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一个故事(补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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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坐下吧。”徐老夫人在罗汉榻上坐下道。

“谢祖母。”六人落座,婢女送上新茶。

“天越来越冷了,看来就要落雪啦。”徐老夫人看着窗外道。

“看来今年的初雪,要比往年早一个月下。”秦氏笑道。

“雪下得这么早,不会又会出现雪灾吧?”王氏皱眉道。

徐老夫人淡然道:“不管会不会,四奶奶,让人多买些米粮回来存着吧,万一雪灾,也好放粮救济。”

“是,祖母。”孙桢娘应道。

“二奶奶,告诉朔哥儿,让他跟告诉几个庄头,看庄子上可有房屋要修葺,别等到大雪压顶,房屋倒塌时才来后悔。”徐老夫人接着道。

“是,祖母。”王氏欠身应道。

“朗哥儿出门在外,九儿,你陪嫁庄子上的事,可一并让朔哥儿帮着办了。”徐老夫人笑道。

“正想托付给二哥,还请二嫂替我转告一声,麻烦二哥了。”沈丹遐先对徐老夫人笑了笑,又转向王氏,对她笑道。

徐朔的生母琳姨娘是彭氏的丫鬟,在彭氏死后,琳姨娘虽位卑,却也暗中照顾过徐朗,而徐朔也在生母的教导下,对徐朗这个嫡弟十分尊重,徐朗出门之前,就曾跟沈丹遐说过,庶务上的事,可以让徐朔相助。

徐老夫人此时提出来,沈丹遐就顺势而行。

“不麻烦,这是二爷应做之事。”王氏笑道。

徐老夫人向后靠在引枕上,道:“昨儿给胖胖壮壮念了个故事,今儿我也想说给你们听听。”

沈丹遐挑眉,这话题跳跃的太大了吧!不过徐老夫人要讲故事,众人也就只有听着的份。

徐老夫人看着孙桢娘,娓娓道来,“一老僧下山游说佛法,在一家店铺看到一尊佛像,青铜所铸,形体逼真,神态安然。老僧大悦,欲带佛像回寺中开启佛光,记世供奉。然店家要价五千两银子,分文不少,又见老僧十分钟爱,咬定原价不放。老僧淡然回寺,与众僧谈及此事;众僧问老僧打算多少银子买下佛像。老僧道‘五百两银子足矣。’众僧唏嘘不止,‘这怎么可能?’老僧道:‘天理犹存,当有办法,万丈红尘,芸芸众生,欲壑难填,得不偿失,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当让他仅赚到这五百两银子。’众僧不解,问:‘怎样普度他?’老僧笑答;‘让他忏悔。’众僧更加不解。老僧道;‘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即可。’次日一僧下山,去店铺,讲价四千五百两银子。店家不卖。又一日,又一僧下山,去店铺讲价四千。店家依旧不卖。……第九日,一僧下山,出价二百两银子。店家大悔。第二天,老僧再次下山,去店铺,出价五百两银子。店家大喜,当即出手,高兴之余还另赠佛龛台一具。老僧只取那尊佛像,谢绝龛台,单掌作揖,笑曰;‘欲望无边,凡事有度,一切适可而止,善哉善哉……’”

沈丹遐蹙眉,徐老夫人念这个故事给胖胖壮壮听?那两小家伙听得懂吗?

徐老夫人讲完故事,也不多言,直接就打发众人离开,六人各自揣摸徐老夫人讲这故事的用意。沈丹遐回想到徐老夫人是看着孙桢娘说这个故事的,那是否表示,徐老夫人这个故事其实是讲给孙桢娘听的?

“欲望无边,凡事有度,一切适可而止。”沈丹遐重复了徐老夫人故事中最后的一句,恍然大悟,看来孙桢娘是做了什么事,徐老夫人劝她可以收手。孙桢娘做了什么事呢?

沈丹遐沉吟片刻,莫不是彭昕掉毛症是孙桢娘搞得鬼?

孙桢娘回到榴实院,把她的奶娘叫了来,“奶娘,让她们不要再送掺有药粉的燕窝给彭氏吃了。”

“奶奶,你这是打算饶了彭氏了?”奶娘问道。

“祖母已暗示我,要我收手了,这次就给祖母一个面子,先饶了她。”孙桢娘虽有不甘,却不愿驳徐老夫人的面子。

奶娘领命而去。

午后,如徐老夫人所言,雪粒子从天而降,噼哩啪啦打在瓦片上,府中人都躲在房里取暖,不愿出去,胖胖和壮壮却在奶娘怀里不安分,小身子往门口倾斜,意思十分明显,他们要出去玩。

“下雪了,外面冷,我们今天不出去了,娘带你们做游戏。”沈丹遐抱过胖胖,亲了一口,放在炕上,又把壮壮抱过去,亲了一口,放在炕上。

胖胖在炕上打滚,不出去就不出去,有娘陪着就成。壮壮就没那么老实,指着门口,冲他娘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他自己懂的婴语。沈丹遐在他小手上一拍,“都说了,外面在下雪,冷,你这臭小子就不安分,还闹着要出去,不许闹了,娘给磨牙饼给你们吃。”

拿出才做好的磨牙饼,给两小家伙一人一块,让两个咬着磨那两个小小的乳牙。

灵犀院内一派温馨,燕郡王府却是暴风骤雨,高榳顶风冒雪的从外面回来,一个婢女送来了祛寒汤,他端过杯,正要喝,却心念一转,将汤倒进了猫食碗里,命人把猫抱过来舔食。那小白猫舔了舔碗里的汤,仅舔了三下,就倒地抽搐而死。

送汤的婢女吓得瘫倒在地上,高榳面沉如水,在他自己的郡王府,居然还有人敢下毒害他,如此一来,他还有什么安全可言?雷霆之怒,要用鲜血来浇灭。高榳早已不是先前那个忍气吞声的光头皇子,他手上有人,清理起郡王府来,是毫不手软,接下来的三日,陆续有尸体被丢弃到城外的乱葬岗。

除了清除奸细,高榳还让人买来了六只猫养在府中,为他试食;郡王府发生的事,皇上知道,但是没多管,高榳若连王府都管不好,那他还真不放心将这个国家交到他手上去;赵后则是气得差点吐血,下毒一事,她是知道的,以为这次必能成功,却没想又失败了。失败也就罢了,高榳这番清洗,她安插在郡王府的人损失大半。

高榳坐在书房里,看着手中那本章氏手稿,双眉紧锁,“横行坚行十八,一行取一,二行取二,三行取三,四行取四……十八行取十八,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榳合上手稿,扬声道:“来人。”

一个侍卫应声进来,单膝下跪,“王爷。”

“替本王约徐副使之妻沈氏,后日午时去万福山庄的临绝阁,本王有话要问她,此事秘密进行,不可有损坏沈氏的名声。”高榳下令道。

侍卫领命下去办事。

傍晚时分,沈丹遐正坐在炕上,写《育儿日志》,莫离走了进来,“奶奶。”

“有事就说。”沈丹遐写下最后一划,搁笔道。

“燕郡王请你后日午时去万福山庄的临绝阁,他有事要问你。”莫离道。

沈丹遐沉吟片刻,道:“知道了,我会准时赴约的。”抬眸扫一眼放在架里上装着章氏手稿的红木匣子,高榳忍了这么久,看来也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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