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回来做什么?(2 / 2)
李牧没有理会这群人,又看了看四周,确定鸿叔不在之后,他进了屋,关了门。
待到大部分人都识趣的散去,李牧关上房门时,屋里已经多了好些人。
这些陌生的人站在仲修远的背后,一个个的别开脸去捂着嘴,就是不敢看整个人湿漉漉,脸上还带着五颜六色的粉的霍双。
李牧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并不惊讶,他在堂屋中的桌子前坐下。
霍双一个大男人,虽然之前也没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可此刻也有些受不了了,赶紧脱了身上的衣服和擦脸上的东西。
其余那些人见状,顿时一个个闷笑得厉害,刚刚霍双的表现可是出类拔众,连他们都成功的恶心到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估计能笑倒不少人。
“你喜欢这样的?”就在众人闷声发笑时,李牧冷清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原本正闹着的众人闻言立刻安静下来,有几个胆大的偷偷抬眼瞥了一眼仲修远,却没人敢说话。
他们想起之前曾见过仲修远也如此模样,顿时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寒,全身寒毛都随之竖起。
这种事情落在霍双的身上,那是好笑,可是换作仲修远,却只叫他们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众人心惊胆战不敢出声,仲修远却在听了李牧这话之后,只觉得一阵燥热涌上脸庞,让他有些微的羞恼。
这人明知道不是这样!
李牧抬眸,寒星般冷澈的眸中噙着几分戏谑与调侃,“以后别这样了。”
仲修远不语。
“丑。”李牧道。
仲修远面上更红几分,他薄唇轻启,“好。”
正忙着擦脸的霍双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本就哭丧着的一张脸,顿时更加哭丧得厉害。
仲修远之前这副装扮李牧都没说话,如今他这装扮李牧却说了话,霍双只觉得委屈,他丑怎么了,他吓谁了?
霍双敢怒不敢言,周围其他的人那更是如此。
这简短的对话之后,屋内有瞬间的寂静。
各人心事各异,谁也没有说话。
李牧用舒服的姿势坐在桌前的凳子上,视线直视望着紧闭的门扉。
仲修远站在他旁边的位置,眼眸微垂,视线落在李牧的手上,心中却是忐忑。
他走了又回,前后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离开之前他去意已决,如今却是又这样眼巴巴的回来了……
再次面对李牧,稍冷静下来些的仲修远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李牧此刻是个怎样的心思?之前那件事后又会怎样想他?这些事情只要想一想仲修远便手心冒汗。
“他们是什么人?”李牧等了片刻,没等到仲修远的介绍之后自己发问。
心乱如麻的仲修远后知后觉,他回头看向跟着自己进了屋的这群人,有些不知如何解释。
他想李牧应该是猜到这群人的身份了,不过他却有些不愿意让李牧参与进这件事情,李牧好不容易远离了战场,他不想让李牧再参与进去。
霍双并不知道李牧知道多少,见仲修远蹙眉不知如何解释,他主动说道:“我们是他的兄弟……”
以往在战场上有需要埋伏的时候,他们也会伪装身份,那时候用的就是如今这样的身份。
“哦,小舅子啊。”李牧看向霍双。
原本以为自己替仲修远解了围的霍双闻言一噎,小、小舅子?
霍双惊恐地望向仲修远,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虽然来之前他已经打听过一些,知道仲修远如今是以李牧媳妇的身份留在村里,不过他觉得这只是仲修远藏身的一种方法。
总不能是他们将军,真的把自己嫁给这个男人了。
李牧并未起身,直接拿了茶杯倒了一杯茶,抬手递给霍双,“喝茶。”
还处于震惊疑惑中的霍双反射性地把茶水接了过来,拿了就想往自己的嘴边递去。
茶快到嘴边时,他动作却突然停下,因为旁边仲修远冰冷的视线太过冻人,令他寒毛竖起四肢发凉。
“不喝吗?”李牧面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的模样,他眼中的戏谑,却只有仲修远一人看了出来。
端着茶水,霍双这边被李牧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边又被旁边的仲修远冷冷瞪着,好好一个大男人愣是又有些想哭了。
忐忑不安的犹豫了片刻之后,霍双小心翼翼的把茶水递回到了李牧的手边,您是我舅子,您是我小舅子行了吧?!
