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争吵不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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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车子停在沁园门口三五分钟都未动,警卫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太太把车停在当门口是想干嘛?

主宅打电话过来询问好多次了,问及太太回来没,这会儿人回来了,怎不上去?

该不会是,后院又失火了?如此想来,警卫们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车窗被敲响,沈请才回神,侧眸看向她们,随后驱车上了沁园。

主宅气氛不大好,佣人战战兢兢低垂着头,见自家太太回来,没有半分松气,相反的,

气氛越发紧张。

为何?

只因沁园佣人都知晓,自家太太并非是个会顾及他人感受的人。

这个园子里,她们这位女主人始终都在做旁观者,无论是对先生,还是对这个宅子里的事物,她素来如此。

只愿,今日太太能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放她们一马。

“怎么了?”沈清进屋,伸手将包包交给南茜,见陆景行阴沉着一张脸站在落地窗前抽闷烟,柔声轻问道。

回应她的是一室沉默。

见此,脱大衣的动作显然一顿,伸手将大衣交给佣人,侧身对南茜道:“准备晚餐吧!”

南茜闻言,抬眸看了眼自家先生,沈清将她神情收在眼里,嗓音不似刚刚那般平淡,“去吧!”

陆景行立于落地窗前,浑身散发着高贵冷冽气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吓得沁园一众佣人大气都不敢喘,偏生沈清回来,话语中还颇为云淡风轻。

南茜伸手招了佣人退下,沈清见此,蹙眉,眸底异样情绪一闪而过,随后道;“南茜、

倒杯水给我。”

迈步过去,抬眸望向陆景行,见他依旧一副冰山脸,跟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不由轻声开口道;“刚是准备回来的,路上遇到同事,谈了些事情,所以就晚了。”

她开口解释,多难得?

若换做以前,陆先生定然会想着自家丫头长大了,会体贴人了。

可此时,沈清的这句解释,疗伤效果微乎其微。

“谈事情的时候就没接你电话,我道歉,”见陆景行不应允,她在度开口解释。

余光扫到南茜端着水杯从餐室出来,沈清迈步过去,伸手抚上他精壮的臂弯,俏皮道;

“不会是想在南茜面前跟我吵架吧?”

“太太,水,”南茜将水递过来,沈清含笑接过,眉目间流光溢彩,万分迷人。

伸手将杯子递到陆景行面前;“喝口水,降降火,这大冬天的,吓得一屋子人浑身是汗,南茜年纪大了,万一一会儿出去吹了冷风,不得感冒了啊?”

陆景行原本平视前方的眸光瞬间冷冽扫来,语气阴冷道;“你关心佣人,关系毛毛,我呢?”

此时,沈清暗自庆幸,南茜端过来的这杯水,并非满满当当,不然此时岂不是撒了满地?

她何时关系过佣人?何时关心过毛毛?

只怕这话要是说道南茜耳里,她是第一个喊冤的。

她们的太太,谁都不关心。

连自己都不关心。

陆景行阴沉的眸光寒气逼人,沈清握着水杯的手慢慢的、骨节分明,一寸寸收紧,直视陆景行的眸光无半分异样情愫,她不想吵架,不想将这件事情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该如何?

看似平静的眸光,实则心里在快速思忖着应付方法。

“得亏佣人是你请的,猫是你买的,这万一都出自我自己的手,指不定还怎么编排我呢!”

话落,端起手中的杯子狠喝了口水,她需要降火。

陆景行这话能气死人。

一杯清水下肚,才稍稍好过些,转身去了餐室。

陆景行?爱怎怎吧!

陆先生气不?气,佣人是他请的,猫是他买的,没错,可老婆也是他的。

餐室里,气氛尴尬。

江城豆腐?她喜欢吗?不喜欢,也不讨厌。

回来时,她说想吃将成豆腐不过是敷衍之举,原以为陆景行没吩咐,当南茜端着菜品上来时,还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南茜刻意将豆腐摆在她面前道;“先生说太太想吃,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恩,”她浅应。

一盘子江城豆腐摆在自己面前,沈清似是跟那道菜过不去似的,全程晚餐都在解决那道菜,其余的,连筷子都没伸过去。

一旁候着的佣人不由的吞了吞口水,这、太太是想自己一个人解决这一盘子菜?

