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小可怜还是小可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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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房一家十分一致的要将分家之事落定, 二房一家除了王夫人之外, 贾政、贾珠和李纨反而态度不明。

贾政是因为爱面子, 有好处他上，坏名声不背的典型，因此他不表态，家里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是不愿意分家的, 毕竟不分家他还是荣国府住正房的二老爷, 一分家就是荣国府旁支的五品小官, 这落差贾政是受不了的。

贾珠和李纨夫妻反而内心很矛盾。

贾琏袭爵一事木已成舟是无法更改的, 但是不同意贾政心里已经清楚自己这辈子除了工部员外郎也升不了什么官，贾珠夫妻倒是对贾珠的前途还有期望，不希望因为贾政王夫人两人硬赖在侄子家坏了自己的名声。

但同时两人也知道, 离开荣国府不管是平常的吃穿用度还是出外交友的等级都会呈现一个断崖式下降，两人也舍不得留在荣国府的好处，一时不由矛盾之极。

贾母人老成精, 从各个人面上扫过去大致就知道了每个人的想法。因为贾琏连分家肯定要开宗祠之话都能厚着脸皮说出口, 贾母知道大房分家之心是怎么也不能打消了，不由内心颓然：“罢了！儿大不由娘, 你们要分家可以，但是怎么分要好好说道说道。”

“这是自然。”怎么分这个话题, 贾琏作为晚辈置喙的余地不大, 蒙爸知道现在公账上的银子财产都不多, 何况被王夫人经营几年，是盈是亏都说不清，不同于土生土长的土著们，知道自己是外来迟早要走的蒙爸并不在意，只希望赶紧把家分完。

“二弟是我嫡亲的弟弟，自然不能亏待他，除了祖产祭田荣国公宅这些直接由嫡长子继承不能分割的东西外，其他的由大房二房对半分。”蒙爸说的极是慷慨，毕竟时下嫡长子分产占七成，蒙爸已经让出两成了。

听到蒙爸的话，王熙凤刚想说什么，被站在身边的蒙妈一捅，便好像想起了什么闭口不言。贾琏处于刚被蒙爸让了爵位对蒙爸信任值最高的时间段，即使心里有点嘀咕也不会对蒙爸的决定作出反对。

“好！”贾母深深看了蒙爸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分家这事，就让老二家的主理吧，毕竟这些年都是老二家的在管家，对家里的资产也熟悉。”事情不可挽回，即使蒙爸还算大方，贾母想到日后二儿子一家只有五品官的俸禄，还是忍不住想偏心一些。

贾母这样的想法蒙爸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一开始提议五五分蒙爸就并不是纯粹看着兄弟情上，这时候一退再退的话谁知道王夫人在分产业时会做什么手脚？所以蒙爸直接按照自己之前打算地道：“那就麻烦二弟妹了，到时候二弟妹将家产平分成两份写在纸条上，在正式分家请族老见证时我来从中间抽一份，剩下一份给二弟，都是随机的，也没什么公不公平的。”

这话一出，蒙爸提议五五分的真实目的才显现出来，王熙凤和贾琏两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王夫人管家已经好几年，铺子哪些在赚钱哪些在亏钱、田地哪些收成好庄头老实哪些收成不好庄头奸猾，王夫人都一清二楚，真要分起家来，王夫人绝对有办法让大房看起来占了七成实际上远远不如三成的收益好。

而五五分随意抽取则避免了王夫人的私心，到时候王夫人肯定会尽量将两份分的均匀，否则若是大房抽到了更赚钱的一份，王夫人岂不是要呕死？

贾母闻言再次用几乎不认识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好像一下子苍老了一般，一句话都不想说的贾母摆摆手让鸳鸯扶着自己回房躺下。

看着贾母一句话没说便走，蒙爸就默认贾母同意了自己的分家方式，直接吩咐王夫人道：“我让琏儿请珍儿、族老们明天开祠堂，麻烦弟妹今天辛苦下把家产大致理成两份，至于荣禧堂，弟妹不用急，三天内腾出来就好。”

“何时说好了我们要腾出荣禧堂来？”王夫人原本就因为贾赦提出的分家方式而懊恼，此时听说要搬出荣禧堂，更是不满的惊道。

“弟妹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凤哥一开始提分家不就说了吗？”蒙妈用帕子掩嘴笑道：“何况哪里有分家的叔叔住在袭爵的侄子家正房的道理？”

