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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阁楼的高窗边,推开了窗户。寒冬腊月,屋子里本烧着炭火,窗户一开,一阵寒意吹了进来。文妙拢了拢衣领。如今礼儿也不在身边,也没有人劝自己小心着凉的话。文妙望着对面梅林深处,黄菲儿的寝宫,如今正灯火通明。

那日她黄菲儿受了伤之后,皇上便关怀备至,常常来望月居里探望。文妙却独守空阁,夜夜望着那边的灯火,和传来的欢笑之声。

天上飘起了小雪,几颗雪花飘进了屋子里来。文妙凑着身子出去看,一阵狂风卷起,竟是迷糊了眼睛,将身后桌上的抄经吹了起来,卷去了阁楼外面。

凌乾这些日子来望月居探望黄菲儿,可顾及她腹中胎儿的安危,从在宫中留宿。眼下刚从黄菲儿屋子里出来,便见得下了小雪。抬眼望月,却见从空中飘来的经书,落在自己手中。经书字迹清秀,还透着墨香。满满一版,凌乾不禁默默诵读。忽地又是一张落在自己眼前。有风有月,凌乾终是想起那个被罚在阁楼之上禁足的文妙来。“文大学士的女儿,这字写得不错。”

杜公公向来甚知主子的心意,“皇上,要不要去那阁楼上瞧瞧?”

凌乾见那窗口立着瘦削的身影,不觉心生了几分怜悯,对杜公公道,“走吧。”

文妙却没看见方才出来的凌乾,只是痴痴望着雪花发着呆,身后的房门忽地被人敲响。这些日子来,来敲自己房门的,除了来送吃的的奴才,再无其他人。文妙思忖着,不会是快到年关,宫里添了夜宵。方才打开门来,见到那一袭皇袍立在自己眼前,文妙连忙下了跪,“罪妾,参见皇上。”

凌乾见眼前衣衫单薄的人,忙将她扶了起来。已是隆冬,别家屋子里都添满了炭,可这屋子里清冷得,让人心寒。

文妙终是受不住寒,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凌乾愈发心疼了起来,“你独自一人深居宫中,你父亲该是会心疼。上回是朕罚你罚得太重,明日,便免了你的禁足令吧。”

文妙谢了恩。可凌乾并未打算留宿,眼前的女子,现在像是一只得了救的羔羊,凌乾不忍破坏。转身要走,凌乾却多说了一句,“这屋子里太寒,杜公公让奴才们给她添些炭火吧!”

文妙连忙下跪作谢,目送凌乾和杜公公出了门口去。

次日一早,文妙特意赶在众嫔妃之前,来给迟素请安。刚刚被免除了禁足令,文妙不想大动声张。而迟素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文妙必要好好和迟素道一次谢。

迟素正喝着茶水,听得文妙述说昨夜凌乾来探之事,倒是一笑,“看来皇上也不算是太绝情。”

文妙微微点头,“文妙多谢皇后,那日帮文妙求情。也该多谢皇上仁慈。”

迟素笑道,“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珍惜在宫中的时日。今夜,你该去御书房,好好答谢皇上的仁慈之意。”

听迟素这么一说,文妙明白,迟素这是让自己今夜侍寝。

依着迟素的意思,文妙回去望月阁,沐浴更衣,临近傍晚,给自己打扮妥当。等夜色降临,便独自挑着一盏灯笼,去了御书房。

凌乾昨夜得见的美人,今日明艳来访,心情大悦。在御书房里,就把文妙给要了。接连着数日,凌乾享受着这在御书房中独有的欢愉,夜夜传召文妙。就连福宁宫和望月阁都去得少了,两位怀孕的妃嫔,多日不见皇上来探,受了冷落。

黄菲儿挺着肚子,在自己宫里砸东西。王思婉娇滴滴地,在迟素面前挤着眼泪。迟素倒是喝着茶,淡定的很。安慰着两位,保重身子,早日诞下龙子才是正道。

两位嫔妃收了性子,听了迟素的话,乖乖在宫中养胎。却暗自较起劲儿来,谁才能一举得男。

开春之日,凌乾召一年一度的百官围猎。迟素因要在宫中照顾有孕嫔妃,并未随同出行。凌乾却只带着文妙,一同去了围场。文妙此时已是凌乾心头大好,围猎之时,凌乾都带着文妙,同骑一马狩猎。亲热之举,让百官都看得羞涩了。这话语便在朝堂和后宫里传了开来。

迟素倒是奇怪,眼看着夜夜生欢,怎的文妙肚子里还没有个动静。

可次日从围场却传来了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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