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替身(1 / 2)
陆景行抱着自家爱人朝卧室而去,挂着彩的面庞带着一些许轻笑。
练家子?算是吧!毕竟多年之前彭宇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接着睡,”陆景行伸手将被子给人拢好,俯身在其额头落下一吻,伸手关了大灯。
欲要转身进浴室时,衣角却被小爪子抓住,回首,只听沈清柔声询问;“你今天回来很晚。”“有事情去了,”陆景行伸手将扒拉着人衣角的手拽开,故又重新塞进被子里。
“总统府的事情吗?”沈清问,嗓音温温糯糯。陆景行沉吟了会儿,而后点了点头;“算是。”“明天还忙吗?”
“不忙了,”陆景行回应,许是觉得沈清的话语太多,反身坐在床沿封住了某人的唇,“乖、睡吧!不早了,我洗个澡就来。”浴室内传来流水声,沈清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将思绪归拢。
她有意旁敲侧击,而陆景行却刻意回避。
总统府的事情?呵。
翻身,将面颊埋入被窝里,缓缓蹭着,应当是温暖的,可沈清只觉稍稍有些冰凉,这个冬日还很漫长,这年,还剩两个月。
陆景行洗完澡出来,见沈清微微弯着身子躺在床上,是那种及其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男人浑身冒着热气站定了会儿,而后伸手掀开被子上床,原想伸手将人带进怀里,沈清却自动靠了过来。
“周三郭岩三七,可能要去江城,”沈清温温淡淡的嗓音带着些许困意,靠在陆景行肩头,有些懒懒的模样。“让刘飞送你去,”陆景行温声答,话语温软。
宽厚的大掌从被窝里探进自家爱人光洁的后背,来来回回,但却没有过分动作。
“不了、章宜跟覃喧也会去,”柔柔开腔拒绝,话语随意。
陆景行只是点点头,良久之后,卧室静默,二人似乎都睡着了,但实则,谁也没有。
沈清的心在与陆景行的数句谈话之中缓缓沉下去,饶是她旁敲侧击将郭岩的事情拉到明面上来说,陆景行似乎并不准备过多言语何。
夜、静悄悄的。
夫妻二人相拥而卧,如此温暖旖旎。
——
这方,首都某别墅区内正被阴暗笼罩着。
高级别墅群,楼与楼之间相隔甚远,秘书将车子使进别墅院内,男人推门下车,跨大步而去,而后伸手将车门关的震天响,让车内的秘书吓得一个惊颤。
屋子里亮着几盏廊灯,似是在未晚归之人留一盏指路明灯,男人站在玄关处换鞋时,心里怒火有一瞬间的下压,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欧式别墅装潢精致,从摆件到家具,无疑不彰显这个屋子里主人的品味。
茶几上放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粉红色百合花,远远的便能闻到肆意的芳香。
男人伸手按开客厅壁灯,让暗暗的屋子稍稍有些亮堂,而后起身,欲要朝卧室而去,行至沙发处时,见茶几上出了那捧百合花之外还有一份般若心经,男人静看数秒,伸手抄起心经上楼。
木质楼梯,男人穿着拖鞋踩在上面静悄悄的,无任何声响。
卧室房门留有一条微微的缝隙,姿态平稳的男人推门而入,伸手啪嗒一声按开大灯。
躺在床上安睡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光亮给惊吓醒,撑着身子坐起来时满面惊恐未消,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本后如砖头的般若心经。
偏头躲过“飞来之祸”将视线落在男人身上,他一身工装在身,原本微掩着的房门被推开,男人面色平静单手插兜站在门口,面色看似平静但实则周身阴冷的气息堪比这屋外冬日的寒霜。
男人深谙的黑眸未带一丝丝感情,冷冰冰的瞧着她,似是大半夜回来不是找她温存的,而是找她“秋后算账”来了。“怎么了?”迎着他冷怒的眸子,被惊吓醒的女人坐在床上微微开口问道。
伸手将凌乱的发丝别至而后似是一点也没被刚刚那“飞来横祸”的书籍给吓到。
亦或是压根就没被彭宇这盛着冷怒的眸子给吓到。
男人望着她平静的面容好一会儿,而后才冷声开口;“你去找过她?”
