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生死一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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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覃顺着庄墨的视线转身望去,但见门前那盈盈站立神色伤神的女子还有郎十三时,她微怔,随后站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郎十三走进去,走至庄墨的身前扶起他。

疼痛无力的身子由郎十三扶着站起,他看了门口那女子一眼,轻道:“紫衣姑娘,她交给你了。”说完便由着郎十三扶着走了出去。

从见到郎十三的那一刻,欧阳覃便知道杀庄墨这件事不能成功,或许是她本来就没有想过会成功,毕竟庄墨一手操控整个局面,不能不对自己的后路有规划,她方才想要杀他,也只是想要放手搏一搏罢了。

很显然,再一次的,她在庄墨面前博输了。

庄墨与郎十三离开茅草屋后,他拒绝了郎十三提出要送他回庸王府的要求,而是叫郎十三离去,自己一人往正热闹的宴会厅走去。

今日这场仗,是朝堂之间的争斗,聆风阁还是不要卷进来的好,而他是随着高仙庸而来,在他负责的事情完成之后,自然要回去亲眼看一看结局,这是有始有终。

高仙钰从宫内带回来的士兵,有王上的圣旨在手,自然是轻而易举的进入了相国府。

他进入相国府内,直接去往府内的地窖之中,果然从地窖中搜出了玉玺,龙袍,还有众多的兵器与弓弩。

高仙钰当即命人拿着玉玺与龙袍,快速的进入了前厅中去。

待玉玺与龙袍被高仙钰拿着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欧阳献觊觎王位一罪,无从抵赖。一些原本还为他厮杀的禁军,在看到这些之后,加上高仙钰手持的圣旨,也放弃了抵抗。

事情败露,欧阳献气急败坏,但是却不愿就此放弃,或许是最后的挣扎,在瞧见庄墨自己一人颤巍巍的往这边而来。

欧阳献不傻,相反他这么些年来,将自己谋反的意图在同样聪明的欧阳覃面前,隐瞒的毫无破绽,就表示他这个人不但有野心,也是十分的聪明。

今日看似因为七杀堂的介入,而引出来瑶州的那个事件,再有后面的高仙钰回王宫带着军队前来,这一切的一切,在看到庄墨的时候,欧阳献心中比谁都清楚,这是庄墨的计谋。

或许,自己一开始的意图便被他发觉,所以在他设计除去高仙庸时,才心安理得的踏入这个陷阱中,然后再去实施他自己的谋划。

他太大意了,不该让高仙钰也参与这个计划中,不然自己即便是事情败露,也有生还的可能。

这个人,看着这样柔弱,欧阳献从来都未曾把他放在眼中过,但是今日,这种情况下的一眼,却让他觉得,这个柔弱的书生,太过可怕了。

而他自己呢,这么多年的努力即将白费,自己如今落得这个样子,都是拜这个人所赐,他暗自咬牙,竟是一个飞身过去,拿着手中的剑就朝庄墨的死穴刺去。

欧阳献此时的想法,和方才欧阳覃的想法不谋而合,尽管知道自己此仗已经落败,然而在败下阵的时刻,还要拉这个罪魁祸首当做垫背的。

欧阳献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众人都大惊失色,濮阳候握着落青的手颤抖着不断的加重,他对着那些禁军怒吼道:“快,快阻止他!”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濮阳候的这一声命令,只不过是情急之下的反应,这个时候让人去阻止欧阳献,怕是人还未走到跟前,欧阳献手中的剑已经刺进了庄墨的死穴。

这个琴师,今晚可能就成为欧阳献的刀下亡魂了。

然而下一刻,在一阵惊呼声中,那素色的身影前却挡了一个玄色的身影,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在最后的关头,高仙庸以惊人的速度,挡在了庄墨的面前。

那锋利的剑尖,终是刺进了高仙庸的胸膛,鲜血淋漓而下,高仙庸咬牙手紧握住刺进胸膛的那把剑,又朝前进了一步,而后拼尽全力,给了欧阳献一掌。

欧阳献手离开剑柄,这时七杀堂的曲阳与刑照月瞅准时机,两人拔剑过去,没有交战几个回合,人便被制服。

高仙钰手拿圣旨道:“欧阳献私造玉玺,私做龙袍,其造反之心,昭然若知,本太子这就将他带入王宫,交予父王处置,今日在场亲眼看见的各位,请随本太子一同进宫,在王上面前阐述你们的所见所闻。”

至始至终,高仙钰的目光都未曾停驻在已经受伤的高仙庸身上,面无表情的带着撤离了军队,然后带着欧阳献扬长而去。

今夜,仿若是一个平静的夜,无风,无雨,柔和的月色照耀下,就好像蒙着一层轻薄的白纱,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柔和。

然而,就是这么看似一个平静的夜,南安朝堂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玉玺与龙袍呈在南安王面前时,已经提前得知消息的南安王还是雷霆震怒,当即命人查封了相国府,随后又从相国府内搜出数额巨大的银两,弓弩以及战场所用的兵器数千件。

欧阳献谋反的罪名落实,南安王当即判处其凌迟之刑,刑期要刑满三日。

而高仙钰虽说同欧阳献是至亲关系,可是他当夜发现这件事之后,去王宫当众揭发他,其行为是大义灭亲,南安王表示嘉奖。

清晨,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

天气逐渐转凉,秋雨潇潇,愈渐急缓,清冷的空气中,除却秋雨落在青砖屋瓦的声音,余下的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种死一般的寂静,一直延伸至庸王府内,虽然府内的人忙前忙后的将热水往屋子里一遍遍的送,然而各个人的表情凝重,谁也不敢开口说半句话。

原因无他,是因为参加相国府老夫人寿宴的高仙庸与庄墨二人,出门的时候好端端的竖着出去的,可是回来的时候,两人却是奄奄一息的被人抬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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