江城豆腐,江城豆腐,沈清在心里一遍一遍念着这道菜名,只怕是过了今晚,她日后看见这道菜都会觉得恶心。

“南茜、”吃到一半,她忽而喊道。

候在一侧的南茜被餐室僵硬的气氛吓得半天不敢吱声,自家太太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她一跳。

“太太,”南茜毕恭毕敬道。

“给你个地址,把毛毛送过去,”不是嫌她关心猫吗?送人。

佣人?留着陆先生自己解决。

闻言,陆景行抬眸,剑眉冷蹙,落在沈清身上。

“你什么意思?”他冷声询问,二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不是嫌我关心它吗?送了人就不关心了,”沈清话语清淡,带着些许云淡风轻。

闻言,陆先生险些气的一口老血喷出来,心肝脾肺肾,脑子,都疼。

“沈清,”陆景行怒。

“忙的时候,你是你,我是我,忙完了就找我不痛快,我招你惹你了?”陆太太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将所有过错都推到陆先生身上。

气的他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一众佣人在旁边脑袋都快埋到地上了。

“你还有理了?”陆先生疾言厉色道。

“事实胜于雄辩,”沈清毫不认输。

陆先生恼了,能说会道,任何国际谈判桌都能游刃有余的他,头一次被自家太太怼的哑口无言,气的他是频频点头;“不能拿你怎样是吧今天。”

沈清胆子肥了吗?没有。

谁给的胆子?大姨妈。

仗着大姨妈才敢将陆景行气的七窍生烟,频频点头。

陆景行气的可谓是咬牙切齿。

哐当,筷子拍在桌子上的声响。

陆先生被气的连饭都吃不下了。

“太太,”南茜轻唤,语气中带着颤颤巍巍,“先生等了你一晚上。”

“先生一周才回一次沁园,太太就别跟先生吵架了,夫妻之间,以和为贵,先生好了,

太太才能好不是?”南茜当起了和事老,劝慰沈清在这场婚姻里改如何做。

豪门之中的婚姻,大多都是相互成全,可他们这对小夫妻,哪里相互成全?分明就是在斗智斗勇,今天不是太太满肚子火,便是先生气的七窍生烟。

“南茜,你还有句话忘记说了。”沈清眉目清冷望向远方,缓缓道。

“什么?”她疑惑。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南茜,你才是最聪明的那个,”她跟陆景行不好,沁园的佣人也没好日子过,今日南茜这番话,旁敲侧击的侧面意思,她怎能不懂?

林瑜跟南茜比起来,谁更厉害?

林瑜在总统府能坐上那个位置,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她毁就毁在到了沁园,变得傲慢目中无人,主仆不分。

南茜不同,她在沁园,始终恪守本分,战战兢兢为沁园服务,将所有事情看在眼里,但不轻易言语,只因她知晓,沁园的两位主人都并非等闲之辈。

今日沈清晚归,陆景行满身阴沉之气悬挂在沁园上空,一众佣人战战兢兢不敢言语,餐桌上,原以为气氛会有所缓和,不料陆太太上纲上线,数落起了陆先生不是,气的他这满身子怒火险些化了这屋外寒霜。

南茜今晚这番言语,出于好心,却不料这份好心,被她们这位始终如同局外人的陆太太看的透彻。

沈清轻笑看了眼南茜,而后起身离开。

聪明人。

主人关系好坏决定整个园子的气氛,南茜看似是在劝慰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劝她给这满屋子人一条生路?

放她们条生路?

她也想在主场婚姻里求得一条生路。

可、、谁能给她?

“外人都说我心狠手辣,冷面无情,在我这里下功夫,不是上上之选,”她出言提醒,

嘴角挂着不见底的浅笑,似嘲讽,似轻蔑。

生路?没有、不存在的。

推开卧室门上楼,陆景行不在,沈清想,或许在书房,或许在沁园的其他地方,但都不重要。

拿了睡衣,起身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刚想掀开被子躺进去,陆景行推门进来,见她准备休息,更是气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自己满肚子怒火隐忍待发,她倒好了。

洗完澡准备睡觉了,感情都是他一人在演独角戏?

沈清靠在床上,看着陆景行盯着自己的眸光烦着绿光,阴测测的模样格外吓人。

屋内暖气适中,但陆景行盯着她的眸光险些让她瑟瑟发抖,太过阴冷。

“去洗澡吧!”她讪讪开口,试图缓解气氛。

但不管用。

她们之间,有些东西正在迅速变化着,变化的人是谁?陆景行?还是沈清?