仲修远冷冷地看着霍双把茶水放了回去之后,黑眸幽深地看向旁边的人道:“出去。”
众人闻言,立刻如释重负般向着旁边的窗口走去,如同来时一般翻窗离开,重新隐藏进林中。
众人离开,仲修远暗暗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发现屋内只余下自己和李牧之后,一颗心又立刻高高悬起。
他突地有些后悔了,他怎的就把霍双等人给赶了出去呢?若是没赶走,他如今也不用落得和李牧单独相处的窘迫境地。
经历过早上那些事情,又说了那样的话,如今又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在面对李牧,他连手脚都不知应该放在何处。
仲修远暗暗捏了一把汗,他勾起嘴角,露出几分自嘲的笑容。若把如今的情况换作战场上的战事,他一定能想出千千万万个解决办法,可如今他却只能捏着一手冷汗不知所措。
“回来做什么?”李牧开口。
003.
看是镇定自若的仲修远心里吓了一跳,他张了张嘴,一句担心却是说不出口。
仲修远立于李牧面前不远处,敞开的窗口外阳光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在他身周勾勒出一层浅浅的光晕。
仲修远本长得好看,五官轮廓深邃精致,不如女人那般柔美,是带着几分俊朗的俊气。
此刻阳光在他侧脸勾勒出幅度,让他五官更为深邃。他肤色如玉,眼尾微微朝上斜飞,微颤着的睫毛魅惑俗世众生。
李牧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对着他勾了勾食指。
仲修远抬眸看向那勾动的手指,不知李牧是做何意?
“过来。”李牧道。
仲修远局促,李牧面无表情的模样令他有些怕了。
想想以往那些过往,仲修远越是怕了几分,这人又想做啥?
李牧又动了动手指。
仲修远迈开了脚,向前走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直接让李牧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下一刻,李牧手上力道突然加重,把他往自己面前狠狠一扯。等仲修远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李牧扯人过去,横趴着被李牧抱在怀中。
李牧坐在凳子上,仲修远被他拉得一个踉跄跌倒下去扑在他的膝上,两人一坐一趴。
嗅到属于李牧身上的气息之后,仲修远的呼吸立刻乱了节奏,他屏住呼吸,但是李牧的气息却迎面扑来,让他避无可避。
趴在李牧身上,仲修远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他还没能成功,身后就传来一声‘啪’的声响。
正挣扎着的仲修远停下动作,整个人僵住。
他趴在李牧膝上瞪大了眼,漆黑的眸子中此刻有些呆气,似乎是被吓傻了。
“啪!”一声之后,清脆的第二声响起。
呆呆傻傻的仲修远茫然地回过头去,望向自己被李牧打了两下的臀部。
在看到高举着手的李牧要打下来第三次时,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你——”
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的仲修远早已经胀红了一张脸,他从未想过,就连小时候都极少被长辈凶的他,居然有一天会被人抓住打屁/股。
而且打他的那人,还是李牧!
认识到这一点,仲修远脑中一片空白自不用说,胸腔中也像是平地惊雷般砰砰直跳,逆流的血液全部涌进大脑,让他羞得真真恨不得就这样一头撞死在地上。
“啪。”第三声落下。
这一下,李牧用了些力道,打得仲修远闷哼一声。
“你——”见自己挣扎不成,仲修远抬头瞪向李牧。
正准备有动作的李牧看见仲修远那又羞又胀得通红的脸,有瞬间的晃神。
仲修远本就长得好看,如今又是这样一副被欺负了敢怒不敢言的怔愣模样,顿时便让人更加想要欺负了去。
微一晃神后,李牧抬手又要打,仲修远见状连忙伸手捂着,嘴上也急急开了口,“你这是做什么?!”这人当真是当他好欺负了!
“都嫁为人夫了,还使性子,你说你该打不该打?”李牧伸手拽住仲修远捂住身后的手,把他两只手拉到身前,另一只手则趁着这机会结结实实的又一巴掌下去。
“啪!”
清脆的声响在屋内传开,那处火辣辣的疼痛让仲修远脸上了红晕更甚,也让他心中的羞臊更是翻腾的厉害。
“你、你再打一下!”仲修远火了,这人还真当他好欺负!
李牧他若是敢再打,他就叫人掀了这村子屠了这村,让他们死无葬身之所。
“啪!”
仲修远瞬间红了眼,是羞红的也是臊红的,这人怎的真说打就打?
