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9错觉:眼中妖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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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微偏想看他负在身后的手,姜翊生揽在我肩头的手一挡...挡住了我的脸,侧目微微一笑:“我没事的!”

齐惊慕眼中的妒意,毫不掩饰,“姜翊生,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跨得过去,姜了最后知道你那见不得人的心,你会如何得到她!”

“真的不劳你费心!”姜翊生嘴角的浅笑没有散去,寒星般地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你只管在北齐,等着好消息就行!”

齐惊慕闪烁着冷冷的杀意,“姜翊生,若是你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姜翊生眸光沉静,“你有这个本事才行,这么多年了,你不是一直都惦记着我这条命吗?”

“齐惊慕!”我双眼一转轻声唤道,“我想与你谈谈……”

姜翊生有些不解的我截断他的话,我脱离他的手径自向前走去。

齐惊慕跟在我身侧,狭长的眸子,想做的得不到,便要毁灭的光。

远离姜翊生只十几步之远,确定他听不到才停下脚步……我从来没有给过齐惊慕错觉我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总是会一厢情愿的认为,我想和他在一起。

长臂一伸,就把我捞在怀里,他的眸子,早就不是那如黑夜闪烁光芒的眸子了。

“姜了,跟我回去,我有能力保护你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好!”我昂头轻声应道。

我的声音太小,让齐惊慕产生的错觉,心情激扬的又问了一遍:“姜了,刚刚答应我什么?愿意和我回去?跟我一起回北齐吗?”

看着他满目激动,心中悲哀起来,为什么要对我执着?爱他的人不在少数,宁幽儿,姜颐和……

我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齐惊慕,南霁云的死跟你有关系吧,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执着什么呢?”

“不!”齐惊慕轻轻的把我拉了出来,垂眸望我:“他不爱你,他爱的是姜颐和,他们俩现在已经在天上在一起了,我们就应该在一起,姜了,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不要再让我等好吗?”

我嘴角便泛出一抹笑意,问道:“齐惊慕,若是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就与我不死不休了?”

齐惊慕眼中一闪阴森,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我不会不死不休,我会无论什么代价都会把你拉到身边,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好了,我许你三书六聘,北齐风光万里。”

“你是真的爱我吗?你是真的爱我,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吗?”我温柔的问道:“齐惊慕你爱我可以为了我做什么?”

“我可以为你去死!”齐惊慕眼神坚定,充满深情的说道:“姜了,我可以为你去死,在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我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无限拉大,俯身靠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声音温柔似水:“你若真的爱我,那么我用你的爱杀死你自己,你说这样好不好呢?”

齐惊慕一个惊愕,我的簪子多尖利,扎进他的胸口,连一声响都没听到,他怔怔地低眸望来……

我的手握紧,头依然昂着,目光灼灼,学着深情无限的样子:“惊慕哥哥,这个样子,你说好不好呢?”

“姜了!”齐惊慕一声暴喝,把我推倒在地,捂着胸口,痛不欲生的说道:“你怎么对我心肠如此的硬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算计,让你记在心里这么多年,南霁云他也伤害过你,你怎么就会对他真心相付了呢?”

“呵呵!”我呵呵的笑着,手掌在地上都擦破了,举起擦破了的手掌,鲜血满满的给他看:“惊慕哥哥你看,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以为我去死,可是你受了一丁点伤,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推到在地,不管地上有什么,哪怕地上有刀子,有见血封喉的毒药,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推倒在地,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所有的爱都是在建立在你自以为给我幸福的幸福上面。”

“姜了!”齐惊慕忙地又过来拉我,不顾自己身上的伤。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没有他高,努力的让自己脖子,腰杆直直的:“所以下次不要跟我说你爱我,你的爱都是充满算计。八年前你在算计南疆,八年后,你想毁掉姜翊生!你想把我身边所有我在乎的东西都毁掉,然后让我依赖你一个人。”

我冷嘲热讽的说道:“你我出身皇家,后宫之中依赖帝王一个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回来我身边,还是原先的那个少年吗?”

