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0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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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毅洺将摘下来的面具拎在自己手上,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冯旸。

“世子好雅兴啊, 一大早就来这泡温泉。”

冯旸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但被堵住了嘴,说不出来,只能徒劳的挣扎。

傅毅洺抬了抬手,带着牛头面具的季南会意, 对冯旸道:“我们侯爷有话问你, 世子最好老实作答, 不要妄想大喊大叫引人求救。现在时辰尚早,这附近无人, 你便是喊叫也没有用, 不如老老实实回答我们侯爷的问题,侯爷满意了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说完将冯旸口中布团扯了出来,改用一把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颈。

冯旸出来时怕被周巧儿发现, 也怕惊动了周氏,把事情闹大,所以将伺候的人都留在了院子里, 让周氏以为他并未离开。只是有事去了书房。

是故此刻他身边一个下人都没带, 只自己偷偷跟在金珠和周巧儿身后过来了。

他也知道自己怕是叫不来人, 加上脖子又被人用匕首抵着, 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待布团被取掉之后只哆哆嗦嗦地看着傅毅洺, 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傅毅洺低头看着他, 道:“冯世子与淮王向来交好,那想来对他应该也有几分了解吧?”

冯旸吞咽一声,颤颤地道:“武安侯说笑了,淮王此人,圆滑谨慎,看上去跟谁都交好,实则从不与人交心,谁又能了解他呢?”

“哦,”傅毅洺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怎么在意,“那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说着就要让季南处置了他。

冯旸赶忙往前扑了一下,似乎是想抓他的衣襟,但还没抓到就被季南又按了回来。

“我是真的不了解!我没骗你!淮王向来谨慎,我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有些利用价值的人罢了,不然他又岂会多看我一眼?武安侯你自己也是与他打过交道的,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傅毅洺点头:“我知道,所以也没指望从你嘴里问出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可你做他的狗做了这么多年,总该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吧?比如……他为什么对我夫人心怀不轨,还曾想直接把他掳到陈郡去?”

说起当年那件事他就来气,眸光也更暗沉了几分。

冯旸心里却觉得他有病,心说对那样一个美人心怀不轨还需要为什么吗?那张脸不就是原因!

“具体的我不清楚,不过许是他什么时候看到过你夫人,所以动了心思。”

他不敢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便如是说道。

傅毅洺却紧跟着问了一句:“你说的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怎么知道?”

冯旸道:“淮王十四岁赶赴封地之后便很少进京了,即便进京他的行程也不是我能随时打听到的,谁知道他是哪天又是什么场合看到了你夫人。你与其问我,还不如去问你夫人!”

问问她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了淮王的!

最后这句他当然不敢说,但傅毅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脸色顿时彻底沉了下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冯旸见惹怒了他,赶忙解释,傅毅洺却已不想再听也不想再问了。

“杀了吧。”

他沉声吩咐道,转身便要走。

冯旸虽然猜到他今日确实是带了杀心的,但心中却又始终碍于自己的身份而存有几分侥幸,觉得自己好歹是堂堂安国公世子,就算平常跟他不对付,帮着淮王对他夫人使了些小手段,他也不至于杀了自己。

可现在他十分确定,傅毅洺不是闹着玩的,这个疯子真的要为这么点芝麻绿豆的事情要他的命!

“别杀我,别杀我!”

他被季南按着哭喊道:“我还知道些别的,知道些别的!”

傅毅洺听到这话才停了下来,站在几步之外转身看着他:“说。”

冯旸其实真的说不出什么,刚才不过是为了保命随口喊出来的罢了。

现在见他停下来问,若说不出来只怕就要横尸当场,脑子里飞快的掠过有关淮王和唐芙的事,思来想去却也想不出什么能说的,眼看傅毅洺就要失去耐心,这才陡然想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认识一个画师,十分擅长画美人图,因我总照顾他生意,所以我们的关系比寻常人更好些。”

“就在两年前,有次我去他那里找他喝酒,顺便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新作,能让我一饱眼福,他翻找画作的时候无意打开了一幅画……画中正是唐大小姐,也就是你如今的夫人。”

傅毅洺额头青筋当即跳了起来,面沉如铁。

冯旸知道他是误会了,赶忙解释:“不是什么不正经的画!就是日常之作,绝没有半点亵渎。”

“那画师平日嘴严的很,从不说有谁从他这里买了什么画,那日黄汤喝多了,说漏了嘴,告诉我说是别人定的,他也不知道是谁,但这人每年都至少让他画一两幅唐大小姐的画,而且出手十分阔绰。”

“我当时没在意,后来去淮王歇脚的驿站找他的时候,正看到他将一幅画卷起来。”

“那画已经收了一半了,看不到上半部分,但我一眼认出那就是先前我在那画师那里见过的画,因为下半部分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那个让人画唐芙画像的人,正是淮王。

傅毅洺脸色丝毫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差。

他莫名想到了自己那满室的画,自己画时只觉得甜蜜万分,此刻知道别人也曾做过类似的事,却完全无法感同身受,只觉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把那些画都找出来烧毁撕烂!

“他在那人那里买画多少年了?”

他沉着脸问道。

冯旸摇头:“不知道,我当时也喝了些酒,没细问,后来知道是淮王买的,更不敢问了。”

他怕问到淮王的什么隐秘,惹怒了对方。

“还有呢?你还知道些什么别的?”

傅毅洺又问。

“真的没有了!”冯旸道,“淮王对我并不信任,这还是我无意中才知道的呢!”

傅毅洺阴沉着脸没再说话,许久之后才转身走了。

冯旸松了口气,以为他不会再杀自己了,下意识转头去看季南。

季南将匕首收了回来,道:“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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