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玩就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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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的身上有着救生绳索,可下坠的速度太快,我根本无法用那么短的时间抛开绳索勾住树枝来自救。

在坠落的过程中,我想到了邓七七和吴一迪,悲伤从头袭来席卷全身,我颓然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心如死灰地扑向死神的怀抱。

可是,我最终没有摔在石头上,来个四分五裂稀巴烂,忽然有一个凸出来的树杈勾住了我身上的救生绳,我就这样被悬在了半空中。

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我被震得肝痛如裂,意识也被震得分崩离析,可是我的大脑却有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在盘踞着,那就是邓七七和吴一迪都死了,他们都是因我而死。

悲从中来,我毫无求生的欲望,我正要用手掰开挂住我的树枝,可在黑暗中有个手慢腾腾地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有个微弱的声音混着风声传入我的耳际:“伍一。吴一迪也还活着。”

是邓七七的声音!

喉咙一阵发干,我真的想要来一场痛痛快快的嚎啕大哭,可是我再想想山顶上的人渣们未必就走开了,于是我不得不忍住,我用力抓住邓七七的手,用手来传导着热意,相互扶持。

那种默契,在这个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屏住呼吸,大概两分钟之后,又有东西被陆陆续续地扔下来,那个嚣张的声音隔着山风稀稀疏疏地传过来:“真惨,这几个男女大夜晚的来登山,因为不成熟,在夜色中在山上各种大脑嬉戏,一个不慎就摔下山崖,摔得稀巴烂,看着真惨。我们撤了,死过人的地方晦气。”

一阵窸窸窣窣后,万籁归于沉寂。

在这寂静中,静滞了大概半个钟头,邓七七的手再动了动:“伍一,你的脚下,有一簇外延出来的灌木丛,你慢慢调整身体,踩在灌木丛上,等你站稳了,我再把你拉过来。”

因为茂盛林木的遮挡,这里分不到哪怕一缕的月光,它比山顶上漆黑一百倍,我压根看不到邓七七的脸,只能靠着她传来的声音感知着她所在的方向。

在我掉下来这半个小时里,我一直听到邓七七的声音,感知到邓七七的体温,可是吴一迪,寂寥无声。

危机解除后,恐慌继续,我的声音发颤得有些失真:“七七,吴一迪呢?我一直没听到他的声音。”

邓七七的声音越发的微弱:“放心,他在我这里。伍一你先别管别的事,快调整身体。我刚刚用脚探了探挂着你的树枝,它太细了,不知道还能承受多久。伍一,没时间了,快点来。”

嗯了一声,我开始慢慢释放身上的绳索,用脚往下探了探,确定有依仗了,才敢彻底下脚。

我刚刚一站稳,邓七七已经把整一个胳膊送到我身边来,我抓住她,用力翻腾踩踏了不知道多少下,我总算踩在了结实的岩石上,再配合上邓七七的借力,我整个身体回到了一块岩石凸出来的缝隙上。

劫后余生,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吸了好几口氧气后,我又急急用手去摸索:“吴一迪?”

邓七七又是摸黑抓住我的手,她虽然气息不太稳但思路清晰:“他在这里。我们被丢下来时,他为了护着我,摔得有点重,为了避免他伤势加重,我让他平躺在那里,暂时先别乱动和不要说话来保持体力。伍一,我和吴一迪的头灯在下坠过程中摔下山崖了,我们的手机也被扔掉了,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光源,只能摸黑着检索自己的身体状况,你快自己给自己摸一摸,看看有没有哪里破皮流血了。在打斗中我把自己的背包裹在脚下带下来了,里面有药品,你快自己检查一下,有的话我马上给你处理。”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邓七七当时的脚上会缠着背包。

在危急时候,她还能冷静地做到这么多,这不得不让我对她肃然起敬。

怀揣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我红着眼睛不断地用手对自己的身体进行自检,不幸中的万幸,我除了被树杈戳破了几次皮,并没有大碍。

但邓七七,她愣是摸索着往我破皮的地方撒了点云南白药。

在黑暗中辗转着挪动着,我总算来到了吴一迪的身边,我虽然还是看不清他到底伤成什么样,可是他的气息,算是平稳,这让我暂时放下心来。

但愧意却决堤而下,我的嘴角抽动了好几下,说:“七七,吴一迪,对不起,因为我,你们跟着遭殃了。”

窸窸窣窣的,邓七七倒腾了一阵,她往我的手上塞了一件保暖衣,她的愧意更浓:“这里露水很大,你衣服都湿透了,这个给你保暖。伍一你还真别说了,你当时的判断是对的,那五个人渣,确实跟了我们一路。如果不是我大意,或者我们根本不….”

没拿过邓七七递来的衣服,我转而抓住她的手:“别说傻话!你刚刚不是听那个人渣说了,如果当时我们发现了他们,我们当机立断往回走下山去,他们会直接动刀子。你应该庆幸,我们算是暂时避过了一难。”

虽然我没有多少的皮外伤,但可能强大的冲击力把内脏震伤了,我一连说这么多话,胸口扯着痛,可我不想让邓七七和吴一迪陷入担心的境地,于是我用呲牙来分散注意力,缓解痛楚,我又继续说:“刚刚我给陈图打了电话。我有把我们大致的方位报给他,虽然他没在湛江,但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给我们提供援助。就算他一时半刻没法给到援助也没事,你往我身上绑的救生绳,可以派上用场。等天亮了,我们再想办法。”

似乎在沉思,邓七七在几分钟后才慢腾腾地接上我的话茬:“伍一,你认为是谁敢对你下那么重的毒手?”

我怔滞几秒,大脑随即高速运转,但是转来转去,它始终只浮现汤雯雯一人的面孔。

伏在能让我暂时安身的岩石上,我抽了抽鼻子,咬牙切齿:“汤雯雯。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至于我为什么能想到她,那是因为她不仅仅是第一次对我下毒手!她之前指使过一个傻逼,在停车场给我泼天那水!”

在黑暗中,邓七七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她是怎么知道我们过来三水线的?我们是星期五下午约好,这中间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差。就算她是派人跟着你,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反应能力。作案的五个人,全是驴友的打扮,让人生不出半分的疑心。他们肯定是提前得知了我们今天下午的活动,提前做好准备的。所以伍一,你是不是被监听了,却浑然不觉?不然你好好回想一下,你昨天到我们上山的前一刻为止,有没有遇到什么有点儿奇怪却被你忽略掉的事?”

循着邓七七的分析,寒意从我的脊梁骨蔓延出来,我抿着嘴,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十几个小时前的记忆,在灵光乍现中,我猛然想起我在新洲村家乐福买食物之前,有个胖女人不经意地挤过来,重重地撞了我一把。当时,我虽然觉得她在那么宽畅的地方,还能直接杵过来撞我,显得奇奇怪怪的,可后面因为她忙不迭的道歉,而我又没大碍,就没再追究了。

难道当时哪个女人,她在撞我时,往我的身上黏了窃听器还是追踪器?

但是我昨晚回到家,我很确定我的衣服上没有什么异常!

再用力去细化回忆,又一个细节蹦了出来。

从家乐福出来后,我去了找小段吃饭,在吃饭的过程中我跟小段吐露过我要去走三水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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