闻言,床上女人放在被子下的手狠狠一顿,指尖稍稍有些泛白,但面上却依旧平静,丝毫没有半夜没吓醒的那种惊慌之态;“找过。”“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有警告过你,”男人抬步朝床侧而去,一步一步迈过去,女子身子微微缩了缩。
卧室里,静悄悄的,剩下的只是男人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她仰头望着男人,见他如同平常似的伸手扯了扯裤腿坐在床沿,伸手捏着她瘦弱的下巴,不算冷声,但也不算温柔;“忘记了?还是不想记着?”“为什么不能找?我是现任,她是前任,即便是找她聊聊也不过分,”女子开口,略微有些强词夺理。彭宇暗沉的眸子对上她倔强的视线,有一丝晃神。
像、极像。
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
男人未直面应允她的话语,反倒是伸手落在她平坦的腹部,动作缓慢。
但却让床上女子浑身紧绷,面色倏然苍白,躲在被窝里的骨节分明,近乎颤栗。
“岚岚、平日里我对你应当算是极好的,肖家的产业,你的事业,都是我稳步提上去的,我也跟你说过,我对你,无过多要求,偶尔吃吃饭,陪我坐坐便可,但你、不听话,”男人落在她腹部的手来来回回,动作不重,但也谈不上多温情轻柔。
肖岚的脸此时惨白的厉害,无半分人色可言。
原本还佯装镇定的身子此时颤栗的厉害。
望着彭宇的目光更是带着一丝丝掩饰不住的惊恐。
不听话三个字,可谓是咬的及重的。“你去找她,为何?想耀武扬威?还是想炫示你的地位?恩?”一连三问甩出来带着冷凉。
“还在?”在问,男人落在她腹部的手缓缓落至腰间狠狠用力,捏的她倒抽一口冷气,险些失声喊出。“不再,”她颤栗开口,尽数隐瞒。
可彭宇是谁?人生行至近四十年,又在政场上摸爬滚打,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一个小丫头片子,呵、在他面前卖弄玄虚,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不再?”男人眉眼微杨,似是在细细琢磨她这两个字是何意思。
肖岚不敢开口,紧张的眸子落在他面庞之上带着些许颤栗。
她是怕的,这个男人阴桀无常,时而大喜大怒。
外人眼里,他是钻石王老五,前途无限,可被养的这段时日,她知晓,这男人根本就不如外界谈论的那般风光无限,他时常喊她一起吃饭,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甚至不让她言语,给她规定用餐礼仪。
起初、他以为这个男人在教她成长。
后来,才发现,他教给她的这一切不过都是某人的行事作风,她根本就是一个替身。
当她初见陆槿言时,被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给吸引,吸引的,并非她的高贵的面庞与气质,而是她举手投足之间的细小末节,这一切,都跟那个男人教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原来,她就是一个刻制品。即便最后事情被戳穿,她咆哮怒问,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随意翻着文件的男人漫不经心来一句;“倘若不是替身,你以为我凭什么会看上你?凭你那个开着一间公司的父亲还是凭你那个是医院主任的母亲?凭你的能力还是才貌?”