话本小说,愿你出走半生,回来还是原先的少年,那么美好的期许,怎么可能变成现实……每个人都在变,我们都变不回原先的样子……都变不回原先的心境!

齐惊慕眼帘微垂,敛去眼中所有的思绪,声音变得喑哑低沉,“姜了,这么多年了,你是我求不得的执着!”

“我的心里是恨你的!”我声音如冰,话如刀:“我恨你,从错嫁那天开始,从凤贵妃死了那天开始,从姜颐和被你送给南霁云那天开始,从南霁云死的那天开始,我没有停止一刻不恨你,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你求不得的执着造成的!”

齐惊慕声带一丝哽咽,“我只想许你北齐的后位,因为你是我黑暗中一缕光,姜了……我伤害过你,我想用我的下半生来补偿你,我们已经错过太多了,我不想再错过你!”

“太晚了!”我望着远方的姜翊生,高耸的宫灯下,他长身玉立,黑色的衣袍,像融入如黑夜一样,紧抿的唇角,直直的向这里望来。

“我不想与你同生共死!”我慢慢地抬脚越过齐惊慕,“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同生共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算计进去,因为我对你来说,条件对等,有巨大的利益,你会毫不犹豫把我送出去,你会毫不犹豫的把我算计在内。”

这个人早就不是少年时的模样,权势,利益,对于我只是求不得的偏执。

“话都说完了吗?”姜翊生目光在远处还没有收回来,轻言问我道:“刚刚有没有摔伤?”

我摇了摇,把手往衣袍上擦了擦,“我们回去吧,你也不要在寻找什么情蛊的解药了,姐姐不会爱上任何人,就算这个情蛊在姐姐身上,也没有关系的!”

姜翊生寒星般的眸子,一下散发着冷光,“情蛊必须得解,等情蛊解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这个孩子太敏感,还是我太敏感,总觉得这个孩子对我话里透着话,对我多了一分不属于弟弟的占有欲。

“什么事情?”我昂头望他,他手捋过我散落的额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身上的情蛊解了,我自然就会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不会骗你,不会算计你,我这辈子只有你了!”

“情蛊解不掉的!”一下拉过他背后负立的手,他的手被他裹了层棉布,血肉模糊的,我的眼泪巴巴的往下掉,落在他的手上,“你干嘛这么傻,它在我体内又不要我的命,到底有什么事现在不能说,非得等到情蛊解掉才能说?”

“别哭!”姜翊生完好如初的手,擦过我的眼角之下,“我不疼,一点也不疼,只有能和姜了在一起,就怎么也不会疼!”

“你个傻子!”我含笑落泪的骂道:“你是我的亲人,我自然要和你在一起,不准来找情蛊的解药,听到没有?”

“没有听到!”姜翊生把我的头压在他的怀中,鼻息喷在我的颈肩上,带着撒娇道:“没有听到,什么事情都可以听姜了的,唯独这件不行!”

“你个坏小孩要做什么?”我没有用力的把他推开,有些生气的拉过他的衣襟,让他弯着腰对我,“你是个坏小孩要做什么?姐姐会生气的,知道吗?”

姜翊生铁了心一样,用手背抹去我的眼泪,言语之间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来哄:“本来样子就丑,哭成一个大花猫,就再也找不到比你更丑的人了,你说,是不是因为样子丑,所以才会懒住我一辈子的!”

我破涕为笑,嗔怒道:“姜翊生,想挨揍是不是?看姐姐不打你…”

姜翊生身体灵活的一扭,一下子蹲在我面前,拍了拍后背:“上来,我带你回去!”

我一愣,道:“你的手,手不要了吗?”

姜翊生把手在我眼帘晃了晃:“羌青的药很管用,明日就好,上来!”见我迟迟不动,他又催促道:“小时候姜了抱我,现在我背姜了,快点,腿蹬麻了!”

