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 大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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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秋黎扯出一抹笑,“我刚从曲小姐那回来,海东青送了回信,曲小姐的阿娘说有法子可以救姑爷……”

“真的?!”安泠月狂喜。

项秋黎顿了一顿,别开了头。

安泠月的狂喜瞬间冷却,“项姐姐,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顾砚山没想象中那么乐观。

却也没扰苏木槿的好心情。

哄了苏木槿去准备成亲事宜,他叫了云笙到跟前,问道,“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云笙摇头。

顾砚山蹙眉。

云笙红眼,“少爷,这么多日子您都好好的过来了,以后也能好好的,不用那东西好不好?!”

“你不懂。”顾砚山摇头,却没准备多解释,“去找!”

见顾砚山这般执拗,云笙又急又气,“少爷!”

“怎么,看我要死了,使唤不动你了?”

“云笙不敢!”云笙噗通一声跪地,声音哽咽,“云笙领命。”

“去吧。”

云笙起身一步三回头往外走。

顾砚山索性闭上眼,晒太阳。

却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人躺在床上,手腕被人轻轻捏着,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内力正在温润滋养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他看过去,正瞧见满头大汗,却咬着牙不肯停下动作的苏木槿。

心底不由一软,伸手去拦她。

“苏三,够了。”

苏木槿朝他笑笑,略显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斜了他胸口一眼,“躺好,别勾引我。”

顾砚山一窒,“……”

低头瞧见自己半露的胸膛,不由失笑,用空着的手将衣衫合拢。

等苏木槿收手,已是一刻钟之后。

顾砚山伸手替她擦汗,苏木槿笑眯眯的将巴掌大的小脸整个凑到他眼前,看他一边给自己擦汗,一边数落自己。

“……别再耗费你的内力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苏木槿却不搭理他,转移话题,问道,“云笙呢?怎么一下午都不见他人?将你一个人丢在凉亭里,太不像话了……”

“我有事让他去办,不需要他时时刻刻陪着我。苏三,你别转移话题,我方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苏木槿啊了一声,黑漆漆的双眼在他脸上转了转,亮晶晶的仿佛倒映了漫天的星光,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你说什么?想要我时时刻刻陪着你?好呀……”

顾砚山的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那东西酸酸涩涩的,冲入他的心中,往他塞满的心中死命的挤着。

他压住喉中滚动的情绪,将眼前人搂入怀中,按了按她的脑袋,轻声骂着,“傻丫头!”

他,就这么好?

苏木槿在他怀中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去,才抬眸看了眼男人干净的下巴,抬手摸了摸,顾砚山身子一僵,忙按住她的小手。

低眸瞪了她一眼,“老实点儿,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苏木槿笑弯了眉眼,带着他的手抱在怀中,食指磨蹭着他的手心,“义母与三舅母她们都在帮咱们准备大婚,让我来问问准新郎,大婚定在什么时候好?”

“你呢?想定在什么时候?”顾砚山包裹住她捣乱的手指,紧紧攥住,笑着挑眉。

苏木槿佯怒,轻哼一声,“如今已是秋末冬初,越往后天气越冷,你身体受不得寒,不如,我们将大婚定在半月后,我请太后找钦天监算过了,那一日艳阳高照,是一个月内难得的暖和天儿,好不好?”

说在生气,言语里却满是对他身体的担忧。

顾砚山沉默了一会儿,笑了,“好!你挑的日子,自然是好的。”

“真的?你同意了?!”苏木槿猛的坐起,看着他,满脸惊喜。

顾砚山瞧着她眸底的流光与雀跃,笑着点头,“是,我同意了。毕竟,你是我……肖想了那么久的人。”

苏木槿只做没听见他最后一句调戏,高兴着扑过去,将人抱了个满怀,“顾砚山,我太开心了!我今天,真的是太开心太开心了……”

顾砚山轻轻拍着她的背,却没看见,她满脸泪水却强压着,不敢让自己的声音有一点哽咽之声。

两人紧紧拥抱着,良久,外头传来明快的敲门声。

“姑娘,姑爷的药熬好了。”

“进来吧。”

苏木槿说完,借着去看房门口的动作,迅速起身,背对顾砚山。

门‘嘎吱’一声打开,安泠月满眼笑意端着药碗走进来,甫掀开帘子瞧见站在窗前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苏木槿,一怔,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姑、姑娘?”

“顾砚山怕苦,我记得外间有糖罐,我去找一颗来。”她朝安泠月微微摇头,安泠月会意,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对,在八宝架子上。”

苏木槿嗯了一声,快步出了内室。

安泠月将药碗放下,也跟了出来。

苏木槿正站在八宝架旁,无声落泪。

安泠月着急,忙凑过去,“姑娘,怎么了?”

苏木槿摇头,看着她笑,“没事,我是高兴的……”

安泠月这才松下一口气,吓死她了,她还以为……

呸!呸!呸!

她什么都没以为!

看着顾砚山喝了药睡下,云笙回来,两人才离开。

苏木槿去寻了萧谨言。

“半个月后?”萧谨言惊讶,“这么快?顾砚山的身体吃得消吗?”

苏木槿摇头,“不需要他做什么,等到成亲日,我去镇北侯府,将他接回来,拜个堂即刻,其他繁文缛节,皆可免。”

这个时候,怕满朝文武,谁也不敢闹她的场!

萧谨言垂眸,略思忖片刻,应下,“好,细节部分我跟三夫人、曹夫人他们商议。”

“多谢姑姑。”

萧谨言看她,斟酌问道,“自家人,谢什么,听项小姐说找到法子救顾砚山了?”