沈清想,应该是陆景行,毕竟在这场婚姻里面,她一直都是如此冷眼旁观,以前尚且还好,可越到后来,很多事情脱离了掌控,就好比今日,多小的事情?

陆景行却紧抓着着不放,连毛毛跟佣人都成了他训斥自己的对象。

放在前几个月,这是百分百不会发生的事情,可今日呢?

陆景行阴测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随后转身进了浴室。

滚烫的热水冲刷下来,他稍稍清醒,今晚的事情,本就是小事,为何会跟沈清过不去?

就如同他往常所想,在沈清身上得到一分好处时,想要两分,或许是沈清正在往好的方面改变,所以他的要求也越来越多,多到从书房下来没见人会不悦,多到她明知自己在家却还在外面磨蹭,会满身怒火中烧。

多小的事情?

工作忙,是常有之事,就好比这两日天气好,他想再家好好陪陪沈清,却还不是被工事缠身走不开?

陆景行,你是疯了。

谨严克制的你,今日是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的跟自家太太过不去?

洗完澡的陆景行裹上浴巾站在镜子前,伸手,拨开迷住自己视线的雾气,看见自己精致的面庞才罢手。

撑在盥洗台上,紧抿唇。

沈清的话本就是对的,忙的时候,她是她,自己是自己,不忙的时候就开始找她不痛快,成年人的感情不该有那么强烈的欲望。

可他对沈清,控制欲极强。

强到自己这个当事人都有知觉。

从浴室出来,房间内灯光昏暗,她窝在床沿,呼吸均匀。

这夜,两人心中各有所想。

一张双人床,中间隔了一个太平洋。

十二月三十一日,沈清清晨睁眼陆景行已经不再,穿戴好衣服下楼,满屋子百合花香味扑鼻而来,蹙眉,望着佣人穿梭在客厅中央来来往往,疑惑不已。

“太太、早,”南茜打招呼。

“早,”她回应,而后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先生说,晚上有宴请,”南茜如实回答,她也是一早上才得知的消息。

“谁?”沈清问,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太太娘家人,”南茜如实回答。

咯嘣,沈清心中崩了许久的一根琴弦倏然断裂,猛然转身,朝楼上而去,大力推开陆景行书房门,人却不再。

健身房、不再。

转身下楼,站在楼梯处焦急询问道;“你家先生呢?”

“先生一早去市府了,说是下午时分才回来,”南茜如是答道。

陆景行,陆景行,陆景行,她心中一道恶狠狠地声响在叫嚣着,越来越广,陆景行请了沈家人过来当座上客,好,很好,非常好。

陆景行你何其有本事,知晓我不会同意,索性省去了跟我招呼,直接先斩后奏,真真是厉害。

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

转身上楼拿手机,那方电话却是徐涵接的;“太太、先生正在市长办公室,不方便接电话。”

“什么时候结束?”沈清嗓音阴沉的骇人。

她又被陆景行阴了。

又被推到了坑了。

徐涵闻言,一个激灵,这份差事真真是不好当。

先生一早挎着脸将手机扔给他,他就猜想到了什么。

“太太来电话?”他苦哈哈询问。

“说我忙,没时间,”陆先生眼都不眨道。

咕哝,徐涵狠咽了口口水,这、。

“可能会到下午,”徐涵这话说的颤颤巍巍,但思忖着陆先生进去时冷眼交代,吓得他不假思索直接说出口。

闻言,沈清怒极反笑,伸手将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纤细的手掌附上额头,头疼不已。

陆景行,陆景行。

她沈清独活二十三载,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次数数不胜数,可婚后三月,被陆景行阴的次数,也早已数不胜数。

江城婚假事宜繁琐,他不遵守,却在三朝回门时一句话将她怼的无言以对。

说凡是要按照传统礼仪来,不能做不尊重父母的事情。

好,中华文化上下五千年,你陆景行用传统礼仪来怼我,我认输,我无言以对,我认栽。

可在江城,女儿出嫁,若没有怀孕,父母是不能名正言顺到女婿家的,可陆景行,却光明正大的迎接沈家人到来。

你如此做,将传统文化抛到了哪里?

凡事是你陆景行再说,你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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