我有些踌躇,“姐姐那么重……”

“姜了!”姜翊生没有再给我任何犹豫的机会,手一伸拉过我,我一下别趴在他的背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圈住小腿,背了起来。

作势往上一抖,我吓了一大跳,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姜翊生小跑起来,大声的叫道:“走喽!抱紧了,摔跤姜了要做垫背的哦!”

我在他背上呵笑连连……

齐惊慕在我们的背后,目不转睛的望着,眼中闪过狠辣,我刚刚被他说的话,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更加骇人卓狠了。

炎炎夏日,他的背很热,确是很安心……

不算漫长的路,在他的背上,我昏昏欲睡,我的翊生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我了,这个从出生……就寄予我厚望的孩子,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我遮风挡雨,是我一辈子的依靠,是我一辈子的期许。

凤贵妃你在天上看到了吗?姜翊生变成了我们希望的模样,他是我们在冷宫冬日,看到的一抹绿意,这抹绿意变成了参天大树……

回到宫中,我命人去把昔莲带回来,看见姜翊生的手,我眼泪又往下落……

姜翊生却是反手,把我的手摊开,我的手掌被破皮流着血,姜翊生眼中闪过心疼,连忙唤着浅夏,打来清水,替我细细擦过……

擦上药,俯身吹了吹,温热的气息吹在我的手掌上,带着暖,带着凉,带着心安……

夜风微吹,我从夜间惊醒…

烛光昏暗的房间里,床上没有姜翊生,我有些慌乱,浅夏忙忙进来道:“殿下,王上请了大皇子夜间对酌,见殿下守熟睡,大皇子就没有唤醒殿下,便独自一个人去赴约了!”

我慢慢的又躺了下来,声音有些道不尽的落寞:“浅夏,我总觉得翊生比起八年前,变了些许,有些陌生,有些熟悉,像他,又不像他!”

浅夏就在我的床沿,坐在我的床下,“大皇子这些年过得很辛苦,殿下应该知道,皇宫里,当猫是要被人杀死了!”

我望着床顶,有些失神:“我知道,必须要有手段,要有能力,还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可是,我并不是说他心狠手辣,而是有些莫名的情绪,我怎么也理不清!”

“殿下想多了!”浅夏带了些笑意说道:“大皇子所谋划的一切,只想自己在乎的人好好活着,殿下也一样,殿下这么多年,等到了大皇子,就说明苦没有白受,一直走,一直走,不要回头……现在有了大皇子和殿下一起走,奴才心中说不出的高兴。”

我不自主的长叹一气,“我的心中越发不安,害怕有些事情超过我自己的想象,让我难以控制!”

“不会的!”浅夏安慰我说道:“殿下只要把手交给大皇子,这一切,都是光明的。”

“希望吧!”我喃喃自语道,“我已经经不起任何波澜了,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他……”

浅夏不断的重复着:“不会的,殿下,一切都会苦尽甘来的!”

“浅夏!”我猛然翻坐而起,沉着脸问道:“今日齐惊慕说八年前南霁云死的时候,翊生来过南疆,你可知晓此事?”

浅夏错愕了一下,连忙跪下,垂着头禀报:“殿下,奴才不知,大皇子若是来到南疆,不可能不见殿下的!”

“是吗?”我又慢慢地放慢了语调,重新倒了下去:“我也想说,翊生若是来了,怎么可能不见我!”

“殿下早些睡!”浅夏拿起蒲扇,在床沿边扇着风:“什么都不要想,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活着了!”

我慢慢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浅夏,可以肆无忌惮的活着了吗?

翊生还没有当上姜国的皇,齐惊慕像一个不定时的刀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劈身而来。

姜国太后,姜国的皇上,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让姜翊生当太子,还有临家,我生母临则柔的家,他们肯定全力以赴让姜翊琰来当这个太子……

凤家的恩怨不会就这么算了……当年我的生母双眼被戳瞎,真的仅仅只是为了救凤贵妃吗?