“是。”苏木槿眸底透着笑意,“是南疆上一代的圣女,有秘法,正在赶来京都的路上。”

她的眼睛不会说假话,萧谨言的一颗心瞬间落了地,高兴道,“好,太好了!等她来京都,我跟你娘一定带厚礼相迎。”

苏木槿点头。

得知,两人将婚期商定在半月后,纳兰三夫人与曹夫人等人加快了速度,按照三媒六聘的礼制,走完了规制。

又加紧了婚服的赶制,跟太后借了宫中尚衣局的绣娘,日夜赶工;

还有新房布置,院子布置,酒席的规格……

萧王府那点儿有限的人手瞬间不够用了,纳兰三夫人回了婆婆,将帝师府的下人调来一批,秦夫人跟自家哥哥借了一批,曹夫人跟纳兰明玉回曹家要了一批,总算填补了空缺。

一时间,萧王府诸人都忙的脚不沾地。

婚服堪堪在大婚前一日赶出,拿给两人试穿。

比照大半个月前量的尺寸,两人的婚服都大了。

曹夫人看着苏木槿巴掌大的小脸,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腰身这往里掐,里外几件都往里收,用柳丫掐出腰身!”

绣娘看过,觉得可行,抱着婚服退了出去。

等众人退下,她拉了苏木槿的手,担忧道,“好孩子,义母知道你担心他,可你若是把自己累病倒了,你要他怎么办?听义母一句劝,想照顾他,得先把自己照顾好,知道吗?”

苏木槿笑着说好。

曹夫人带着丫鬟离去,出了院子,眼睛就红了,回去跟自己的贴身嬷嬷哭,“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临了临了,来这么一出,这不是往人心口捅刀子吗?我今儿个看她那瘦巴巴的模样,我差点忍不住……”

自家姑娘承过长安公主的情,两个小少爷也都是长安公主救的,曹夫人的嬷嬷心底对苏木槿也是多几分心疼的,见自家姑娘伤心落泪,也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试完婚服,镇北侯府来人了。

镇北侯世子顾廷玮带着马车,亲自接顾砚山回府,等次日,苏木槿前去迎亲,再将人接回。

“大哥,我来接你回家。”

见到面色依然苍白的顾砚山,顾廷玮咬了咬牙,才压住鼻尖的酸涩,笑着上前。

顾砚山回笑,“你来了。”

“父亲在家等你,家中已布置好了。”

顾廷玮推着人出萧王府,苏木槿将他送上车,握着他的手,笑,“顾砚山,等着我……明天去接你。”

“好,我等你。”顾砚山眉眼含笑,细长的凤眸泛着点点桃花色,满是氤氲缱绻。

马车帘子被放下,顾廷玮朝苏木槿抱了抱拳,翻身上了马。

“回府!”

马车缓缓离去,苏木槿却站在门口,直到马车拐弯,从眼前消失,才转身回了萧王府。

迎面碰上安泠月,苏木槿一把抓住,“泠月姐姐,秋黎姐姐在哪?”

“项姐姐?我没见她啊,姑娘找她有事儿?”安泠月摇头。

苏木槿松开手,“没事,你没见过他就算了。”

安泠月哦了一声,等苏木槿走远,转过身就往外面跑,等钻入小巷,才面色发白的擦去额头的冷汗。

她寻去曲云的宅子,项秋黎果然在。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项秋黎皱眉。

安泠月脸一垮,难过道,“姑爷今日回镇北侯府,我出门时,被姑娘拦住,问你的下落,我差点露馅。”

项秋黎脸色微变,“姑娘找我有事?”

安泠月摇头,看曲云,“你们试的怎么样了?”

曲云脸色不好,轻叹一声,摇头,“没有一次成功的。”

“那怎么办?明日就是姑娘与姑爷的大婚,姑爷最近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姑娘也是……”

“我们晚上再试一次!”项秋黎道。

曲云点头,“好。”

“不用了。”三人谁也没注意,身后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人,不由回头,在看到身后人的瞬间,齐齐变了脸色。

“姑娘!”

“姑娘!”

“槿姐姐……”

“所以,你们先前说小云儿的阿娘有法子其实是骗我的?”

苏木槿朝三人扯了一抹笑,脸色白的吓人,“顾砚山不会愿意像活死人一样活着,我也……不愿意,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她说完,转身要走。

项秋黎猛的冲过去拦住,“姑娘,你听我解释,我们能让姑爷留在你身边,完完整整的一个人,有灵魂有驱壳,不是活死人……”

项秋黎试图让苏木槿明白,他们能将顾砚山的三魂七魄重新放入顾砚山的身体内,让顾砚山留在她身边。

苏木槿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淡到极致的微笑,并安抚的宽慰她,“秋黎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们做的够多了,真的!”

她回头,看着担心紧张的另外两人,笑了笑,“我没你们想象的脆弱,这份感情本就是我强求来的,能跟他相识相知相爱走到大婚,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剩下的……”

她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呵了一声,“……听天由命吧!”

上天给了她一个重生,是让她报仇雪恨的。

这份感情本就是奢求,既然老天不愿意让她幸福,那就这样吧!

她抬脚走了出去。

项秋黎还要去追,被曲云拦住,“让她走吧。”

“姑娘……”

看着那纤瘦的背影,走的那般决绝,项秋黎只觉心口都窒息了,泪水不受控制落下,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呜呜……我们姑娘怎么办啊……”安泠月抬手掩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曲云闭了闭眼,想起她阿娘曾跟她说过的一句话,不由喃喃出声,“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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