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1 / 2)
离月看着众人全然离去都身影,一直紧绷的身子陡然松下,甚至有些脚软。后背上发出的都是湿热的汗水,差点要将她的衣裳打湿。她望着堂下空落落的地方,心中倍感唏嘘。而还有一人,没有动作的还坐在此处。
离月定睛一看,便知道那人,就是逃过了她反击道柳茗生。若非离月没有足够的罪证,他定然是逃不过的。但他如此的老奸巨猾,做事滴水不漏,没有留下半分的痕迹,所以离月就算是郡主,也奈何他不得。
不再去理会他打量的目光,离月劲直走过,却突然被侧面而来的强有力的劲道抓住。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顺着她轻巧走过的身影,一直隐匿于人群中的柳茗生突然发出了声响,略微的沙哑,应该是多日以来酗酒的结果,再也不复当初的清亮。自从离月离开以后,他每日都在书房中处理事务,每每到了夜晚,总会不自觉的拿起酒喝,久而久之,身体也发生了一些他尚且没有察觉到的变化。
离月的手臂感受到了他的强有力的阻碍,透过一层薄薄的衣裳,手心间温热的温度一寸寸的传来,一直渗透到肌理,透着一分灼热。“我劝你,最好放手,不然我敢保证会对自己的杀父仇人做出什么事情来。”
甩脱不得,离月朝着他恶狠狠的吼着,她万分的想将他现在这幅虚伪之计的面孔通通撕毁,让世人看清楚如玉公子的外表下,他究竟藏着的内心多么的丑陋和黑暗。
“凭你现在的实力,奈何不了我。只不过,你现在找了谁做你的靠山。要知道,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人为你如此尽心尽力,你要拿什么去回报?”柳茗生左顾言而其他,说着一些离月根本听不懂的话。不过她现在没有半分要与他纠缠的心思。
“与你何干,放手,我现在奈何不了你又如何,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放手!”离月的眼眶蔓延上了一层血色,琥珀般的灵动却被深深的仇恨填满,在灼灼都曦光下如此都动人心魄。
后者不仅没有放开,手中的力道还愈加的缩紧,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我当初就是太恪守礼仪规矩,万般迁就你的丧父之痛没有碰你,才会白白让自己待嫁的新娘跟着别人跑了,甚至还要向我复仇。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把你直接锁进后院里。不过现在看来,应该还不迟!”
他的脸上突然爆起一阵突如其来的潮红,一道青筋在额角边闪现,如果离月没有看错的话,他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大胆和疯狂,合着他突然靠近的身子一股悄然袭来的浓重的酒味,离月开始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翩翩佳公子了。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像是堕落在黑暗和萎靡中逐渐结出的罪恶的果实。
“柳公子,请您自重,否则,寒夜手中的这把剑不长眼”。”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剑,毫不客气的放在了他毫无察觉的脖颈处,即便是相隔一寸,但那利利的威光,却已经陷入了肉里。他绝对相信,若是他没有及时闪躲的话,下一刻这把江湖第一暗卫的手中的剑,将会毫不留情的将他的脉络割断。
手中的动作一顿,他施施然的松开了自己的桎梏,寒夜的剑,天下能够躲过的人没有几个,就算是现在杀了自己,寒夜也可以一走了之。至于为何没有动手,也只不过是顾及他背后的势力而已。
见柳茗生收手,寒夜持剑直指他的面门,将离月的身子严严实实的掩护在他的身后。“离月小姐恕罪,属下来迟,让主子受惊了。”眼前的人,若不是因为他是柳丞相埋在苏府中的一枚重要棋子,杀了他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严重的事情,寒夜手中的这把剑可不会犹豫不决的。
“江湖第一暗卫,还真一条会咬人的狗。”柳茗生突然阴测测的笑了,他大半的脸颊都隐匿在暗光中,只露出了锋利的下颚线。他嘴上挂起的嘲讽的笑容,异常刺眼。
“柳公子请自重。”寒夜没有丝毫的退让,相比之下,他锋利的鹰眼淬上毫无保留的敌意和戒备比那把利剑更加渗人。不过后者却突然转身,带着一股莫名颓废的气息,脚步蹒跚的劲直离开了此处。他心下只有无尽的悔恨,却没有半分对姑母的同情。
苏府在他的手中仅仅过了三个月,璇玑图的下落尚且没有半分的头绪,支持丞相府的金银也仅仅是苏府偌大财富中的沧海一粟,而他就这么败了。
他一个庶出的公子,生母身份低微,向来无法受到家主的重视,况且柳羸天其人,从来也都是只看利益,不计亲情。他自己的嫡亲妹妹送入宫这么多年,他也能不闻不问,直到生下了二殿下之后这才开始逐渐走进。
而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了足足十八年,多少的光阴,也换不来父亲的一次关注。而这次确是他自己主动请缨向父亲求情,如此才施舍了他这么一个机会能够向所有的族人证明他自己的实力,甚至可以挑战嫡系,获得父亲的一点点侧眼。却没有想到,他的败退如此的快速,苏离月的确有能力,有胆识,更加果敢,心狠。
他输的心服口服,更加的不敢掉以轻心,只是这样回到丞相府,且不说众人的眼光和话语,便是父亲的失望和淡漠,便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不知如何才能疏解。
这次到底也是一次历练和考验,既然他现在每天办法通过,那便只能规规矩矩的走上官场,去走之前父亲曾经走过的那条老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