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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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思空一愣:“大哥,空儿并非想出风头,空儿是为了……”

“你什么都不懂!”元少胥低吼道,“你可知韩兆兴的表舅是何人物?得罪了他,爹的前程必受影响,你就只会自作聪明,早晚害到爹!”

元少胥将元思空推了一个踉跄,元思空张了张嘴,忐忑地说:“大哥,我……”

元少胥警告地用手指点了点他:“以后你给我老实点,谨、言、慎、行!”

“……是。”

元少胥走后,元思空心里也不安起来,便去找到了元卯,开门见山地说:“爹,听说韩兆兴的表舅是个大人物,是谁呀?会不会让爹……”

“是少胥跟你说的吧。”元卯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剑,他瞥了元思空一眼,“你现在才知道担心?刚才不是挺硬气吗。”

元思空慌了:“爹,空儿是不是又做错了,空儿只是想……”

元卯噗嗤一声笑了,元思空愣住了。

“过来。”元卯朝他招了招手。

元思空走了过去,被元卯拽到自己怀里坐下了,并给他展示着那把剑:“你瞧,这把剑跟了爹快十年了,爹十六岁从戎,杀敌无数,从小卒到千户,是踏着敌人的血尸爬上来的,可走得越高,顾忌越多,人反而变得越胆小。”

“爹一点都不胆小,那日守城,爹肩上插着箭,还在指挥作战。”

元卯拉起元思空的手,一寸一寸抚过那冰凉的刃身:“我今日在空儿身上看到了勇气,也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空儿不愧是我元卯的儿子。”

元思空心中大喜:“爹……但是,大哥说……”

“不用在意他如何说。从我放韩兆兴进城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和他必生嫌隙,我也是不想得罪他表舅,才打开城门的。但,人生而在世,哪可能样样周全,哪怕前途尽毁,我也绝不会把广宁兵权交给一介草包。”

元思空用力点头:“爹说得对,广宁只有在爹手里才能保得住。”

元卯正色道:“空儿,李大人舍身饲敌,才给我们换来宝贵的几日时间,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守住城池,等来援军。空儿,你比我们都聪明,你能帮助爹,对吗?”

“我能。”元思空毫不迟疑地说道,“空儿有很多想法,但空儿还不够了解敌我。”

“好,从现在起,你可以随意出入广宁任何一个地方,粮仓、库所、城墙,无人阻你。”元卯握住元思空单薄地肩膀,深深望着他的眼睛,“我元家父子,当与广宁共存亡。”

元思空清透的双眸燃烧起熊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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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伯允单骑赴敌营,此行多半有去无回,将士们含泪为其践行。

虽是华发苍颜,但赤心不老,亘古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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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思空裹着厚重的棉衣,顶着寒冬的风雪,开始详细了解广宁城的所有情况。恰时元南聿的腿伤已经痊愈,绷不住要往外跑的心,也应征入伍,听从元思空的调派。

“二哥,你对着这地图看了半天,看出什么来了?”元南聿把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塞到元思空手心里,“快吃点东西。”

元思空一边咬着包子,一边说:“我在看金军撤兵的路线。”

“撤兵?”元南聿叫道,“你不看他们进军广宁的路线,看什么撤兵啊。”

“要守广宁,光坚固其内已经不够了。以前两次也许可以,但现在不行,广宁城墙多处破损,兵力、物资消耗七八,按照以前的守法,一定守不住。”

“那该如何守?”

“兵法有云……”

“哎哎哎,你直说好不好。”

元思空无奈道:“攻其所爱,击其必救。”

“哦,你是想玩儿个围魏救赵?可我们围谁啊,那些蛮子根本没有城池,赶着牛羊到处……”他越说声音越小,眼前一亮,“你是想……”

元思空勾唇一笑:“没错,卓勒泰倾巢出动,大营必定空虚,防守薄弱,若我分兵袭其兵营,他一定回救。”

“可是……”元南聿苦着脸,“二哥,我们哪儿有兵可以分啊。”

“无需太多兵力,卓勒泰也知道我们没有兵,所以肯定不会想到我们竟然还敢分兵偷袭,只要着三百骑兵,带火铳袭营,惊扰他们的牛羊,大营必乱。”

“二哥,你跟爹商量了吗?”

“我刚在脑中酝酿,你又非要问我,我哪儿来得及与爹说。”元思空弹了弹他的脑门儿,“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我要想一个完备之策,一举击溃卓勒泰!”

元南聿崇拜地看着元思空:“二哥,你为何这么聪明啊。”

“我读书。”

“哼。”

元思空凝视着舆图,看着那代表卓勒泰大营的黑色棋子,脑中浮现了金戈铁马、沙场争锋的沸腾画面。

若守不住小小广宁,何以言天下,卓勒泰,我定要击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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