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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永宁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太无聊了,我会跑去天海壹城的广场上, 买一杯奶茶,嚼里面的珍珠, 藏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假装自己也是一个正常人。

——司芃日记

其他三个男人都是随女朋友来的,等蛋糕吃完, 合照拍完,都随人走了。凌彦齐眼睁睁望着他们的背影, 觉得好生孤单。

卢聿菡拍完这一圈照片, 回头见他的笑容越来越僵硬,便和彭嘉卉说:“我明早有一个好重要的客户要见,七点就得从这边走, 要不,我先去歇了。”

她起身, 顺手就拉走凌彦齐:“我俩一部车来的, 一部车走啦。明天你也得起早回去换衣服上班。”

这西山湖与S市市区相隔五十公里,远不远近不近,今晚也能驱车回去。但他们特意来参加派对,饮酒不可避免。凌彦齐本想让家里司机送他们过来, 自然也能接他们回去。

可女朋友办生日派对, 做男朋友的, 不知道帮着打点布置, 还想着要回家来睡?

卢思薇很不悦, 就差没骂他是个窝囊废。别人家的母亲都怕孩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她倒希望,儿子今天能识时务一点。

凌彦齐只好自己驾车。他只想,我要不愿意,你们谁还能绑我上床?

大小姐彭嘉卉也早已为宾客做好安排。家中父亲生病,派对不可能在自家别墅办,于是她订下酒店最大的一幢联体别墅,由东、西、中三栋独立小楼组成,配有十来间的套房。

彭嘉卉还想留他,他温柔地抱她胳膊:“你再陪她们一会儿,”未等她开口,他蜻蜓点水般在她脸颊上留下两个吻,然后朝众女孩笑,“先失陪了。”

一直等到被卢聿菡拉走,凌彦齐才觉得夜风清凉,吹得人周身舒爽。

他和卢聿菡并行穿过大厅。往左沿着长廊再行七八米,入西楼,上台阶到二层,便是今晚歇息的套房。途径洗手间,他小声说:“稍等一下。”

洗手间出来时,长廊里暗淡无光,没有卢聿菡的身影。莫非走了?凌彦齐一怔,瞧见女卫生间微合的门内,灯仍亮着,便靠在墙上等人出来。

哗哗的水声后,是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蹬蹬声,还有对话,好像不止一个人。

仔细分辨声音,两个人都不是卢聿菡。他边听,边闭目养神,派对中的香气太过浓烈,熏得他头疼。

“问你哟,花花是不是真的整过容?”彭嘉卉是社交平台很有影响力的时尚达人,微博账号名是“花花是只猫”,由网络上认识的朋友,自然都称呼她为花花。

“什么意思?”

“我前段时间遇到一个她高中的同学,说她的长相和以前都不太像了。”

不太像就不太像。一墙之隔的凌彦齐在腹诽,能不能聊点有意思的?现在医美这么发达,连卢思薇都败下阵来,他就没见过有钱还不去医美中心的小姐太太。

“我在萨凡纳遇见Flora,便是这样的。女生20岁前后变化好大很正常。会打扮会化妆,家境不差,总要用些医美……,我看自己以前的照片,也是不敢认的。”

这说话的声音,凌彦齐听出来了,是小静。称呼Flora,无疑关系更好,是网络时代之前就认识的同学或朋友。

别讲,凌彦齐觉得,这英文名取得真心不错。芙罗拉,罗马神话中的花神,与她的中文名“嘉卉”相得益彰。

“微微调,都是有的嘛。不过那人说,她以前脸型没有这么尖,下颔骨这块要硬朗些。她不会磨下颔骨了吧,那可是四级的大手术。听说,是她喜欢的那个男生,中意的女生,出车祸死掉了,她故意整成那样子的。”

“不会吧,编排得这么厉害,太恶毒了。”

人红是非多。凌彦齐不想听墙根了,抬脚想走。那人像是故意要留他,突然就转话题:“你觉得,这凌公子怎样啊?”

小静说:“什么怎样?”

“印象啦。还有……,”那人稍有停顿,“他对花花怎样啊?”

小静哼哼笑两声:“这凌公子是真的,项链也是真的,不过对Flora,不是真的。”

“你也这么认为?”语气中有惊喜,因为所见略同,还夹杂着那么点幸灾乐祸。她接着说,“怪不得,说是交往三个月了,都还不愿意带出来见我们。反正我今天是看不到一点所谓情侣的热恋感觉。花花真是精到底了,凌彦齐跑过去和那个小服务生说话,她都不吃醋,琳达还笑话她,说她真有当少奶奶的觉悟。你说是不是曼达要破产倒闭了,……,”

凌彦齐想破脑袋,也不能从那些略同的脸蛋里,将一门之隔的这位女郎,认出来。

算了,还是好好听八卦吧。

小静说:“和那小女孩说两句话,有什么问题?他还是很有教养。今天在场这么多靓女,穿得又少,他眼神没乱瞟,手也没乱放。”

那人点头:“莫说色眯眯的,连点风流劲都没有,很丧哎,一点都不像个富二代。”

“你见过几个真正的富二代?”小静的语气有点轻也有点冷,“个个都是国民老公?我只是不明白,Flora又不傻,这凌彦齐同她的关系,分明没好到……,”

“你真不知花花家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

“亏你还和她一起念了四年书,她这都不告诉你。她二叔出狱了。”

“那又怎样?”小静突然觉得自己和好友之间,其实也隔着太平洋的宽度。

“你不知道也正常,都是D市生意圈里的事,我舅舅知道点。”那人哎呀一声,“我们站这里讲什么,我俩睡一间房?慢慢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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