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盗御诗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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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先生不讲理,严儿受了冤枉,娘也不疼孩儿了。”严哥儿哭得更欢。

“屋里一个日日嚎丧的,偏偏又添了一个讨债鬼!我前世里造了什么孽,生了你们两个冤孽!”母亲的气骂声渐渐微弱,取而代之是无奈的抽噎,方春旎摸一把泪对窗外问:“严哥儿,你又闹得什么?”

“姐姐!”严哥儿哭了跑进来,满脸如花猫儿一般,一双小手探出,青肿如熊掌,触目惊心。

“这,这是谁干的?”方春旎惊呼一声,心头一股怒火熊熊燃起,扯过严哥儿的手腕为他吹着掌心心疼地问。

“呜呜,五哥偷了姐姐那日教严儿做的那首诗,还骗先生说是他写的;六哥往先生的座椅下放了蒺藜,扎了先生捂着屁股跳起来,他们反污了是严儿做的。姐姐,先生偏心,打严儿。五哥还说,严儿是在外公家吃白饭的,不过是不用去流落街头的乞丐,是谢府的乞儿,若敢不听他们的话,就赶了严儿滚回江南去!”严儿委屈的哭诉着,揉着泪眼。听得方春旎心头震惊,童言无忌,只若是没人教给小五、小六这些话,他们如何懂得这番世态炎凉?可怜的严儿,爹爹过世,竟然累得他小小年纪饱尝冷眼,受尽人间辛酸。

方春旎深抿了唇,感叹严哥儿,更叹息自己。空负花容月貌,不过是门第清寒寄人篱下,竟然横遭劫数。难道这果然是命?她静静的搂过严哥儿抱在怀里,无声抽噎。

“姐姐,姐姐!”严哥儿扎去她怀里惊得摇晃她的手臂叫,“姐姐咱们回江南家里好不好?咱们不要在这里受五哥、六哥欺负了。”

窗外响起一阵呜咽声,帘子一打,母亲谢妉儿进来,听了严哥儿的哭诉,真相大白,她哪里是能受这份窝囊气的?她双眸通红,恨恨地咬牙说:“你莫管此事,我这就去同你们外婆去讲。严儿,去,同娘去,把这些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你外婆听,请你外婆为咱们做主!”

“娘!”方春旎厉声制止,眸光呆滞地望向前方,唇角勾起一抹凌厉的笑意说,“外婆知道又如何?童言无忌,不过申斥小五、小六几句,或还埋怨娘不安分同些孩子计较呢。”

谢妉儿眉梢一挑,她在府里几曾忍过这种闲气?但女儿一句话倒是不无道理,看了方春旎灵慧的眸光透出几分清寒波光,她问:“莫非你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横竖娘忍不下这口气!”

方春旎心想,这小五小六何止是促狭的心思?这些纨绔未免欺人太甚!昔日飞弹打碎琉璃窗都要诬是严哥儿所为,可见为人龌龊毫无担当,比起俊表兄真是天上地下。

可悲了外公一代文豪,大舅父高居中堂,谢府才名远播是天下文人之首,子弟中还有如此不成器的。

方春旎对跟在严哥儿身后的几名小厮问:“谁是今日伺候严哥儿的跟班小子?”

两名小厮凑上前偷眼了看方春旎应一声:“正是小的。”

众人心知这位表小姐平日为人随和,但若板起面孔也是个不好应对的。

“怎么就由了哥儿在学里被欺负,哥儿小嘴拙,你们也是吃干饭的吗?”方春旎训斥着,眸光从小厮们脸上扫过,如蒲苇叶一般坚韧刮脸生痛。吓得小厮们垂手低头不敢做声。

小厮同庆哼哼地揉揉鼻子分辩着,“五爷、六爷欺负咱们小少爷不是一日两日了。上个月望日比试诗文,就剽窃了咱们哥儿的诗去说是自己写的,生生逼了哥儿又作了一首。老太爷面前都能作假,奴才们哪里管得?”

方春旎淡然一笑,拉过严哥儿的手掌又轻轻吹吹问:“逢了每月的望日,可是你外公和几位舅父都要召你们去当堂比试文章诗作?”

严哥儿认真的点点头,圆圆的小脸上泪痕未褪,一双点漆似的明眸乌亮望着姐姐:“还有彩头,还有府里的清客先生们同来评判。”

府里养了许多文人名士清流,日日研习文章,她是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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