“知错不知错?”李牧抬手,欲又要打。
“我——”仲修远还想说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却变成了一声闷哼。
李牧的力道并不大,甚至比不上早上两人在屋中大打出手时的力道,可这样的姿势还有如今的状况却让仲修远觉得,如今李牧的每一巴掌都打在了他的心上。
这一巴掌又一巴掌的下来,可要比早上那些拳脚让他痛得多。
“以后还走不走?”李牧依旧是那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模样。
仲修远挣扎出一只手,紧紧拽着裤腰。
抬了头,用红彤彤的眼睛望着李牧,委屈巴巴可怜兮兮。
不过他虽微撅着嘴却没说话,说,他要怎么说?要说以后都不使小性子以后都不走了?可他又以什么样的身份留下?
“啪!”
仲修远呼吸一滞,本就已经乱得不行的心顿时更是颤得厉害。
这人到底明不明白他喜欢他?到底知晓不知晓他的心思?就尽知道欺负他压着他!
“我走不走又有何关系?反正你又不喜欢我。”因着心中的委屈,仲修远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但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明知道李牧不喜欢自己还说这样的话,他成了什么人了?怕是让李牧听了只会更加招他厌恶。
仲修远话音落下,几乎同时,李牧蛮不讲理的话便传来,“喜欢不喜欢你都是我娶回来的都是我媳妇。”
满腹委屈与不自在的仲修远一噎,这人到底是有多么霸道多蛮不讲理?
想想也是气人,这人穷困潦倒不说,还总是面无表情沉默着少说话,又是如此的蛮横霸道不讲理,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点。
莫不是他打仗把自己打傻了?
仲修远想一想,还觉得真有这可能。
“啪!”
他还来不及细想,身后又已是火辣辣的疼。
感觉着那疼痛中,仲修远羞得要死,他伸手拽着自己的裤子不动了,也不说话,决心再不理会李牧了。
“啪。”
“啪。”
“啪……”
“你这人有完没完!”仲修远几乎是低吼着出声。
他怎么就忘了这人得寸进尺的性子?不理他?不理他那就是给他机会得寸进尺。
仲修远仰着头瞪着李牧,心中又羞又气又燥,但他却拿李牧莫奈何。
谁叫这人他喜欢,如今就算是这人仗着他喜欢一欺再欺欺负人,他也得自个忍着。
“那还走不走了?”李牧举高了手。
仲修远瞪眼,氤氲着几分水汽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那手,气鼓鼓的他喘着粗气,脑海中尽是军营中那些把人打得血肉模糊哀声连连的军法惩治手段。
“啪。”
然后战无不胜越战越勇连胜十年的仲修远仲大将军缴械投降了,他收回视线,低了头,乖乖老实的趴在李牧腿上,委屈巴巴闷声闷气的小声说道:“不走了,我错了。”
李牧收起高举着的手,用另一只手捏住仲修远的下巴,挑起他的下巴,让被他欺负得不行的仲修远回过头来看向自己。
见着仲修远那脸颊微红的脸上,氤氲着水汽带着淡淡的委屈与羞臊隐忍表情的眸子,李牧黑眸中有异样的流光一闪而过。
李牧有瞬间的停顿,片刻后他恢复如常,只用手揉了揉仲修远的头发,把他一头顺滑的长发揉得凌乱。
被放开,仲修远一手扯着裤腰,一手捂着自己背李牧揉过的脑袋,一脸茫然不解地站在旁边。
看着李牧在屋里忙来忙去,忙完又去院子中收拾残骸,仲修远这才后知后觉的转过弯来。
李牧这人虽然在军营当中习得一身戾气,但却并不是个喜欢动粗的人,刚刚那些作为分明就是故意欺他好玩!早上他是使了性子说走就走,可这人却惦记着!
这人!
仲修远咬碎了一口牙,面上更是臊红得厉害。
屋子中,仲修远咬牙切齿,屋子外不远处的林中,二十几个大男人一溜烟排开撅着屁/股蹲在地上,一个个的脖子僵硬地望着窗口内发生的情况,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一群人中有一个先回过神来,“副、副、副、副队长……”
被叫着的霍双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旁边的人见了,一倒拐子打了过去,这才把人叫醒。
“副队长……”是真已经快哭出来了的众人说不出话来,只能六神无主求助的看向霍双。
再看霍双,那霍双却依旧是满脸的懵逼,若说其他人那是快要哭了,那他这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转了都。
咋滴啦,他们将军还真把自己给嫁了?!
屋内,仲修远气呼呼的想要出门去找李牧理论,才抬脚走了一步便停下动作。
仲修远偷偷摸摸看了一眼在门外收拾被推倒的篱笆院的李牧,趁着他没注意,他偷偷用手摸了摸被打疼的屁/股,然后迅速的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