还有姜颐和口中所说错嫁并不是姜翊生主导为了保我的命,而是是姜国皇上故意这样为之,他明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用意何在?保我一条性命?

一下子,所有的纷纷扰扰重新袭上心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能让姜翊生得偿所愿当上姜国的皇……

头昏昏沉沉,似在睡梦中……梦见刀枪剑戟撕杀,高声喝道,姜翊生举兵造反谋逆……当场格杀勿论……

我心头一震,难道这是最坏的结果吗?

似要在梦里和别人狡辩,姜翊生没有举兵造反,姜翊生只不过想要那高坐而已……

“斩!”姜国皇上看不见他的样貌,却听到他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丝亲情,对着行刑的人说道:“斩,杀了这个逆子!”

“不要!”我在梦里大声的喊了起来,“翊生,不要!”

我发现我的大叫无能为力,刽子手还是手起刀落的砍向姜翊生的头……

蓦然之间,扑倒在地泪流满面,似真实发生的,一点也不像梦境……

“姜了!”

一声低沉慵懒的声音着急唤道:“姜了!”

翊生!

我骤然双目一睁,望进寒星般的眸子里,一下子坐起来,抱住他的脖子,哭的像个孩子说道:“翊生,姐姐梦见你死了,被人杀死了,翊生……”

淡淡的酒香和龙涎香混合在一起,让我的眼泪似珠子般落他在的衣袍上。

“怎么会做这样无稽之谈的梦呢?”姜翊生紧紧的回抱着我,“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有温度,有心跳,怎么可能轻易的去死掉?”

我松开手,哭得眼睛红红的,捧着他的脸,确认了再三,才哭着笑了,笑着哭了……

心中有了软肋,整个人就会变得柔软无比……

姜翊生盯着我的脸颊,没有移开视线,“没事了,下回晚间我不去和别人喝酒,都陪着你,你就不用害怕了!”

时间静止,姜翊生这样的许诺,这样的话语,我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了,南霁云也这样许诺过我……

南霁云也这样纵容过我……

尤其在他临终的时候,毫无节制满目的纵容和宠溺,恨不得把这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拿来给我………

我吃惊地重新望进姜翊生寒星般的眸子,眸子里闪烁的光,不该是一个弟弟看向姐姐该有的光芒……

痴念……依赖,纵容,甚至还有一丝竭力压住隐藏在眼底的炙热……

是什么环节出错了?

我做了什么事情让姜翊生对我的依赖变了味……

我缓缓的收回了手,望了望外面的天,依然漆黑………也不知道是几更天了!

“怎么了?”姜翊生偏头挡住了我望着窗外的视线问道。

我努力压下心中的震惊,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做了噩梦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

姜翊生离我离的很近,说话之间,口中的酒香,似让人渐渐迷醉……

“不用了!”我慢慢地下了床,拍了拍床,“你快些睡,姐姐就在院子里,哪也不去,你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姐姐!”

姜翊生眸光一闪,坦荡荡的笑道:“莫不是姜了认为你我姐弟睡在一处,惹人闲话吗?”

刚刚的一切是我眼花吗?

此时他眼中一片坦诚,什么都没有……

“或者说!”姜翊生唇角一勾,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姜了在害怕什么吗?翊生与你从小到大生活在一道,有什么值得你害怕的吗?”

他的话,让我顿时生出愧疚之情,暗自懊恼自己多想,自己做噩梦哭的那么伤心,他安慰我自然要说一些软话……

我带了一些试探的开口,道:“翊生,你该叫姐姐,不应该叫姜了!”

姜翊生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嘴角那一抹笑容,绽放地像一朵黑色的罂粟花,引人沉沦。

声音故意放低,低沉慵懒的声音,带了尾音对我唤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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