘心太软和了些,被人给利用了。阮婶和庞婶一边感叹,一边按照月余煦的吩咐给月桥做了不少她爱吃的菜,而月余煦则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庄家村。

他到时,庄宗还在,见到他,眼前一亮,一溜烟跑了过来把人推出去,还在月余煦背后小声说道:“我都说了好多次已经找到小桥姐姐了,他们就是不信,一个劲的问我,”他吐了吐舌,在门后瞅了又瞅,拉着月余煦的袖子,疑惑的说道:“唉,小桥姐姐呢?”

月余煦的声音有些堵:“你小桥姐姐在城里。”

庄宗听不出来他这话的含义,但余氏等人一听就觉得不对。既然找到了人,那怎不带回来,还放在城里?

月余粮沉着脸问他:“人呢,到底咋回事?”

月余煦闭了闭眼,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了一般,摆摆手:“先进去说吧。”

月余粮浑身紧绷,捏成拳的手咯吱作响,他撇过月余煦,率先走了进去:“那进去说。”

余春等人忙跟了进去,只是在关门时,把庄宗给推了出来,让他去照看房里才睡下的月小弟,免得待会人醒了又要哭闹。

庄宗压根不想去照顾小屁孩,只是见他亲娘那难看的脸色,到底不敢再反驳,嘟着嘴去了。

月余煦站在中间,在月余粮、余春、庄远、庄叔和庄婶身上看过,见他们都是掩不住的担忧,忍了好半晌的眼泪一下出了来,无力的跪在地上痛哭:“是我不好,去晚了,让小桥被人给......”

他最后的话,让众人都变了脸色。

月余粮几步上前提起了人,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月余煦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痛苦的看着他:“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月余粮下意识的松了手,高大的身子连连后退,他着急的问着月余煦:“那小桥呢,她人呢,现在如何?”

月余煦瘫坐在地上,垂着头:“她不肯回来,怕拖累春姨,我把她安置在城里的一个小院子里。”

不敢置信的余春听到这儿一下爆发了,边哭边骂:“那个杀千刀的龟孙子,我好好的小闺女啊,我的月桥啊......”

庄远一把搂住人,安慰道:“春儿,春儿,你先冷静冷静,如今小桥没事就是最好的事儿了,咱们待会就去把人给接回来啊,你先别哭了,给外头听到了不好。”

庄远和庄叔父子昨儿连夜赶去黑水镇,在半道上才逮住了那赵德两口子,再加上还带了个闺女,被轻而易举给制服了,又连夜赶了回来,正要撬开赵德夫妻那谩骂的嘴,庄宗就回来了,还带回了月桥的消息。

余春听到了最后,眼泪一下就收住了,她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吼,不能吼,小桥的名声要紧,咱们这就去接她。”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庄远又赶紧把人拉住,他看了看月余煦,又看了看月余粮,小声问道:“咱们现在去接人?”

月余粮虽然还沉着脸,但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摇头:“不了,小桥的性子最是倔强,说了不回来就是不回来的。”

再则他也舍不得妹妹回来被人碎嘴,昨儿在村子里头发生的事儿,虽然知道的人少,但余春她们去赵德家一闹,加上昨儿庄家屋头发生的一切怕也被不少人看在眼里,月桥的事儿迟早被人掀出来,还不如把人放城里头呢,这事儿既然是二弟亲自办的,他自然会让月桥在城里安安生生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便让月余煦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给说道说道。

月余煦便把他知道的通通说了出来,当说到宁家那位时,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的余春恍然大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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