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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跑步机上的马力做贼似的放慢速度,步子缓下来,朝泳池边的林小北嘘了两下,“小北,你小子行啊!怎么勾搭到季凌的?”
林小北脚搭在旁边的单杠上,扶着脚踝俯身倾过去,脑袋贴着小腿努力压开腿上的筋骨。听到问话,犹豫了会才回答,“一直认识的,我进跳水队,就是他送我来的。”
林小北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季凌的关系,更不想瞒着跳水队的人。
他十四岁进跳水队,到现在为止四年,跟马力、陈立还有跳水队其他几个人关系处的都不错。
他们年纪比林小北大几岁,一直把这个害羞内向的孩子当大家的弟弟,彼此相处的亲如一家。
“哦,我说你每周鬼鬼祟祟搞得跟跨国特工传递谍报似得,原来是跟季凌打电话啊。”马力拧着眉,远远扫了眼吃橘子喝可乐还要教练给他扇风,坐在太师椅上无比招摇惬意的季凌,“他在电视里不是挺板正吗?咋现在看起来跟杀猪的剃了骨头一样。小北,在家他是不是总奴役你啊?”
“Marry丽,闭嘴训练!”陈立从横杠上跳下来,把马力的跑步机速率调到最高。
“哎呦卧槽!”跑步带瞬间转的飞起,马力没有防备,鼻梁差点磕到扶手上,连忙迈开腿加快速度骂骂咧咧地吼,“陈丽丽你丫炸了,嫉妒我比你帅想让我毁容!还有我说了多少次,别叫我Marry!”
马力和陈立是跳水队的正副队长,因为名字里带了个同音字,入水溅起水花都大,被其他队员亲切的称为‘跳水队的两朵大丽花’。
大丽花们对这个称呼非常不满,还经常内部互怼,试图把对方变成更大更红的那朵。
陈立无视小丽花兄弟的抗议,站到林小北帮他按下腿,“今天本来没安排你训练,还好现在器械和训练场都有空,你想练什么?”
“跳台空了吗?”林小北筋骨柔软,甚至能顺着陈立给的力气,按关节逆向稍微弯曲。听队长的意思是让他自由训练,林小北眼里冒出雀跃的光芒,兴奋地说,“我想练新动作诱导!”
“跳台是空着,但是昨天放晴咱们转到室外,底下水池都空了。还是那句老话,你要不怕摔成屎,尽管去跳。”陈立掀开他的浴巾下摆,往里面扫了眼嘿嘿嘿偷看林小北泳裤,猥琐地跟掀小姑娘裙子似得。
“啊!”林小北给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放下腿跳到旁边。浴巾上的耳朵耸拉下来,退而求其次说,“那我练器械吧。”
“教练说赛前要少练器械,免得受伤。”陈立指着游泳池,“练水下吧,安全点。”
“哦…”小北选手拖长调子应了声,眨了眨猫儿眼无声询问:那你刚才还让我选?
那个掀小北衣服的人好像是叫陈立?
回头就找机会扒了他的泳裤,扔去满大街裸奔。
记仇的季凌磨磨牙,咬着吸管问,“诱导是什么?”
教练蹲在旁边给自己摇着扇子,翻了这位大爷一个白眼,“诱导是我们训练的术语,意思是把完整动作分解练习,通常高难度动作一次学不会,队里就会把动作分开。比如他昨天跳的向外翻腾三周半,就先练了两周半,然后加上去一周。有的人诱导跟小北一样,有的人是把动作和入水分开,因人而异。”
教练看季凌听得专注,正儿八经给他讲解,“跳水是竞技体育里最短暂的项目,就算他们练十米台,跳下去也就几秒钟的事情。可就是为了这几秒钟,他们在台下得练八年十年甚至更久。器械、陆上、水下都得练,全面发展。”
“我知道,”季凌放下可乐,腰身总算挺直了些,“我看过他的训练安排表。”
表格里训练任务密密麻麻,包括跑步、柔韧、弹跳、游泳等各种基础练习。季凌光用眼睛看都觉得累,差点想当一回霸道总裁收购省跳水队,让他们别给安排那么多训练。
可要是真没有训练了,林小北大概是第一个撒娇卖萌满地打滚的。
小孩从小生得劳碌命,幼年贪玩每天在河边摸鱼,少年时还要照顾裹金带钻出生、一路娇生惯养闪闪发光、导致生活十级残废季凌。
我家小北真厉害,季凌厚颜无耻的想。
无论是跳台、器械还是水下,只要是训练林小北都会认真完成。他站在游泳池旁边,接过队长递来的护目镜,才意识到——
水下练习似乎是要脱掉外面的衣服啊。
脱掉外面这件季凌送的猫耳浴巾,他里面只有一条泳裤,四舍五入等于没穿呀!
平时当着队友的面,互相习惯穿小泳裤的样子,林小北慢慢也不那么害臊,可今天季凌还在旁边坐着呢。
小时候不会用浴缸,光溜溜小跑出来揪住哥哥衣角,让他帮忙放水洗澡也就算了。
现在林小北各方面都长大了不少,只有脸皮厚度退化很多,再也没办法在清醒状态下当着季凌的面只穿一条小裤衩,高高撅起屁股睡了。
等等,这种没羞没臊的事他昨天是不是刚搞过一次?
好像还在他面前那啥了?
林小北想起这茬,更不敢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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