“那里离着荣庆堂近，我们要孝顺老太太……”王夫人试图最后再挣扎一下。

“二婶您不用担心，我们在荣庆堂后面一排给您和二叔留下院子，您和二叔到时候如果不想出去住，也可以挨着老太太住，到时候给您的院子开个朝外的门，您进出和客人过来都不受影响，您也不用客气，这点地方还是能给您和二叔腾出来的。”王熙凤听闻立马接口道，恨不得事情马上落实自己马上搬进荣禧堂里去。

王夫人张嘴欲言，但没有同盟军支持的她一个人对上大房四个人，只能讲张开的嘴巴闭上，默默在心里想着分家要怎么尽可能拿到多的资产了。

初战告捷只等明天分家的蒙爸蒙妈兴高采烈的带着贾琏王熙凤凯旋而归。

两人回房之前便使人将蒙萌和贾琮叫去正房，是以从贾母那里回来之后，便开始开大房家庭内部小圆桌会议。

“今天你们也知道了，日后你们琏二哥就是一等将军，老爷我就不再是爵爷了。”蒙爸主要是想和蒙萌说一下今天的事情，顺带告诉一声贾琮：“刚刚在正房说好要和你们二叔家里分家，等明天开宗祠我们就算两家人了。”

蒙萌听完在心里默默地消化了一下，很好，刚刚穿来第二天，我爸妈搞定了袭爵，搞定了分家，接下来还差什么？

“等老二一家从荣禧堂搬出来，琏儿你就带着凤哥住进去吧。”蒙爸继续说道。

“老爷您和太太还在，哪里有我和凤哥住进去的道理？还是您和太太搬进去荣禧堂正房吧。”贾琏这话也不是谦虚，虽然当家袭爵人是自己了，但是确实没有老子娘都在做儿子儿媳的搬进正房住。

“荣禧堂我和你太太就不住了。”蒙爸抬手制止了一脸要说话的贾琏，“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和你还有凤哥说一下，我打算带着你们太太、迎春、贾琮去金陵老家生活。”

“什么？老爷怎么突然作此想？”贾琏十分惊讶，王熙凤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想法老爷我一早就有了，最近老爷总是梦到你祖父和□□父母，之前有爵位时不好离开京城，好不容易等到你成婚，老爷我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回老家看看你祖父和□□父母，你要是是个孝顺儿子，就别阻止我！”蒙爸道。

“这……”贾琏面带犹豫，还想再劝，毕竟一袭爵就让家里的父亲继母庶弟庶妹回老家，这件事情好说不好听。

王熙凤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觉得贾赦和邢夫人回去的话，正牌公公婆婆都不在，自己是绝对的当家作主了，心里其实很是赞同，劝解贾琏道：“老爷既然受到祖父□□父母托梦，肯定是要回金陵祖坟看一看，相公若是担心便多派些伺候着便是。”

听到王熙凤的话，蒙爸突然想到什么，好像之前王熙凤有违法的事情？记不起具体是什么事的蒙爸直接对王熙凤道：“凤哥我知道你一向胆大，王家也没教过你们律法，但这京城里随便扔个砖头砸到的不是勋贵就是文武大员，你平日里做事都收敛点，我走之前会让迎春抄一份重点律法条文给你，你记着不要触犯，若是犯了法被我知道，这种惹祸的儿媳妇我贾家可要不起，到时候别怪我替琏儿休妻！”

说着蒙爸转向贾琏：“你也是的！到时候敢违法犯罪！老子我剥了你的皮！”

贾琏和王熙凤唯唯应是，真三头身贾琮什么都不懂地萌萌哒的看着虚张声势的蒙爸，唯有一向知道自己爸妈画风的蒙萌默默地想着，看来这两天要找几本本朝律例专研总结一下了。

说着没等贾母说话反驳，王熙凤便带着平儿一溜烟的跑远了，贾琏挡着贾母伸向王熙凤的手，作孝顺状扶着贾母往荣庆堂走去，“老太太刚刚跪了不少时间，孙儿先扶您回荣庆堂休息下，有什么时候慢慢说。”

贾母脸色一沉，心想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大才给了贾琏夫妻二人好处，让这二人都开始和自己作对了，也不记得这些年是老太太给了他们多少好处，真是白眼狼！

看到贾琏厚着脸皮加入了老太太打算质问贾赦的会话中，蒙妈很自然而然的假装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跟在贾母后面走去荣庆堂，贾母看了一眼蒙妈，考虑到贾政和王夫人也要在场，便没有赶人。

一旁落在后方的李纨对贾珠道：“虽然说老太太和大老爷、老爷他们说话我们小辈不应该到场，但是琏儿和凤哥都在服侍着，相公您看我们是不是也不应该躲懒，同去荣庆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