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花魁(1 / 2)
穿过二楼走廊直入后院,徐远找到一处独门独院推门而入,如果说铁石心肠的老鸨对刚刚那两个清倌人的情谊浅薄得好像是心上的一层灰的,那么这个小院的主人,就是老鸨最后一块心头肉。
徐远走到坐在院中静静品茶的女子身旁坐下,自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推至女子身前,笑着道:“昨天在宫中忙了一天,你也知道我素来不喜欢宫里的年,规矩太多,烦得很。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溜不得,不想做也得做。这不今天才抽出空来送筠儿到中央将军府,然后立刻来了快意楼,在前面看了场热闹,来迟了。”
女子瞥了一眼桌上的红包,比起以前的几个厚了许多,除了将前三年欠下的补上之外,估计还有一些是出自这位摄政王殿下对自己姗姗来迟的歉意。
她的视线从红包上挪开,看向徐远带着几分幽怨道:“险些忘了,今天是小花魁出阁的日子,难怪殿下会来快意楼。我看书上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人不如故呐,是衣不如新。古人诚不欺我。”
徐远摆手道:“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我是来了快意楼方才知道小花魁出阁之事。都说世上的女子有两种,一是温柔乡,一是刮骨刀。她和你不同,你是温柔乡,她却是一把不折不扣的刮骨刀。”
女子疑惑道:“此话何解?”
徐远随即将其中缘由说了一遍,最后笑道:“倘若只是简单的面子之争,这次丢了面子下次再找回来就是了,错就错在那句有娘生没爹管。既然亲爹不管,有些公道就只能靠自己讨回来。”
这最后一句话涉及到当朝吏部尚书的家事,女子装作没听见,扭头看向另一处独门小院,院中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靡靡之音,声音虽然轻微,但足以让人猜到房里的人在做些什么事。
光明正大地听了一会儿墙角,直到靡靡之音里伴随着一声男人的低吼而结束之后,她才收回目光看向徐远,眨了眨眼睛促狭道:“殿下刚刚在前面看了场热闹,现在到我这来,恐怕看我是假,接着听热闹才是真。不过现在你既没热闹可看也没热闹可听,只要看我听我就好。”
也难怪铁石心肠的老鸨会将她当做心头肉,普通女子撒娇多少都有些故意作态的意味,能有几个女子能像这样不露痕迹,轻描淡写地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徐远厚颜无耻道:“姑娘哪里的话,自打我进了这个院子,眼里看的和耳朵里听的,全都只有你而已。”
花魁白了徐远一眼,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道:“听说殿下考校文状元之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作了一首将进酒,字字珠玑。此情此景,殿下可能作诗一首?”
徐远沉吟片刻,笑着道:“一首没有,但却想到那么一句。”
花魁嘴角微翘,露出一深一浅两个酒窝,故意捧道:“有一句也是好的,以殿下之才,想必一句诗就能胜他人一整首诗。不知殿下想到了什么样的佳句?”
徐远坏笑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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