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岫烟情/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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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都会死的,我前世在死之前的一分钟都不知道自己要死。我们也是认识这么久了,现在你给活着的我当个稍微体面一点的妃嫔也是全了当年旧情嘛。”

徒元义冷声道:“朕和你有何旧情?!你对朕有何旧情?”

邢岫烟不禁一愣,道:“原来……你一点儿都没将我放在心上!”

邢岫烟嗯嘤一声,掩面跑出了这临时书房,徒元义又不禁有些后悔,可他直觉她说的旧情不是他想要的旧情。

他与她在一起老是扎心,但想要是这么快去哄她,她尾巴又翘起来。况且,这太监和宫女瞧着也丢人。

大约有两刻钟,苏清过来求见,呈上一张纸,徒元义眉毛挑高,心想这丫头是想干嘛。

苏清道:“奴才只是在才人屋外侍候,听得屋里才人哭泣声声哀怨,犹如杜鹃泣血,不堪听。过了半盏茶后,紫玥姑娘将这张纸交给我,让我偷偷呈来给圣人。”

徒元义哼了一声,说:“声声哀怨,犹如杜鹃泣血,不堪听。你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文雅了?”

苏清忙跪了下来,磕头:“奴才该死!”

“行了,退下吧!”

见人走后,他打开了纸张,只见上面是用她那与他有七分相似,又有三分自我风格的行书字迹:

【一张机,织梭光景去如飞,兰房夜永愁无寐,呕呕轧轧,织成春恨,留着待郎归。】

徒元义看着这张纸的小词,不禁哧了一声笑,心情明朗了起来。

不一会儿,却是赵全过来求见有事禀报,呈上另一纸张,说:“听青璇姑娘说,才人在泪如雨下写诗又要烧,这是青璇姑娘从才人手中夺过来的。不知才人因何心思郁节,可真叫奴才担心。”

这明晃晃的欺君,但徒元义也只能装作不知,打了开来,就见上面写着:

【二张机,月明人静漏声稀,千丝万缕相萦系。织成一段,回纹锦字,将去寄呈伊。】

徒元义又令人退下,不一会儿再有太监来送稿子。

但见:

【三张机,中心有朵耍花儿,娇红嫩绿春明媚。君须早折,一枝浓艳,莫待过芳菲。】

【四张机,鸳鸯织就浴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

一直到九张机,徒元义到底是高兴的,看完都收好了。一直过了半个时辰,也再无诗送来,他估计她把九张机写完了就不会写新的了,于是才起身出了北苑的临时书房。

本来徒元义还有几分花前月下之心,但是待到她屋门前,听着主子奴才居然在里头赌钱,不由得火上心来。

他踢门进去时,邢岫烟正摇着骰子,喝着:“买定离手!”

砰,哗,噼里啪啦,银子骰子掉地,奴婢奴才趴地上。

“简直是放肆!谁准你在宫里开赌的?”徒元义目含冰霜,暴/怒的边缘,或者已经暴怒了。

邢岫烟前世在现代生活是有梦想的,而小时在姑苏民间活着的时候也是有人生目标的,比如学好琴棋书画诗酒茶女红、当个闺秀,嫁个好人家,赚钱发家。在林家也是想和黛玉共创美好未来的,那都有积极向上之心。

但是在后宫,她现在除了调戏皇帝想当业务较好的妃嫔之外,没有什么远大理想,有一种她放不开的苦闷和说不清为什么的意难平,她只把自己人性中压抑的一面释放出来。

生包子、当太后,她奇葩的思维里,从来不是选项,她若和别的女人思维一样,当年也不会放过华珍珠了。

却说她这也不是第一次天赌局了,禁足在这种地方,还不让斗鸡走狗开庄赌钱麻将牌九怎么活?

但是邢岫烟之前写诗不过是想男人都有一种虚荣的心理,她也不知这样对他,能不能升职。

写完九张机,人家还不动声色,她是知道至于哭什么的他是不会相信的,不过是情/趣。不过,他既然工作紧要不和她玩这个九张机,也没有给她升职的意思,那还是自己找乐子。

徒元义浪费了感情,心底羞恼不已,拂袖而去。

邢岫烟是不爱和宫中的女人计较争斗,但是她不是不在乎徒元义,这是金主不说,怎么也是她今生唯一可能的男人。床上功夫又超好,虽然有时很累,但是每晚把她弄得很舒服,福利没了怕是不好。

况且,这是她唯一的客户,她敢抓住他的脾性知他不会发作她而跟他使小性作一下,却是不能让他真的生气。

她一生吃喝拉撒都要看这唯一的客户的订单,若客户是上帝,他就是上帝中的上帝。

于是追了上去。

“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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