她的这些在某些人眼里或许是很优秀的,可在彭宇这个生在顶端的人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她那个企业家父亲,医院主任的母亲,在他看来不过都是随意踩踏的人。梦境一夕之间被打碎,她想逃离,却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跟魔鬼一样的男人。
他依旧会教她一些东西,但她不在听话的去照搬照学。
甚至出了忤逆的心思,这男人都知晓,但却不言语。
只是笑看她,而后不痛不痒的在商场上使了点绊子,让她父亲险些进去。
后来,她才知晓,这个男人,她惹不得,除了听从还是听从。
可此时、明亮的卧室里,男人细细琢磨那两个字良久,许久之后才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冷声道;“我喜欢听话的你,最多明日,明日若是还在,你知晓我的手段。”男人说着,伸手拍了拍她惊慌失措的脸面,肖岚一阵惊恐,半爬在床上伸手落着男人衣角,近乎声泪俱下开腔;“你不能这么残忍。”男人居高临下看着拽着自己衣角的女人,近乎睥睨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要怪,只能怪他投错了胎,投在一个异想天开的母亲身上。”
言罢,伸手挥开女人的爪子,跨大步欲要离去,却听闻身后一身撕心裂肺的哭腔声传来;“如果他投到了陆槿言肚子里呢?”“如果是陆槿言怀了你的孩子呢?你也会心狠手辣的让她打掉?”明知结果如何,但她偏是想问。
有些人明知撞了南墙会痛的撕心裂肺,但偏偏还是要去撞。明知自己是陆槿言的替身,明知此事问出这句话会得来怎样的答案,但却偏生还是想亲口听他说出来。“如果是她怀孕了,只要是我的,不生也得生。”两个女人,两种结局。
一个是想生,不能生。
一个是不生也得生。
爱与不爱,在这一瞬间显得异常清明。
卧室里的哭闹声此起彼伏,直至彭宇出了卧室门,肖岚才反应过来,猛然翻身下床赤脚追出来,伸手拉住欲要下楼的男人,修长的手臂狠狠穿过男人健硕的腰肢;脸颊贴在他宽厚的后背上,嗓音微微颤栗;“让我生下来吧!以后我都听你的话,你让我怎样我都怎样,算我求你,你不要,但不能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啊!”
“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异想天开,肖岚,成年人,要守规矩,”彭宇伸手缓缓将圈在自己腰间的手缓缓扒开。
肖岚用了劲,但这男人的劲道比她的还大,伸手手腕扒开,捏的她臂弯泛白。
男人擒住她的双腕,低头,看了眼赤着脚泪花带雨的女人,伸手捧上她的面颊,大指缓缓抹去女人眼角的泪水,而后伸手将人抱起往卧室去,安顿在床上,甚至是及其轻柔的替她掩好被子,“乖乖睡一觉,明日让赵娟带你去医院,弄完之后记得给我看报告,恩?”他柔声叮嘱,就好似明日要出差,出差之前告诉女朋友在家要小心什么,做些什么。
如此温柔眷意的嗓音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如此残酷无心。
他说,弄完之后给他看报告,似是担心她在跟上次一样不老实,不守规矩,不懂事。
还在异想天开。
肖岚满面泪水,伸手抓着他的手腕重重摇头,“也是你的啊!”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开口;“如若你当初听话一点,不算计喝醉的我,不扮成她的样子,这孩子也不会来,傻、这种时候。”男人伸手擦去她的泪水,继而温声开腔;“要怪、只能怪你不负责任将他带到这个世上来,你犯的错,怎能落到我头上来,我俩住在一个屋子里大半年,要睡你,早就睡了,何必等到一个多月以前呢?你说是不是?”话语和其温软,可在肖岚听来,就跟凌迟拿着刀子戳她心脏似的。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明明是他心狠手辣不要这个孩子,却还在怪她不该将她带到世上来。
“明知自己是替身,就该有点替身的觉悟,要有些许专业性,若是换成她,我恨不得能一晚上就让她怀孕,可惜你不是,要分得清主谓才行。”
要是换成她,可惜你不是,无情的话语在肖岚脑子里来来回回,盘绕着,挥散不去。
她想将男人无情的话语赶走,但发现,赶不走。
越是想逃避,便越是清晰。
她不知道彭宇与陆槿言之间的事情,但知晓,这个男人及其爱陆槿言,爱到甚至恨不得将自己变成她。
爱到喝醉了跟她搞在一起都一口一个槿言一口一个宝贝的喊着。那晚,是她耍了心机手段,穿着一件与陆槿言同样的衣服,画着那个女人平日里的妆容,上了他的床。
她是第一次,但他不是,他急急忙忙进去时找不到家门,一口一个槿言宝贝喊着让帮帮他,话语似是对自己的生疏感到颇为不满,带着些许委屈。
而后进去,似是觉得紧涩,伸手捧着她的面颊用她迄今为止只听过一次的语调询问她;“宝贝儿,是不是我太久没爱你了,恩?”她全程未言语,他处处安抚得到,她稍稍高涨些,他便停下来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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