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针尖麦芒续上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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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时候,曹孟德召见轲比能。两人在丞相府进行的一番谈话,极尽机锋暗藏,刀不刃血之能事。对于曹孟德提出的近乎苛刻的要求,轲比能几乎是眉头都不皱的直接应承了下来。只是他的讨价还价的条件也跟着随之提出:和亲,可以答应。但是和亲女子能不能由我部求娶,而不是贵廷任意指派一女子前往我部?质子,也可以答应。从耶力合兄弟俩到我的弟弟策力,随便曹公挑选。您只要开了口,回去我就把人送来。遣使,我不反对。而且我还有个让我们两方都满意的人选:阎柔。曹公觉得呢?

曹孟德蹙着眉,对轲比能的条件沉思片刻,最后不得不承认,轲比能这个人,实在是个难对付的主。他说的这些,既能恰当的保全鲜卑部的利益,又不至于触到许都的底线。这种双赢的妥协足以见得轲比能比他之前想的还要难对付。这根本就是一头地地道道的狼!目标明晰,能屈能伸。会变通,会迂回,若不是轲比能敌友身份不明,曹孟德真想为他这番谋划击节叫好。

轲比能当然也知道曹孟德这会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仿佛笃信了:曹孟德只要在这个位置,他就一定会答应这种双赢之局。这局面,即没有损害到大汉的利益,还给了大汉一个在鲜卑处牵制其他部落的盟友,曹孟德何乐而不为?

不得不说轲比能的预测非常准,曹孟德在和他商谈一番以后,真的就拍板同意了轲比能的几个条件,并且跟轲比能心照不宣的说道:“稍后面圣,轲比能大人可要以礼而行。切勿办出御前失仪之事。”

轲比能立刻上道,面带感激地表示:“有劳曹公提醒。轲比能初次面圣,难免有疏漏之处,若有不当,还望曹公奏请皇帝陛下,望其海涵。”这就是说其实我不不会把什么话都告诉你们皇帝,哪里是要疏漏的地方我还是知道的。

曹孟德带着笑,找人客客气气把轲比能送出府去。

等轲比能到宫里跟刘协不软不硬的应酬几句离开皇宫后,他又带着侍卫开始转悠起许都风貌,一边转悠,一边指着街道两侧建筑无限赞叹地对身后侍卫长感慨:“看到了没?阿密格,这就是许昌的繁华!我听说几年前,许昌还只是一个县城而已,现在竟然有如此风物?阿密格,不要以为汉人正在打仗你就可以小瞧他。他们的城池,他们的律法,甚至他们的文字,都是我们所不能企及的。”

阿密格不以为然地垂着头:“大人,属下还是以为,最勇悍的战士永远是我们鲜卑人。汉人,不过是一群舞文弄墨的文人和一帮种田养蚕的农夫罢了。”

轲比能回过神,看着阿密格挑了挑眉,声音郑重而警告:“阿密格,部落战争的胜利蒙蔽了你的双眼吗?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妄自尊大?”

阿密格立刻俯首敛目,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属下知错。属下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看不惯我在部落里提拔汉人?看不懂我为何会与许都交好?看不透我怎么就对汉文化如此推崇?”

“阿密格,要征服鲜卑其他部族不是光能靠刀剑就解决的。动动脑子吧,为什么大汉会强盛传承几百年?”

轲比能说完就不再理会拧眉沉思中的阿密格,转身走近了一家酒肆。

他身后阿密格也来不及多思考轲比能要他动脑子的到底是什么,赶紧跟他一道进门,很识趣地去问掌柜要雅间。

然而在轲比能他们将至雅间时,轲比能迈出的步子却忽然停了下来,看着酒肆门侧一个怀抱琵琶的蓝衣女子向掌柜问道:“这就是……歌舞姬?”

掌柜的老者低着头,很职业化地回答:“是。请问客官可要此女去雅间?”

“让她进来吧。”轲比能丢下这句话,转身上了楼。他和他身后的侍卫都没注意到他们这些人刚上楼,店掌柜就转身去了后堂,跟正在那里看帐的郭照回道:“姑娘,前头店里来了几个外族。想是近日来许都的轲比能部下。他们把黄月姑娘叫到楼上去了。”

郭照蹙了蹙眉:“派人盯着里头动静,一有变故,立刻报我。”

店掌柜应着诺,躬身退出门去。

而楼上雅间处,叫黄月歌女已经开始给她看着就不是汉人的客官奏曲。

一曲完毕,轲比能蹙着眉,有些困惑地看着琵琶上的几根丝弦,似乎在思考这到底是如何发声演奏的。

旁边侍卫长很善解人意地对黄月说:“继续。”

黄月只能按着要求再奏一曲。

等这曲完了,轲比能站起身,饶有兴味地在琵琶和黄月身上来回打量。黄月在这种看物件的目光下被他看得心里一个劲儿“噗通”直跳,脸色也渐渐涨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畏惧和恼怒:这样的外族人,好生无礼。

“去跟你们掌柜回报:就说我们大人看上你了。你以后不用在这呆着了,跟着我们回塞北。”侍卫长以一副命令和施舍地口吻告诉黄月姑娘。

黄月当下就愣住了神,傻乎乎看着似笑非笑的轲比能,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你不愿意?”侍卫长语带申斥。他很不以为然轲比能对汉人女子的态度:依照他们部落的习俗,看中的女人直接抢回自己营帐来就行了。大人之前不就是这么做的?怎么这会儿倒显得斯文了?难道来了汉地,连汉人那套虚头巴脑也学会了?

黄月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承蒙大人错爱,只是妾身家在许都,上有高堂,实在难以……”

轲比能挑了挑眉,回到坐床后手撑着额头,意态懒散,带着无聊和逗趣:“既然有高堂,你可以把他们也接去。不过是多养一个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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